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内幕曝光风平浪静
命运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由不得你相信不相信,都逃脱不了轮回。欠债了的终归是要还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些用别人的痛苦和实干来染红自己顶戴花翎伪君子,听鼓点顺杆子往上爬的家伙,不要得意忘形地太早,到头来没有几个不是身败名裂的。本来今天晚上计划处理赌神事件的,但是学校的一声令下要开会,所有的事情就都搅黄了。开会的气氛有点悬,看来是几家欢乐几家愁落,下午的时候还是怒气未消的李老师,怎么突然阳光灿烂了起来,哼起了小曲。凭着女人的直觉,觉得可能和石太监有所瓜葛,看来苏鸿和她终于昭雪平反了。
各位老师都陆陆续续地到齐了,村小的那几个老鬼是外甥打灯笼照舅,坐在一起,喇叭筒卷的手指那么粗,吧嗞吧嗞地爽了起来。张校长敲着桌子说:“大家都来了,抽烟的几位老同志把你们的烟枪暂时收来,会议期间克服一下,下面我来传达一下上级的会议精神和重要指示。”说什么重要指示,其实就是一种官腔或是开场白,会议主要围绕这一个议题展开,就是关于上次砍人事件,由此顺藤摸瓜牵扯了一大部分人,其中肇事者,就是那个石太监被移交司法部门,局里凡是到参与那次饭局的人无一幸免都被诫勉谈话了。也活该他们倒霉,本来是教育部门和县里建筑行业谈论关于如何搞好今年的基础设施建设问题,可能是大家喝高了的缘故,在商议具体事项的时候,产生了不同意见,发生了争执,向来爱出风头的石太监,话里话外都带着刺,刺激到了对方。当时别人就不同意,说了大不了这个工程不干了,要求把以后的工程款接了,来了个针锋相对。石太监当然就不肯,理由很简单工程不完工就是不结账,就和其中的一领导翻了脸,既然和谈不成,那就武力解决。人家是五大三粗的,三下五除二就就把他摆平了,见形势不妙,其他人是拖的拖,拽的拽,好不容易高挂了免战牌,散伙后到了外面,就是想不通,回到店里面,抄起菜刀,来了个背后偷袭,左砍右杀,伤了好几人。
这个时候上面又强调纪律整顿,无巧不成书,碰到了风口浪尖上,凡事在场领导都进行了诫勉谈话,石太监的结局,无情了一点,受伤害的家属不是上单位闹,就是找纪检部门,一时间是沸沸扬扬,最后移交司法机关。
内幕一公开,下面跟炸开了锅一般,议论纷纷,有暗地里拍手称快的,有幸灾乐祸的,有公然叫好的,笑傲江湖偷偷踢了文彪一个撩阴腿,轻言细语地说:“你看苏鸿是不要官复原职了。”“怎么了,他官复原职你就给他当二奶去呀!”文彪凑在她的耳边柔柔地说。气的笑傲江湖使劲一脚,差点文彪就喊了出来,趴在桌子上双眼贼溜溜地看着她,见到大家乱哄哄的样子,张校长提高了声音:“不要讨论,不要讨论了,为了更好地开展教育工作,经过上级领导研究决定,吴局长为代理局长,原石副局长等待处理结果,由原二中校长升任副局长,我校教导主任由苏鸿老师继续担任,曾老师调离本校,此决定自宣布日生效。”一阵雷鸣的掌声响了起来,笑傲江湖更是媚眼频传,一向以冷酷著称的李莫愁也呱唧了起来,看来苏鸿上任是众望所归,两个活宝下台下面的人更是谢天谢地,大快人心。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官复原职的,看来你有官运,以后会仕途顺畅,到时候不要忘记了兄弟我。”一散会,文彪就像个跟屁虫一样直截了当地溜进了苏鸿的办公室,扬眉吐气地了宣泄了一番。
“你还真以为我稀罕这个位置呀,一个烂摊子,教学质量要搞抓吧,学生食堂亟待重新修缮,你也知道每次吃饭的时候,简直都是住在贫民窟里,教师的廉租房上面逼着要上马,去年答应拨给我们的票子,又被上面打劫了一回,剩下的那点款子,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你可以去看看学校的账面上我恐怕不到五位数,哎,我现在是狗咬刺猬——无从下手,恨不得马上变成拉金尿银的大毛驴了。”平时不怎么样抱怨的他,今天怎么一大堆的牢骚,数着手指一件件地给文彪算了起来。
“你现在既然应了这门差事,就得运用你手中的权利去办啦,钱不够你可以伸手往上面要,上级部门决定要搞的工程,当然是他们来预算了,大不了你就是装孙子到上面去四处化缘,做好了你有政绩和面子,以后说话就有分量;没搞好,你又不是一把手。至于教学嘛!你家那位女神的厉害,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更何况这里还有一帮死心塌地拥护你的人。说白了吧,你只不过是借别人的肚子来生自己的孩子,这是个机会,何乐而不为!”本来相当让人头疼的事情,被他这么几句轻描淡写忽悠,好像现在这个位置和处境现在是轻松的很。
“说什么呀!是哪个要借别人的肚子来生自己的孩子,你们男人真是这么的不负责,背着我们女人谈论这么龌蹉的事情,看样子我们当女人的命运好苦的哦!”真是晦气,一不小心,两人在唇枪舌剑争论的时候,妖气十足的笑傲江湖像幽灵一样地出现了,还偷听到了这样形象的比喻。
“拜托,下次出现的时候,不要偷听我们讲话,更不要在背后突然发表意见,真是吓死人了。”文彪一边拍着胸脯,一边看着性感十足的她。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嘛!还不让人家听到,我今天是专程来恭喜我们苏主任官复原职的,太振奋人心了,比成功爆炸第一个原子弹还扬眉吐气些,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红包之类的意外收获。”说话的时候她根本不看文彪。
“我现在是烦的要命,你们居然还以为这个是香饽饽,我看你们说地是轻巧的很!真是不当家不知财米贵,我都指望着你们那个给我发个红包或是发点救济粮也不错,你这个时候居然还是猪八戒倒打一钉耙,问起我来了。”双手往下颌上一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一直把他们看到有点发毛。
平时油嘴滑舌惯了的文彪,听到笑傲江湖这样讲,简直就是送货上门,那里会放过机会,顺着竿子就往上爬了起来,色迷迷地看着笑傲江湖:“你不是问我们到说什么嘛,干脆告诉你吧,苏主任官复原职了,说了只要你肯给他当二奶,到年底的时候他就答应给我们大家发点福利,数目还不小,绝对是个大红包。”
“真想给你两个大耳刮子,你老婆最近没有和你过招了,你皮子痒痒了是不。”苏鸿指着文彪,脸上铁青的。
“哼!妈的草包一个,到这里装人来了,原来也是个趴耳朵,怕婆娘的货,像个男人么?”看来,她倒是有点希望如此,面对这样地挑逗只是瞥了瞥嘴,一笑而过。
“不要这么讲嘛!现在不是流行什么做人就做喜洋洋,嫁人就嫁灰太狼吗,怕老婆未必就是一件坏事了,那只能说明人家爱的太执著了。”听着声音就是判断得来,是黄静来了,当然少不了形影不离的文慧。
一见面文慧就嚷嚷了起来:“升官了,该表示点什么!看样子请客是免不了的,但是最主要的是把我们这位冰山美人也该娶回家吧!来个双喜临门怎么样?不知我们的苏大公子有没有这个胆量。”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每次关键的时候黄静就有点厌烦她,说话老口无遮拦。
“我说你们也真是能瞎掰的,现在都几点钟,还到这里喋喋不休,明天不用上班啦,学生门早都下课就寝了,不可能今天晚上准备在我办公室里过夜了吧。”苏鸿下逐客令了,大家也没有什么好的理由,毕竟现在也不早了。关灯就寝,夜晚又归于了宁静。
黄静当然是回去休息,曾凡那个瘟神终于歇菜了,从内心来说,她感到老天也是开眼了,大快人心,得好好地休息一下。自从苏鸿经常光顾冰山美人那里,文慧也渐渐地感到没有意思,一从办公室出来,就直奔麻将馆,继续和那几个赌鬼码起长城来。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宝里宝气的曾凡知道到从那里喊来了一辆车子,稀里糊涂就忙碌了起来,破袜子烂衣服,锅碗瓢碰一大车,看样子是要走了。碍于面子和礼节上的问题,张校长带领着几个老师象征性地和他寒暄了一下,无非就是好好工作,到那里都一样,有空的时候欢迎他到这里做客。很多老师都没有去,其中以那“桃谷四仙”为首,站在教室的阳台上,那个老覃幸灾乐祸地说“简直他娘的就是送瘟神,以后学校里面清净的多了,人哈是莫作孽,到头来没有好下场的”“奶味都没有退干净,到这里充起人来呀,嗑瓜子半天嗑出臭虫来”走过来的李老师更是一针见血。黄静这个时候觉的曾凡真是有点可怜,没有鞭炮,没有送行的师生,就连一顿送行的饭都没有,有点无情了。
乃知世上的小混混皆是四肢发达鸡鸣狗盗之类的凶器,圣人在不得已方才用之。对于这些社会游荡份子,我们自然心存芥蒂,与他保持联系,但不能过之信任;出于人道主义和悲悯情怀,适当地帮助他,但是不要汤这滩浑水,尤其不能陷入其中利益的纠结。对于摧花和尚这类典型人物,说刻薄点,有的时候就是不要把他当人看,一旦他觉得你的耳朵根子软,或是爱乐于助人的大善人,总是接二连三到你的前面装孙子,等到你进入他精心设计的笼子里面,所有的角色都会发生本质的变化,到最后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摧花和尚终于“翻车”了,那小子属于典型的垃圾,无耻不要脸到了极点,无所事事,无日无夜打牌赌博,父亲去世之前辛辛苦苦攒的家底输得精光,接下来就开始卖山卖树,气的老婆一下子跑回了广西娘家,再也没有回来过。留下一个儿子,全然不管不顾,任由自己母亲带着跟着的自己的二儿子住。接下来就到处忽悠借钱,每次理由都很充分,不是自己病了,就是儿子要交学费,借完叔叔接着借侄子侄女,先是兄弟姐妹,再到亲戚朋友,钱未到手装孙子,一旦钞票落入自己口袋,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任凭你求爷爷告奶奶,还是下跪恳求,都是雷打不动,要钱没有,要命也他娘地不给。那天晚上和文慧他们正在打牌的时候,就呼呼啦啦地冲进来了一群社会上的小混混,不管三七二十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几分钟时间就血溅当场,吓的打牌人赶紧逃之夭夭,恨得生下来的时候,父母少给了几条腿。老板棍子,因此也受了牵连,第二天派出所立马查封了他的赌馆,来了半个月的拘留外加二千的罚款,当场没收了所有的赌局,文慧也到派出所录了口供。那知道摧花和尚到外面借了高利贷,城里豪赌了几天,最后是输剩茄子苦瓜,等到期限了,老板打电话,先是答应几天之后再付,等答应的期限到了,总是一天推一天,最后干脆连电话都难得接了。最终的结果,就落下个终身残疾,再也无缘上桌了。
“文慧,今天晚上还去赌么。”黄静翘着她的办公桌。
“大姐,不要哪壶不开提那壶好么!一想到上回那个场面,我都吓得要死,生怕晚上作恶梦,你是没有看见,当时就流了好多血,至今回忆起来,都感到心有余悸,从现在开始再也不要提那个字了!”因为这件事情,苏鸿上次开会的时候就提了出来,晚上的时候老师必须到学校里面,不得随意外出,有特殊情况必须提前请假。
“所以说,不要随意和社会上的那些垃圾人物混在一起,那样不但降低了自己的品味,也会让人看不起你,他们那些人只认钱不人的,关键的时候还会插上你一刀”
到外面和他们打了这么久的牌,文慧深有同感,每次自己放炮的时候,不管别人牌胡的怎么好,总是毫不留情地,真是见钱眼开:“自从你坠入爱河之后,就很少搭理我了,乡下就是这样的,无聊的时候除了打牌还能干点啥呀”
“你真会说呀,反过来是猪八戒倒打一把,居然把罪名推到我头上来了呀!我看你现在更应该去找个对象了,好好管管你,免得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跟那些赌鬼门鬼混,出了问题最后把我当成了倾述的对象。”
“我何尝不想找个可以信赖的过的人,成个家呀,可惜呀!找朋友又不像打牌一样,这次不成了重新洗牌再来,如果是那样付出的话代价就太大了。更可况你看看我们现在处于什么样的环境落!不是一天到晚得给人家看孩子,就是每天面对这些大字不识一箩筐的莽汉,政府没有了,该走的单位都走光了,剩下那些不是已婚的,就是一些三级残废,好不容易来了几个单位上班的年轻人,个个都珍贵得像个稀有动物一样。苏大公子倒是挺讨人喜欢的,开始的时候还想埋伏在人家的旁边,可惜呀,这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心理早已心有所属了。城里面的又比较的远,相互之间不太了解,见面的时间又少,所以男女之间出轨的几率还是比较的大。”
听完她的这番话,就觉得面前的她就像电视里面蒙受冤屈的人在诉苦似的,看着她一脸愁绪的面容,黄静建议到:“我觉得,你应该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也不必那样悲观吧!感情这个东西到目前为止,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所以也说不出一些什么大道理,不过有一点我倒是很坚信,那就是两个人之间包容与信任,正所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只要两人心中有了爱和情,空间的距离不会淡漠彼此之间的感情,相信自己吧!缘分一定会到来的,就像我和他一样,原本两个素不相识毫无瓜葛的人,只是因为心中有了一份对于彼此之间的爱,才会由相识到相知,属于你的,谁也阻挡不了,不属于你的不必强求,到这方面我们还是要坚持随缘。”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呀!都谈了一年多的时间了,也到了该谈婚论嫁年纪,学校里面好多的老师都有点替你们等不及了。”
黄静淡淡地说了一句:“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想抽空的时候带他到我家里去一趟,毕竟两年多都没有回过家了,很想念我的爸爸妈妈!这次和他去,也是让自己的父母替自己参考一下。”
“要我说,我们的苏大主任一准行!”
“凭什么呀?你知道我父母怎么想的呀,就对他这么有自信!”黄静对于文慧的话既感到惊讶,又有点惊慌失措。
“你看看,这么快就急了,露出马脚了吧!关键是你对他早已是神魂颠倒,加之他又是个诚恳厚道的潜力股,你父母到时候早不乐开花了呀!你就等着苏鸿坐你们家的新姑爷拉,不要占了便宜还卖乖,这样的实诚人,现在这个浮躁的时代都快要绝种了。”
“每次说话的时候,到最后就知道数落我,不跟你说这个了,我看你还是赶快去相亲吧,要不也学学电视上面那样上个非诚勿扰或者是注册个网站,来个征婚启事,广征结婚男子,条件:无经验者优先!”说完黄静撒腿就跑。
文慧那里容的她这句话在后不依不饶,穷追不舍,一边追一边像施展狮子吼一样:“好你个黄静,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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