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卡特的上空灰蒙蒙的,微风夹杂着深秋的雨,有些冷。
飞飞坐在自家茅草屋前的小板凳上,直勾勾地望着远方,跟丢了魂似的,一双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与机灵。单薄T恤之下的身躯犹如一根木头。
飞飞自从爸爸去世之后,就整天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因为在飞飞的心里,爸爸就像神一样,无所不能,但是现在爸爸这座“大山”倒塌了,飞飞就失去了全世界。
十八岁的飞飞,长得水灵。一米六几的个子,身材均匀,凹凸有致,一头长发没了双肩,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女。一直是父亲的骄傲,是小伙子们眼中的女神,不容亵渎与冒犯对象。
飞飞的爸爸去世不久,恶梦再次向她袭来。飞飞原本以为在治愈因爸爸去世的痛之后可以迎来一个新的开始。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妈妈竟然在爸爸去世还不到百日便要改嫁隔壁村的李文,当妈妈向她提出自己要改嫁的时候,飞飞的世界一片漆黑。面对妈妈,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能用手捂住嘴巴朝自己的房间跑去,然后把自己关在小小的屋子里,用被子包裹着身体,抱着枕头撕心裂肺地哭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飞飞打电话给男友韩六。朝韩六诉说了妈妈要改嫁的事,在韩六的细心安慰下,飞飞的心才慢慢地平静了一些。恰巧元旦,韩六有三天的假期,看到飞飞的那般痛苦的样子,韩六希望自己能够帮飞飞渡过难关,希望能够跟她一起努力翻过横在飞飞前面的这道坎。在韩六的细心劝导下,飞飞同意与韩六一起出去走走。
两人买了机票,就去了西藏。一路,飞飞在男友的细心照料下,便渐渐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连晚上做噩梦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看到女友慢慢地找回了往日的自己,韩六索性又跟领导请了几天假,两个人又去了青海、布达拉宫、丽江等地。一个星期以后,两个人终于回到了出发时的地方。飞飞躺在男友韩六的怀里,回忆着这一个多星期以来一路的见闻。在拉萨,他们看到了朝拜路上的虔诚;在青海,他们看到了盲人的不幸;在丽江,他们看到了情侣间相依相偎的幸福;在路上,他们目睹了血淋淋的车祸。飞飞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幸的人不只是她一个,她在心底里深深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把以后的日子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努力让生命里的每一天都过人生的春天。不知什么时候,飞飞自己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飞飞醒来时。厨房里飘来阵阵米香与咖啡的味道。是韩六,把小米粥煮好,冲好的咖啡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他计算了一下小米粥与咖啡冷到适合饮用的时间,在杯子下面放了张纸条,调好闹钟,就去上班了。米香与咖啡的味道弥漫着整个屋子,飞飞的世界感动得热泪盈眶。
下午,飞飞让韩六给自己买了回家的车票。她便踏上了回家的汽车。虽然有些不舍,但韩六作为公司的青年骨干,被公司派到外面去参加一个商业谈判,飞机晚上就要出发。韩六不在,飞飞心想,现在心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如回家去看看,再怎么说妈妈永远还是我自己的妈妈。这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再说,自己也出来好几天了。
走近家,远远地看着屋子前坐做几个人。二叔、二婶子、妈妈、幺婶,还有隔壁那个大嘴巴的女人与一个自己不认识的男人。二十五六岁,脸上有些麻子,梳着两块瓦,有点像电视剧里的汉奸头。看到大家热热闹闹的,飞飞心里暖暖的。大嘴巴女人今天特别的热情,离着几丈远就一个劲地朝飞飞寒暄递板凳。
还没有等飞飞坐下,二叔就朝她介绍那个梳着汉奸头的男人。飞飞频频点头之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朝房间里走去。
“这小妮子,一点都不懂事,大侄子,不要往心里去哈。”飞飞的妈妈这样说道。
这一幕,连傻子都知道,这些人聚在一起干什么。更何况是机智聪明的飞飞呢!
她径直走进自己的屋子,想着刚刚的那一幕就气不打一处来。想想爸爸在的时候,自己那受过这样的委屈,想着想着,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接下来的日子,妈妈、二叔、二婶子、大嘴巴女人对飞飞那是一阵“狂轰滥炸”、轮番上场。他们看飞飞“油盐不进”,他们就想着各种法子说那个男人家庭怎么怎么好,人怎么怎么好,说韩六怎么怎么的不是人,把他们能够想到的关于坏人与用来描述人的贬义词都用在了韩六的身上。时间长了,飞飞有些受不了了,就打电话给韩六,希望韩六可以带她远走高飞,离开这个让她心疼的地方。可是,韩六的工作涉及到商业秘密,在谈判期间,禁止与外界联系,飞飞怎么打都没有打不通。
面对妈妈、二叔、二婶子与大嘴巴女人无休止的攻击。飞飞开始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开始用绝食等手段来反抗。
(二)
二叔等一干人看着飞飞态度如此强硬,有些垂头丧气地商量着对策。大嘴巴在一旁这样说:“这小贱人,我看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你看人家小李那点比不上他那个姓韩咯嘛!”。
“嫂子,我家这小妮子就这脾气,容我们再想想办法。”。
二婶子把嘴巴凑近了二叔的耳朵,一阵耳语,二叔频频点头。
二婶子把头转向了妈妈,“嫂子,她不吃硬的,那我们来点软的,你看怎么样?”。
“怎么来软的?大妹子快说。”。
“嫂子,别急,咋们去我家好好说道说道。”,二婶子用手指了指飞飞的屋子,示意大家小点声,都是“聪明人”,眼看大家都领会了她的意思,明白她在说什么,她脸上便挂满了满足的笑容。一干人一前一后地跟在了二叔的身后,朝她家径直走去。
到了二叔家的堂屋。二婶子叫娃给众人拿板凳,倒茶,还上了瓜子。大家坐好后,二婶子打开了话闸子,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她,个个的脖子都伸得老长老长。仿佛在等待着一注大奖的揭晓。此刻的二婶子故意卖起了关子。看着大家的着急的样子,话到了嗓子眼,却故意停了下来,把到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手拿手绢,附着嘴角噗哧一笑,有点妓院老鸨的味道。
二叔看着二婶子“老婆,行了,你就把你的‘锦囊妙计’给大伙说说吧!”。
“好的。”,二婶子把目光移向了飞飞的妈妈。“嫂子,要不我们就把‘生米煮成熟饭’了,看这个小妮子能折腾出过什么样?等‘生米煮成熟饭’了,我看到那个时候就由不得她了。你们想想,要是到那个时候她不嫁给大侄子:小李,谁还会要她呀!”。
众人拍掌称赞、叫“好、好、好......”,大嘴巴女人还夸二婶子聪明赛过诸葛亮。
“大妹子,你看现在那小妮子,不吃不喝的,该如何是好呀?”。
“嫂子,你回去就给那小妮子这样说:闺女啊,既然你不同意,不喜欢小李,那就算了,我们也不再强求你了。但是,你要理解妈妈的良苦用心,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的婚姻大事,我们以后再也不干涉了,你爱咋就咋地吧!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其他的,按照我的计划进行,保证小妮子绝对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好勒,大妹子,就看你的咯,我回去咯哈!”。飞飞的妈妈像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从家的方向小跑而去。
(三)
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飞飞的心里像打雷似的跳过不停,心把子被推到了喉咙的位子。思绪乱如麻团。随之传来阵阵敲门声,每一声都是那样的重,直接敲进了飞飞的心脏,只因此刻妈妈的敲门声带来的不是温暖,是飞飞撕心裂肺的痛与无助。
飞飞的妈妈在门前敲了很久,不见飞飞有所回应,便想起了二婶子的叮嘱。就朝屋子里的飞飞诉起苦来,“孩子,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这孩子为什么这样犟?行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你了,你把门开开,我跟你好好的商量商量,到时候,不管你做啥样的选择,我都不反对,都由着了。”。
“妈妈,你说的是真的?你们真的不逼我嫁给他?”。
“闺女,真的,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看到你这样,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只要你幸福,妈妈做什么都愿意。”,飞飞终于给妈妈开了门。面对妈妈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在小小的屋子里,飞飞握着妈妈的手,如获大赦。飞飞跟妈妈一直聊到深夜。早上,东方才翻起鱼肚皮。妈妈便起来做饭。还特意烧了飞飞最爱吃的麻婆豆腐,飞飞看着一桌子都是自己喜欢的菜与香喷喷的白米饭,飞飞心想噩梦终于结束了。
“妈妈,你手艺真好,这么多好吃的,谢谢老妈!”,飞飞从妈妈的身后包住了妈妈的腰,感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湿润了双眼。
“来,闺女,这几天都是妈妈不好,委屈你了。”。
“没事,妈妈,事情都过去了,你看现在你大闺女我不是好好的吗?”飞飞朝妈妈扮了一个可爱的鬼脸。
“妈妈,来,吃这个。”飞飞给妈妈夹了一个妈妈平时最爱吃的鸡翅。
“闺女,吃完饭,我们去你外婆家看看你外婆,去不去?”。
“好的,老妈。”飞飞把吃过的碗收拾好之后,在隔壁的小卖部买了一些水果,就跟妈妈去了外婆家,下午才回来。飞飞在外婆家帮外婆做了半天的家务,在加上去来都是走路。回到家。走进屋子。倒头就睡。飞飞的妈妈则又去了二叔家。
(四)
村子里静静的,连狗吠声都没有。月光洒在山坡上可以照出人的影子。二叔家的堂屋围坐着几个人。都是熟人。二叔、二婶子、大嘴巴女人、梳着汉奸头的男人,还有二叔家那个干满两岁半的女儿。几个人天南海北地聊着。见飞飞的妈妈推门进来,便鸦雀无声。都像哑巴似的看着飞飞的妈妈。唯有二婶子迫不及待,“嫂子,怎么样了?”。
“大妹子,好着呢。”一圈人便前仰后合地拍掌笑了起来。
大嘴巴女人停住了笑,连声说“好、好、好......,还是大妹子有主意。”。
“大妹子,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来、来、来,嫂子,”二婶子朝飞飞的妈妈做了一个手势。飞飞的妈妈便把耳朵朝二婶子的嘴边凑了过去。飞飞的妈妈首先是一阵摇头。
“嫂子,难道你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办法吗?”。
飞飞的妈妈愣了半响,看众人不说话,手拍大腿,“好!大妹子,为了闺女的幸福,我豁出去了。要怎么做,你就说吧!大妹子。”。
“嫂子,接下来的事情,你就看我们的吧!”
(五)
二婶子把虚掩的门关上。几个人凑在一起。生怕风透了进来,妨碍他们“伟大”的计划。好一阵子,才把埋下去的头抽了出来,各自散去。二叔骑起他家的那辆摩托车,声音跟打雷似的朝街上驶去。大嘴巴女人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来打电话给她在外面混社会的侄子,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有了回应。内容颇带痞气。
“大侄子,你能不能搞到那种药啊?”。
“啥药?”。
“就是那种药。”。
“哪种药?”。
“就是那种药。”。
“那种药那种药,到底是哪种药?白面、K粉、冰毒,说药名。我又不是神仙,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哪种药啊!”电话的那头不耐烦了。
大嘴巴女人只好硬着头皮说:“就是男女吃了会干那种事情的那种药嘛!”。
“婶子,你要那种药干嘛?”。
“这个你不管,你到底能不能搞到?”。
“婶子,行行,谁让我是你侄子呢!我给你搞就是了,你下午派人来取,真缺德。对了,婶子,找一个靠得住的人来拿哈,我不想惹一身骚。”。
挂了电话的大嘴巴女人得意地笑了。像一个建筑师完成了一次鬼斧神工的设计。
“大姐,真有你的。”二婶子在一旁翘起了大拇指。
“嫂子,回去吧,小心那个小妮子怀疑,等一哈这边准备好了,我想办法再通知你。”。
“好的,大妹子,我这就回去。”飞飞的妈妈转身从板凳上起身朝家的方向走去。回到家,飞飞正在厨房里整理碗筷。忙碌的飞飞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等她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西行的太阳已经挂在了远远的山岗上。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子洒在了屋子里,印红了大部分。母女两坐在窗前的小板凳上望着远方。突然,前方的小山坡上响起了摩托车的鸣笛声与轰鸣声。飞飞的妈妈再也坐不住了,屁股在板凳上来回转动,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会儿把腰杆挺得老直,一会儿又弯得连头都快要触到了地上的泥巴。眼睛从未离开过二叔家房子的方向。
“闺女,你二叔刚刚去街上。我请他买点东西。现在他回来了。我去看看,看你二叔给我买得没?”。
二叔正在卸着摩托车上的东西。飞飞的妈妈远远的便叫道“她二叔,你帮我买的东西买得了没?”。
“嫂子,你交办的事,我怎么敢忘记,买得的,买得的,屋里坐。”飞飞的妈妈豪不客气地径直朝屋子里走去。坐定,几个人一通商议之后,便七手八脚地拧起大袋小袋的蔬菜朝飞飞家走去。大嘴巴女人走在最后面,梳着汉奸头的小李走在倒数第二,大嘴巴女人拍着他的肩膀说:“小子,今天晚上就看你的咯哦!”。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飞飞家。
“闺女,这些都是你二叔买的,快来搭把手,给大家烧几个菜。”,飞飞飞快地从众人的手中接个袋子。然后把东西放在厨房里,便开始忙活起来。满天的星星洒在大地上,屋子里的这几个男人与女人聊得正酣,笑得前扑后仰。厨房你飘来佳肴的味道,饭菜烧好了。烧菜,一直都是飞飞的拿手活。
“闺女,来坐。这端汤添饭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吧!”大嘴巴女人跟二婶子一个一只手硬生生地把飞飞拉来坐到了桌子旁的凳子上。然后就去厨房里端菜。在二婶子的掩护下,大嘴巴女人把药放在了飞飞的饭里,并端给了飞飞。二婶子的热情让飞飞很感动,起身道谢之后,才坐下端起碗吃饭。
桌子上,二叔与梳着汉奸头的小李交杯换盏,不亦乐乎。一瓶一斤多的二锅头被他俩喝得过瓶底朝天。
吃着吃着,飞飞就感觉自己有点头晕,同时感觉身体里有一团火在乱串。大嘴巴女人看出了端倪,暗自高兴,偷偷在心里发笑。几个人噼噼啪啪地把桌子上的东西像鬼子进村般一扫而空。飞飞再也忍不住那种难受的感觉,欲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可是,这时飞飞的脚与手已经不听使唤。
“大侄子,你还不扶她去睡觉?”二婶子这样吩咐梳着汉奸头的小李子。看着楚楚动人的飞飞,那小子其实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恶欲。便一抱把飞飞抱在怀里。一脚踢开虚掩着的门。径直朝飞飞的床边走去。
回头,刚才还在桌子旁的那几个人,早已不知去向。梳着汉奸头的小李便一脚把们踹上。反锁。就像恶狼一样朝飞飞奔去,看着不省人事的飞飞,他毫无怜悯之心。禽兽般地把飞飞的衣服从头到脚一件一件地往下脱。外套、乳罩、小裤裤,一样都不剩。最后把自己的也一脱而光。像一头肥猪一样硬生生地压在飞飞身上,像禽兽一样肆无忌惮地糟蹋着飞飞的身体,飞飞毫无反抗之力。
当飞飞醒来时,感觉自己的下体在隐隐作痛。一回头,旁边躺在一个男人。她来不及看清他的面貌,感觉自己身上布满了肮脏的唾液,黏黏的。回头看着遍地的衣服,此刻的飞飞彻彻底底的蒙了。感觉脑袋也要炸了。双手抱头在床前卷缩成一团,仿佛白天的世界只是剩下了无尽的黑夜。男人睡得正酣,如死猪般一动不动。
(六)
飞飞从屋里出来。没有哭泣,脸就像一根木头被剖开之后的横断面一样。毫无表情,眼神更是无助得可怕,让人心碎。看着眼前的妈妈,飞飞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身体里蹦出几个字:“这回你满意了!”便拖着身体向前移动。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呢?”飞飞的妈妈便把头转向了众人。
“你们看这孩子,不懂事,让大家见笑了。”。
“嫂子,没事的,没事的啦。都是一家人,孩子有孩子的想法。”二婶子笑着说。
飞飞独自一个人来到她家前面的小山坡上。从衣兜了掏出手机,打起了“寒战”。全身发抖,手指在显示屏上来回移动。仿佛每一个数字都有千斤之重,每按一下都需要赴死的勇气。但任凭飞飞怎么努力,韩六的号码还是无法拨出。最终只能把手机狠狠地攥在手里,握得紧紧地,仿佛可以听得到骨头与骨头摩擦的声音。
飞飞整个身体瘫软在地上。眼睛看着手里手机抽搐。这时,电话响了。是韩六打来的。飞飞看着一个个熟悉的数字,铃声震得她的心好痛,让飞飞害怕。手机一遍一遍地响着,但他始终没有勇气按下接听键。
慢慢地,山坡上拉下了黑色的幕布。飞飞终于鼓起勇气给韩六回了电话。但电话接通后,飞飞却找不到了已经想好了要对韩六说的话。被掏空了的飞飞,没有语言,剩下的只是哭泣。这时的韩六没有质问,只是在电话的那头耐心地听着电话。
在韩六的细心劝导下,慢慢恢复平静的飞飞终于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韩六。韩六原本以为飞飞只是跟家里人吵吵架,受点小委屈而已。没想到自己的飞飞竟然受到这么大的凌辱。韩六的心像被钢刀刺了一般,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安慰、劝导飞飞。
韩六与飞飞挂断电话之后便打电话找来了几个兄弟。决定去找欺负了飞飞的那个畜生算账。大家在韩六的屋子里做了简单的商议之后就连夜开着车上路了。
此刻,二叔家的堂屋里围坐着几个人,笑得前俯后仰,在互相吹捧着“功劳”。
“小李,那小妮子不错吧!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很爽啊!”二叔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脸上挂满了淫意,也语无伦次,拍着小李的肩膀嘴贴耳说。
大嘴巴女人在一旁帮腔:“小李,这方面,你要跟他好好的学学,你二嫂子这么漂亮、风骚都不够他捣。二兄弟,我听说二妹子的床都被你搞塌了好几次咯。”。
“行不行,要不你试试看?”二叔朝大嘴巴女人指了指。
“二兄弟,我这把老骨头,着不住你搞。你还是跟二妹子自己搞去吧!我回家去陪我家那个老鬼去。对了,二兄弟,喝了这么多酒,悠着点,别把房子搞塌咯哦。”。
“去去去。就你家那死鬼,一爬上去准拉稀,只有你把他当金疙瘩。”。
凌晨,韩六带人赶到飞飞家。飞飞正坐在床沿上发呆,韩六一把把飞飞从床上拉起来抱在怀里,便像飞飞询问那个男人的去处。飞飞告诉韩六,那个人就在飞飞的二叔家。韩六随后带人堵了二叔家的门,随行的几个兄弟便提着棍棒冲进屋子里去拿人。结果,由于飞飞妈妈提前通风报信,小李在二叔的帮助下,跑到大嘴巴女人家的猪圈里躲过了韩六等人。他们扑了个空。韩六在飞飞二叔家的门口,左手提刀,右手指天怒骂“不杀狗日的,我韩六誓不为人”。连夜,韩六便把飞飞带离了家。
飞飞在韩六家一晃两天过去了。一切风平浪静,他们原以为噩梦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又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飞飞的妈妈在电话的那头朝飞飞是又哭又闹。说要是飞飞再不回去,二叔跟大嘴巴女人就找黑社会来对付韩六。然后把她父亲的坟刨了。面对妈妈一天几十个的电话与威胁,飞飞苦苦挣扎,每天噩梦不断。整日以泪洗面,看着飞飞饱受折磨的样子,身体一天天地消瘦下去,韩六心疼极了。
飞飞妈妈丧心病狂,失去了“耐性”。便向飞飞下了最后通牒。飞飞崩溃了。因为飞飞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不孝,不能让强盗对父亲不敬。然而,弱小的自己,唯一可以解决问题的我方法就是回到那个地方去接受命运的安排,才能让父亲免受强盗的打扰,让自己心爱的男人不受伤害。
趁韩六去上班的时间。飞飞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含着泪水取来笔跟信笺给韩六写了一封只有十七九个字的信。“亲,对不起!不要找我,下辈子,我一定做你的女人。”虽然只是短短的十几个字,飞飞却用了整整半天的时间。
飞飞把信压在咖啡杯下。便出了门。走了。
下班回来的韩六。看到书桌上的信,转身就朝长途汽车站奔去。来到客车站。韩六看着涌动的人头,他撕心裂肺地呐喊,拼命地寻找,然而,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没有听到回音,也没有看到背影。最后,空荡荡的客运站只剩下他一个人,哭得一塌糊涂……。
(七)
飞飞走近让自己痛心的家。看着迎面走来的飞飞,妈妈的脸上如浮上了一片春光,灿烂极了。一群人围坐在屋子前打着牌,飞飞刚进屋。几个知趣的邻居都借故家里有事从桌子旁起来,走了。因为大家都不想参合她家的事。
面对尾随其后的妈妈,飞飞狠狠地从身体里挤出一句话:“我嫁给他,可以了吧!”。
“好,好,好......。这才是我的好闺女嘛!”。
晚上,飞飞的妈妈把大嘴巴女人、二叔、二婶子、小李子叫到了自己的家。一群人围坐在一起商量着结婚的事宜。飞飞沉默不语,呆呆地坐在其中,像一只丢了魂的小鸟似的任人把玩。婚礼被敲定在两个星期之后的初六。
接下来的日子,回到了往常的孤寂,形单影只。对生活充满失望。将要举行的婚礼,在飞飞的世界里仿佛与自己毫无关系。不过是一场旁人自编自导的闹剧,自己只不过是一颗任人把玩的棋子而已。没有婚纱,没有购物,没有商量,一切都是按着别人的安排在向前走。就像一个将要走进墓地的老者,看破了人世间的冷暖。淡定得让人心痛,让人害怕。
初五,寨子里的青壮年都来帮忙。因为在这里,不管大事小事,只要是哪家有了事情。大家都会来凑个热闹。帮的帮忙,玩的玩耍。在这方面与城里有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像结婚。这是大事,到摆酒席的那天,寨子里的男女老少都会来。杀了一头猪,请来厨师按照妈妈的意识理好菜谱,然后就派人拿着菜单到菜场去买菜。一切准备妥当。
初六。正式置办酒席款待宾客。来吃酒席的人都要送礼金,主人还得请一个记账先生把每一个送礼的客气的名字及送礼的多寡都一五一十地记录下来,以便日后还礼。
这本该是高兴的日子,但飞飞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变化。没有发现一点是与往日不同。几个闺蜜陪着她一直在闺房里呆着。连化妆都是闺蜜帮她化完成的。
等吃酒席的客人都散去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剩下的只有接亲的队伍与寨子里帮忙的人。记账先生把账本及礼金交到飞飞妈妈的手里。沉甸甸的,足足有好几万。强忍着的高兴让飞飞妈妈的脸变了形,畸形极了。
第二天一大早,飞飞就被接亲的队伍接走了。飞飞没有不舍,也没有激动,就像一次平常的出现,说走便走了。
小李子家那边自古以来都有闹新婚的习俗。不管寨子谁结婚,寨子里的年轻人都会来闹新房,耍媳妇。假如谁结婚没有人来闹新房,耍媳妇,那就代表这个媳妇长得很丑,或者是男方的人缘不好。同时预示婚后日子清贫。
山坡上拉下银色的幕布,华灯初上,远处的山庄星光点点,小李子跟几个哥们在酒桌上交杯换盏。没多久,一群人就喝高了。都吵着要耍媳妇。
“哥,你把我们诓在这里喝酒,该不会是想把我们都喝醉,不让我们耍你漂亮媳妇吧?”
“你媳妇那么漂亮,该不是舍不得吧!你小子,还记得我结婚的时候,你耍我媳妇吗?我今天就让你瞧瞧我是怎么耍你媳妇的。”
“走,兄弟们,耍漂亮媳妇去咯!”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起哄。
“谁舍不得了?‘兄弟如手足,媳妇如衣服’要耍便耍,有什么了不起的,随你们高兴。”小李子从凳子上起来左摇右晃,两眼冒星星地领着大家朝新房的方向走去。
推开房门,飞飞跟伴娘正坐在床沿上。看着洁白如雪、楚楚动人的飞飞,一群人像疯了似的朝她涌去。伴娘别吓坏了,卷缩在床边的角落里,最后被人拉出屋子。
都说喝了酒的男人是疯子,我看这话还真有点道理。整个耍媳妇的场面不堪入目。亲吻,拥抱,涂鸦,在酒精的作用下,大家鼓动小李子跟飞飞做爱。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被烧晕了头的小李子竟然答应了。他把飞飞推到在床上,一把把飞飞的小裤裤刮到了膝盖,飞飞没有反抗,只是彻底地绝望了。看到这一幕,有些人觉得耍得太过分了,便井喷似地从屋子里撤了出来。差点把门都挤坏了。顷刻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几个人在鼓掌,在记录着小李子的一抽一送。他们都是当地出了名的地痞无赖。跟小李子差不多一个德行。一起出去找小姐做那事还带比赛。
飞飞的婚礼成了她一辈子的噩梦,成了一生永恒的伤疤。飞飞想过自杀,但未成行。只因那个无耻男人无耻的行为在新婚之夜让她怀上了孩子,成了这个世界唯一的牵挂。
(八)
堂屋里,二婶子、二叔、大嘴巴女人在磕着瓜子、核桃互相标榜功绩。飞飞的妈妈在厨房你烧菜。这一次,飞飞的妈妈算是出了血本,连嫁闺女都不舍得吃的火腿都拿了出来。
不久,一桌子的菜,算是烧好了。为了答谢大家,飞飞的妈妈还去店铺里买了几斤散装的茅台酒。找来杯子,每个人都倒了点。飞飞的妈妈主人。先提议,抬起杯子敬了众人。接下来,二叔、二婶子......相续提议,敬完一圈,女人们杯子里的酒都见底了。便开始吃饭,只有二叔、李文两个人继续喝。等两人放下杯子的时候,起码每个人喝了一斤半下肚。二叔连从板凳上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李文也醉得不轻。
半夜,屋子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着便是敲门声,“嫂子,他不行,他不行?”。
“谁不行?说清楚点,尽打搅老娘的好事!”飞飞的妈妈一把搂住李文的腰杆屏住了呼吸竖起了耳朵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
“嫂子,你二兄弟不行。”二婶子带着哭腔说道。
飞飞的妈妈听到这里,一把把躺在身上的李文推下了身体。翻下床。套上裤子,提着裤腰就往外跑。
出了门。一路小跑。拉开二叔床上的莲子。二叔躺在床上软绵绵的,连呼吸都是那样的微弱。二人被吓坏了,在原地傻傻地呆了半天。这时里文也赶了过来,“赶快送医院吧!”。随后,三个人把二叔抬上了他侄子的面包车。一路疾驰,不久,二叔便被推进了急救室。
门上“抢救”那两个大字,红红地让门外过道上二婶子直大哆嗦。两个小时之后,抢救室的门缓缓地打开,二叔被推了出来。“谁是病人家属?”医生问。
“我是,我是,我是”二婶子小跑到了医生的跟前。
“把病人推到重症监护室,家属跟我来。”领头的医生吩咐,转头便走。
“医生,他怎样?严重吗?”二婶子朝医生问。
医生停顿了许久才慢慢地说道:“病人的情况不是很乐观,病人是脑干出血。并且已开始扩散,你们家属要做好准备。我们马上组织专家会诊。”。
会诊室里,专家们在讨论治疗方案。突然,会诊室的门响了,来的人是护士,“主任,病人不行了。”。在护士的带领下,专家们朝重症监护室走去。此时,躺在病床上的二叔已经没有了呼吸。仪器上原本舞动的曲线变成了一条平行的直线。
“病人去了,通知家属吧。”。
(九)
二叔出殡的那天,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
二叔去世之后,二婶子自然就成了寡妇。二婶子虽然生了三个孩子,但是身体还是有模有样,不怎么变形。想来蹭“吃”人的不少。有的还是未婚男人。可是想把她娶回去的过日子的却不多。因为谁都明白,她那三个小孩就是一个无底洞,一般的家庭养不起。
二婶子,自认为自己还有几分姿色,加之丧偶的空虚与生活的不易。为了寻找到一丝丝的慰藉,填满自己的空虚、寂寞与欲望。二叔还没有过头七,她便在月亮之下的夜晚,不停地换着身边的人。一年不到,便获得了一个“公交车”的称号。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被隔别村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光棍搞怀上了孩子。最后,因为大家的劝说,二婶子带着三个孩子嫁给了老光棍。
从此,两个人便以种地为生。男的偶尔打点零工,拉扯着四个孩子。
(十)
飞飞的妈妈与李文在飞飞出嫁不久,终于如愿以偿。双出双归。但是好景不长。李文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赌徒。年轻的时候有一个漂亮的媳妇,因为他成天游手好闲,便跟他离了婚,之后就没有人再愿意嫁给他。周围的人对他也都是敬而远之。李文嗜赌成性,两个人在一起不久他就一改往日的作风。拿着飞飞妈妈办酒席与飞飞爸爸积攒下来的钱到处吃喝嫖赌。一出去就是十天半月,只有没有钱了才回来,回来拿到钱又走。要是飞飞的妈妈不给,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顿毒揍。很快,家里的钱就被他挥霍一空。有的时候,他还把外面的女人带回来睡。还要飞飞的妈妈做好吃的好喝的伺候。晚上,听着他们篝老时发出的声音,飞飞的妈妈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一旁默默地哭泣。然而一起为时已晚。
有一天,李文跟一个女人走了之后,就没有再出现了。如死了一般。没有人知道他去了那里。却给飞飞的妈妈留下了一笔笔债与数不清的债权人。很长一段时间,催债的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几乎把门槛都踩没了。
后来,连飞飞的妈妈也失踪了。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过多久,房前屋后长满了茅草,青苔也爬山了门栏。直到有一天,连茶余饭后的妇人们都不再谈起他们。不管是往事还故人都退出人们的记忆,成为了故事的永恒。
此刻的飞飞也跟小李子离了婚,带着自己儿子在城市的角落里独自打拼、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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