芳警校毕业后分配到某监狱,担任一个分监区的内勤干事。18岁的芳长得太漂亮了,像一道美丽的风景,亮丽在这个只有清一色男性的男性世界里。不管她在什么时刻出现,那些经年不见异性的男犯们便会用一双双干渴的、想入非非的眼睛直勾勾、硬生生地在她凸凹分明的部位上来回探摸。
芳长年累月待在那间简陋狭小的办公室里整理各类文件,并附带检查和收发男犯们的所有来往信件,轻易不走出办公室半步。平日,男犯们轻易是见不到芳的。干渴得太久太久的男犯们实在憋急了,便会有事无事地跑到办公室找芳发信或打探自己家里最近是否有来信什么的。其实,他们大多知道自己近期家里根本不会寄来只言片语。芳心里也透彻地明白,这些男犯们都很干渴,只是想看看她。
往办公室跑得最勤的要数林了。林是一个被判15年重刑的年轻男犯,是这群男犯中与异性隔绝时间最久的一个。芳的出现让林沉迷了许久,一直想有机会能近距离地一睹芳的芳容,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经人点拨,他也加入了那支自发组成的的发信或问信的行列。
林是个孤儿,从小就四处流浪,家中什么人也没有,无处写信也无处来信。一天,他偶尔看到一同犯手持一封寄往某报刊的信去“看”了芳,回来时那溢上眉梢的笑模样让他见了好羡慕。从此,林如法炮制,竟悄悄地做起了“诗”。林文化低,笔头笨,“诗”写得谁见了谁皱眉头。好在林只是醉翁之意,尽管有人对他的“诗”大为不恭,但仍乐此不疲。
日子久了,芳也认识这个从不见作品发表的“诗人”。发信的当儿,慢慢就有了交流。芳开始询问林的身世、案由以及平时读哪些书,将来有什么打算等等。两人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咸咸淡淡的话。芳说话的声音和她的那张脸一样的美丽迷人,一如莺声燕语,轻轻的、柔柔的,让林常常有种梦里幻里的感觉。最让林着迷的是芳那双顾盼生情的美眸,像清清的、幽幽的两眼深潭,总让林读不懂却又总让林想入非非、旁念丛生……
林每月只有5元钱的零用金用来购置邮票信封和稿纸,显然远远不够。有段时间,林忽然好长时间未发一封信,芳知道缘由后,便从邮局买来厚厚的一沓邮票信封和稿纸送给了林。那一刻,林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潮。
有时,芳事多忙不过来,就让林帮她整理各类文件或抄录有关资料。当办公室里没旁人时,芳有时还会有意无意地用她那纤纤的、柔柔的、美丽精致的小手指去碰一碰林那双粗粗的、糙糙的、硬茧斑驳的大手——只是那种极为轻巧的一碰。尽管如此,林仍会触电般的迅疾把手拿开,他是属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林有时也会趁芳不注意,用长出森森獠牙的狼眼在芳的嫩脸和酥胸上一阵猛啃狂咬,尔后又迅疾将视线挪开。夏日衣单,芳伏案时,薄薄的胸衣荷不起那翘挺挺的两团重负,领口处便会春光外泄,林的那双饿眼便会直勾勾、硬生生地探进去,贪婪地打捞里面的内容。林有时甚至还故意将桌上的东西碰落地上,伸手弯腰捡拾东西之际,那双贼溜溜不安分的眼睛早已箭一般射向芳裙裾下裸露出的玉腿根部...这样次数多了,免不了也有败露的时候,芳每每看到林偷香窃玉时那副贼眉贼眼的德性,便不由得一阵脸红。但芳从未曾因此去指责过林,只是当下双手下意思地交叉环拢在胸前,或严严实实地夹紧双腿,扯抻裙裾,尔后不动声色地找话题岔开。林也只能这样贼一般地窥窃芳的美丽,从不敢拿正眼看她,因为芳实在天使般太美了,他卑怯。
芳的丽影一次次频频出现在林的梦境里,有时,林一觉醒来,仍沉迷其中,久久不能自已。辗转难眠之际,林常常悄悄爬起,从枕下摸出纸和笔,正儿八经地做起了爱情诗。就这样,林着了魔似的日里夜里、经年累月地写呀,寄呀,终于,清一色缠缠绵绵的爱情长短句开始一首首见诸报端,渐渐地在监狱内外竟有了点名气,被身边的同犯冠以“情诗王子”的美誉,林写诗的劲头更足了。待林出狱时,林已有了厚厚的3大本爱情诗作剪辑本。
几年后的一天,林应邀参加监狱系统的一个报告会,与芳巧遇。芳仍是监狱系统的一位普通干警,而林早已是蜚声文坛的知名诗人,两人意外相逢均有恍如隔世之感。久居都市见惯了太多红颜佳丽的林猛一冷丁见到芳,仍然被芳那种慑人心魄的媚丽所震撼。凝视着芳依然青春肆意、依然生动迷人的面庞,林竟生出了那种找到久违初恋时的感觉,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当初,你……爱过我吗?”
“当初?”芳略羞赧片刻,继而咯咯咯地笑出声来:“那时候,其实我早已有了男朋友,而且,我们彼此很相爱……”芳的笑一如从前那样慑人心魄,如天籁之音。
“那……那你当初?”想不到现如今的林竟有些不甘心,当年写“诗”的那股执拗劲儿又上来了。
“当初...那时候,你太需要温暖,我只是想帮你找回那份属于男人的自信和勇气。况且,人生中的一切,特别对创作活动而言,恐怕所需要的并不仅仅是这些,尤其需要的是生命的澎湃激情和动力,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而这所有的一切于我当初来说,只是一种赋予,而与爱情无关。”芳说这些话的当儿,仍然显露出当初那一脸慑人心魄的笑意,且笑得很坦然。
林用发潮得快要拧出水来的双眸,久久地凝望着面前的芳那张依然青春肆意、依然美丽迷人的面庞,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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