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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着(6)

时间:2006/9/30 作者: 萝卜.Tom 热度: 327288

“噢,那你抓紧吧。”我绅士的闪出一条路让她过去。

 

她上楼的时候一直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我猜想她一定在纳闷我这样的人也有闪光的一面。而与此同时我正满脸微笑的接受她目光的洗礼

 

等她消失在楼梯尽头后,石头问我是不是看上这个小丫头了。我看着石头猥亵的表情一阵恶心搭着他的肩膀说:我被她撞出了内伤。石头狐疑的对我说拉倒吧,老子没兴趣听你唱戏。我说:信不信由你,既然她把我撞内伤了,我要她负责。石头瞥我的一瞬,脸上写满了恍然大悟。

 

我们一路愉悦奔向网吧,谁知道三天之后才看见天上的太阳,晴空万里的一片明媚。等我回到家里,老头子正一脸铁青的坐在客厅,那样子,显然不是用来夸我的。我懒懒的把自己甩到客厅准备上楼的一刹,还是老头子没沉住气:

 

“这几天你都去哪了”老头子看着我说。那眼神不能用“看”来形容,“盯”比较确切。

 

“上课啊,天天在学校考试呢。”说这句话的时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发觉我没有脸红。心安理得的说下去“您是不知道啊,我这段时间是博了命的读书啊,不是快毕业了么,不努力行么。”

 

“考试是吧,你就编吧。你班主任刚给我打了电话,说几天不见你人影了。”老头子表情里的成分很复杂,除了愤怒。我恍惚看见他对我随机应变说谎不脸红的一丝嘉奖。

 

“……我不是怕说实话您老不高兴么。”老头子脸上闪出了好奇的表情。于是我连香都没有点,就决定说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谎“那我就和您说了吧,前两天邻市不有个画展么,我不是学这个专业的嘛。就跑去看了一下,陶冶陶冶情操。升华一下自己的艺术见解。”

 

“胡说八道。你还想骗到什么时候”说这句话时老头子脸上分明闪现出一丝信任。

 

“我实话都和您说了,您要是不信,我还真没别的法儿了。您说我这么大一小伙子,能不为自己的前途捏上一把汗么”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心虚。平时班主任都是这么对我苦口婆心的,受益非浅的我此时心怀感激。“那画展搞了三天,我就看了三天。真感慨自己什么时候也写下如此辉煌的一页,才深刻的体会到只有把今天的学习本质工作搞好,才能去更高等的学府深造。”

 

“那你为什么不请假,也不和家人说一声”老头子还是不依不饶。

 

“这不是走的急么。走的时候给老妈子打电话了。没人听啊,出去了之后想想也不用多久就回来了。还以为这事大家都不知道就算了。”我开始厚颜无耻的推卸责任。

 

“你啊,永远都长不大。还要我们为你操多少心。”老头子的脸色终于趋与缓和。“先上去换个衣服,待会下来吃饭。”

 

我庆幸自己蒙混过关的同时,也惭愧的意识到自己好些日子没去学校消费我那不菲的学费了。任由如此下去,学校难免会在无形之中构成欺骗我学费的嫌疑。于是暗下决心:吃过晚饭去上个晚自习。

 

等我在家里吃饱喝足之后,天已经黑了个彻底。街上的灯光把这个美丽的夜照耀的非常无耻。犹如暴光一个老太太掉光了牙的嘴一般丑恶。使我的脚步在极度郁闷下显得相当凌乱。正当我对这场夜之盛典深深哀悼的余意未尽,却看见一个娇小的美眉在路边面对自己的破车显的举目无亲。

 

我决定无赖的视而不见,丝毫没有发挥助人为乐雪中送炭高尚情操的心理准备。就在我们眼神交汇的一刹,我想起了雷锋生的伟大死的光荣,颠覆了一个标准流氓本应该具备的优秀品质,大步流星的走到那个美眉身边,满脸堆笑的觉得自己相当虚伪:

 

“又是你啊,怎么了,车坏了?”我回想起三天前这个身影脸上浮现出来的可爱表情,就忍不住满心欢喜。而这时候,害羞的表情正在她的脸上再度出现。

 

“车链卡住了,不知道怎么办。”她的声音在嘈杂的车流声中让我的耳朵显的形同虚设般很是吃力。

 

“你赶不赶时间?”我漫不经心的问到“要是不赶我就帮你扛去学校。要是赶时间你自己先去,我帮你弄好放学你来找我”

 

她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面前这个头发凌乱,T恤花哨,之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是否可以信任。我看见她眼神里犹豫的表情,扛起车自顾自的走在前面。走了两步,我回头示意她再不跟上,恐怕真的来不及了。她一直跟在我身后一米左右的距离没有说话,等我把第三根烟都抽完的时候。我才听见后面满是感激的声音:

 

“真是谢谢你。”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似乎不太敢看我的眼睛,于是我回过头来,自言自语一般“不客气,偶尔发挥一下团结友爱的人道主义,宏扬伟大的民族精神是每个中国人不可推卸的神圣使命,尤其是中国男人。”

 

“呵呵”虽然很小声,我还是听到了她的笑声。

 

等我累的快散架的时候,我闪进教室倒头就睡,梦里面我骑着单车载着这个小丫头,她坐在后面扯着我的衣角小声的喃喃到“泽,你是个好人”。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流了一桌子口水。对面的坐的同学正对着我“哧哧”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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