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回家。妈妈说今年趁着国庆假期重阳将至,小孩都在家好安排扫墓。
这里要说明一下,全国多数地方都是清明扫墓。但是我们镇的习俗就是不一样,长辈们说这是我们家乡的传统。我也很认同这种重阳扫墓的传统:一来秋高气爽,避免了“清明时节雨纷纷”造成的行路难(我们那地方的墓一般都在深山处);二来重阳敬老节也没有说只能尊敬在世的老人,对于已经长眠于土的老一辈们,我们一年去看望一次也是表达尊敬;三呢,秋天是个丰收季节,进山可以收获不少野果。在有着这样的一种传统的地方长大,重阳的那些事都深深地烙在我脑海里,这不,老妈一提起,嘣嘣嘣,尘封的相关事件就像弹珠一样一个接一个跳出来,让我的顿生满满的怀念……
天才微微亮,隐约听到大伯母压低她那尖嗓门:“勇(大伯),你列好清单等一下到街上买,我烧水煮饭。”“嗯,知道。”“……”“……”大伯父和大伯母的对话把睡梦中的我们姐妹俩都摇醒了,旁边的姐姐翻身小声道:“今天去扫墓,早点起来。”我应声而起,要知道平时谁叫我起来都不予理睬的。
既然都起来那就帮忙大人打下手:生火,洗菜,洗刷各种拜祭需用的器皿等。同时我们也在等待伯母嫂嫂们把锅里的白饭都铲起来后锅底焦黄焦黄的锅巴出现。闻着香喷喷,吃在嘴里有韧性,黏在牙齿里好一会才被唾液溶解了,而且是甜甜的(饭已经分解为葡萄糖了),锅巴总是让我们满嘴留香,小孩们都很喜欢。
一切准备妥当就出发到离家几公里的外村。墓在山上,车开不上去的。所以都是在山脚下停车,然后背着扛着东西到山上。经过山脚的一户人家,好客的他们总会叫我们到屋里吃粥。有一次还拿出拐枣给我们几个孩子,这可让我们乐了。我们第一次吃,个个吃得津津有味。我现在还记得那种甜如蜜的感觉和拐枣发出的阵阵香气。上山的路被鸡骨草遮盖了,棵棵挂满了尖如谷粒的种子,这是它们繁衍后代的方式,一不小心我们的裤脚都沾上密密麻麻的像胡子一样扎人的种子。用手拔太费时了,所以都用刀刮。还有山里长的地捻子也成熟了,一颗颗紫黑的果横躺在地上,等着我们这群野孩子拾;旁边的盐肤木也挂着雪白的一串串果,向我们招手;余甘子也不甘示弱,干脆长在我们上山必经的路上,好让我们一眼就看见......
想到好多年没去祭祖更是深切感受到“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山脚下那户淳朴善良的人搬出那个世外桃源般的家了吗?上山路修好了吗?那些野果树木,没有被砍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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