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自己去火车站自助取票,对于世界里只有公交车汽车的人来说是种不太一样的体验。到H市时晚上十一点,走到出站口时黎世和树袋熊学长笑着挤在人群的最前面,听着出租车师傅操着浓重北方口音谈着人生梦想,陌生的城市一下子有了人情味。生活特别琐碎,要把它过成艺术很难,喜欢听四五十岁的人们聊起他们的生活。没有老年人的豁达,也不像年轻人那样激进,有各种顾虑却又对世界看得分外轻松。就像什么问题,在老爹那里总能得到最简单的回应那样。
火车站的淮南子,龙湖公园的夹竹桃,两情相悦的小沙滩,叫卖声不绝于耳的夜市天桥,还有布满星星的山体隧道。和黎世走了很多路,也会担心着脚上的平底鞋会不会跑着跑着就掉了底。涂着大红唇,没有单反却也执着于找各个角度咔嚓咔嚓个没完。知名湖的长椅上有家人有情侣有闺蜜。忍冬小姐孤傲的长在树杈间,老树先生安逸的住在水塘里。
吃了当地特有的京张肉丝和爽口豆腐羹。闹市里粒上皇的冻板栗,坊间薛记特制的枣糕泥,满街的臭豆腐味被风扬到很远。天色渐晚,找了好久的小吃街恰好就在眼前,抢到一份龙虾配啤酒,几杯下肚让早夏的感觉来的很微妙。到了正餐时,黎世点了牛排和意面,切牛排时笨拙的我弄得整张桌子都在左叉右刀的交织下颤动,在黎小姐嫌弃的目光下,坚持切了几块后恨不得夹起来一口咬掉。没能逛到寿县古城墙,没能喝到黎世用馒头喂胖的鱼汤,庆幸时隔多年,时光也没能用自然纯熟的手法将我们分离。吃完饭啃着西瓜散步,来自北方的树袋熊学长猜起我们南方方言里的小动物名称叫法,青蛙被叫做卡玛,蝉被称为炸鸟儿,蟾蜍名为奶奶姑,逗得他忍不住抽笑起来,聊起很久以前的小时候。临近毕业,那些不安暂时被搁浅在犄角旮旯里,月亮长了毛拉长了身影,捕梦的孩子却能睡着笑醒。
大学里学生证没能派上什么用场,那些远方总能被回家和其他的琐事轻而易举的代替掉。在古老的宜城里,生活节奏很慢,养起来的惰性让很多念头止步于思考。如果再来一个四年,应该也不会有多大改变吧。所以黎世问道快毕业了,在大学里有没有后悔过什么时,就会短路般的想不起来。
那么多选择的路口,你所做的每个揪心的决定,拼凑出你现在的生活状态。无所谓好,也看不出有多坏,却总是觉得有欠缺,有遗憾,不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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