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因果报应浪子回头
　　佛家有言，因果报应，循环不已，前世欠下的债约，今生一定会到得到报应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刚到学校的时候，就见到了那个浑身宝里宝气的曾凡真是与平时判若两人，一改往日飞扬跋扈的屌样，见到她们都是唯唯诺诺地，大老远地就站在哪里，就差打敬礼了。两人感到莫名其妙的，刚进校门，就见李莫愁嬉皮笑脸地走了过来神秘兮兮地说：“你们过来，我给你们两讲个爆炸式的新闻，那小子这回彻底歇菜了，你们走后，那个石副局长上次酒后砍人，已经被法院立案调查了，好多领导都被牵连进来了，听人说吴局长都被戒免谈话了，看样子，你快官复原职了。”“你开什么玩笑，千万不要乱讲，即使不喜欢人家，也不要这样诋毁人家呀。”对于这样的八卦新闻，黄静不屑一顾。“彭老师！你没有吃错药吧！”苏鸿反问了一句。“不信，你到网上查一下，都捅到市里面去了，这下我们单位名气大了，都上网络啦！”李莫愁说的是有板有眼，惟妙惟肖，条理也很清晰，看样子不像是污蔑和诋毁人家，跟飞空穴来风。“难怪我们来的时候，见到那个家伙，傻不垃圾的样子，像丢了魂似得。”黄静生怕附近有人听见了，说话声音分贝放的极低，边说边还环顾四周。“怕什么！现在人家都成了过街老鼠，靠山倒了，还不夹着尾巴做人啊！”说到这里的时候，李莫愁故意提高了声音，腰杆挺的笔直，好像就是有意要让人家听到一样。“好了，不说了，我们回去吧，有什么结果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苏鸿拉着黄静往她的家里走，李莫愁双手往后一背，幸灾乐祸地哼着小曲就走了。
　　俗话讲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果不其然，这条消息在教育系统不胫而走。最近一段时间传的是沸沸扬扬，哪怕上面挖空心思地为了避免负面影响，美其名曰维护形象，刻意封锁消息，殊不知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情千万不要来个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最终的结果就是欲盖弥彰，成为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话柄。那些无事的嗑着瓜子的长舌妇猜疑着他们的后果，男的们更是翘着二郎腿谈论着所谓高管人员的素质形象。这一段时间曾凡成了全校的尤物，见到了谁都像小鬼见到钟馗似的，一个人孤孤单单，如同离群的孤雁，或者是传说中的幽灵，一到放假的时候，立马就溜了，平时办公室都不敢去，本来备受排斥的他，现在就如同灶台上的王八，憋气又上火。再加上文彪就像故意找茬一样，每次相遇的时候，不是有意吹着口哨，就是故意哼着一些不着调的小曲，两个贼溜溜的眼睛还一撇一撇地，有的时候干脆装模作样地称呼“曾主任呀，你好！”弄的那家伙脸上像个猴子屁股一样的，从脸一直可以红到脖子，点头哈腰地说“彪哥，千万不要这么称呼，挖苦我干什么落，我是个罪人呀！”文彪见到苏鸿的时候，总是绘声绘色模仿了起来“彪哥！听到这么亲切的称呼，我差点连鸡皮疙瘩都起来，真是树倒猢狲散，早知有今日，何必当初，神气个锤子呀！真还把自己当盘菜了。”“我看你落井下石也挺厉害的呀！不过这小子也欠揍，不然他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听着苏鸿这么说，文彪顺手拿了他桌子上的一根芙蓉王，云山雾海地享受了起来。“这就喊因果报应，轮到他倒霉的时候，不过我看你昭雪平反的日子也不远了！”“你还真以为我稀罕那些呀！当个一般教师还挺好的，自由自在，再也不必要操心了，省了我多少事。”自从上次的冤假错案罢免之后，苏鸿看开了许多，真是无官一身轻，和黄静的感情也越来越白热化了，就等到这个暑假的时候去见丈母娘了，心理感到乐滋滋的。“上次味道怎么样呀！你准备是负责到底，还是打算吃干抹净就走人。”“去你娘的，怎么老是没有个正行，一天到晚的就是想到这些东西，当心你家那个发现你到外面偷吃荤腥，到时候不知道是熊掌还是降龙十八掌了。”一听到苏鸿提到这件龌龊的事，文彪立马眼睛瞪得像两个铜铃一般，脸色鼓得像个癞蛤蟆，气鼓鼓地说：“想当初哥们也是风流倜傥，阅人无数，每次都是全身而退，这次居然在这个小阴沟里面翻船了，真是人生的一大败笔。”长叹一声，头摆的像个拨浪鼓，样子滑稽而可爱。苏鸿倒是忍不住起来了，大学时代那些风流韵事就不断，双手沾满了处女的鲜血。结婚之后居然还是贼心不死，掰着手指罗列了他上班以来的所有罪状，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文彪这个家伙好色到了极点，只要是母的都不放过。第一个是县城里面那个卖茶叶的女孩，人称花里宝，论长相简直就是济公在世，屁股大的像个磨盘，武大郎的身高，黑旋风李逵的肤色，见了就恶心；第二个就是外面卖小吃的老板娘，虽然风韵犹存，但是都有两个拖油瓶，还是个过期的二手货，那两只厚实的手简直就是熊掌，几米之外都可以闻到葱花味，有次中午靠在桌上小憩的时候居然酣声雷动，要是放到古代，绝对就是开黑店的母夜叉孙二娘；笑傲江湖，虽然不占风尘味，就是那声音听起来就肉麻，穿上男人装就是东方不败第二，除了胸前那两个胸器和白骨精似的身材外，再也没有特别之处了，怀疑他的眼光有问题。文彪听见苏鸿这么说不以为然，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还讽刺地说他不懂得欣赏，花里宝姑娘虽然长得含蓄和委婉，但是这样的女人很好骗，非常的有安全感和征服感，一旦跟了谁，就会死心塌地的，不要担心会戴绿帽子，对待男人忠心不二，虽然黑了点，那是说明人家是个比较爱勤俭持家的女人，记得分手的时候，她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是死去活来。那个孙二娘就更绝了，每次去都可以占便宜，而且还是个熟手，关键是吃干抹净就可以走人，不要负任何的责任，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取货，正所谓穷帮穷，富帮富，自古光棍帮寡妇，大家都是各取所需，最后达到共同性福的目的。至于笑傲江湖，虽然自己阴沟里面翻了船，但是马有失蹄，人有失手的时候，主要是人家有天使般的面孔，魔鬼似的身材，性格还是热情大方，尤其是两个挺拔似的胸器，到了大热天的时候，就像熟透的蜜桃一样，要是走在路上不小心摔倒了，百之分百就是人未倒地奶先倒，屁股厚实酥软，这样的女人擅长后进式，俗语隔山打牛。
　　正当文彪在大发感慨的时候，只听见外面的李老怪物在那里发出雷霆般地怒吼：“你调什么皮，从那里学得这些坏习惯，以后考试了我连卷子都不给你印，下个星期上学来的时候，和你老爸一起来，到时候看我连你爹一起修理！”两人赶忙跑了出来，看个究竟，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惹得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不大一会功夫，黄静也从家里赶了过来，走廊围满了人。又是他们班上那个“赌王”，不知道是港台电影看多了的缘故，还是遗传问题，他家自他老爸起就非常的好赌，所以这小子打小时候起就非常崇拜电影里面的周润发。于是五岁的时候，推牌九，炸金花，斗地主凡是可以堵得简直就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打起麻将从来不用看，手上一模，什么牌都难逃法眼，不要的随手就扔掉。面对气势汹汹的爷爷——李老师，李明涛如同小鬼见阎王，双腿战战兢兢地站在哪里，一动也不敢动，只是不断地响着鼻涕。“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跟了你爹就学会了这些，以后大了准备当赌神是么？老子看你以后就等着唱铁窗泪算了，回去了和你爹好好过哈招，看谁到底厉害。”义愤填膺的李老师，面对这个不真气的孙子，真是恨得牙齿都发痒，骂的他脸上青筋暴起，口沫横飞。原来是中午的时候，趁着赶集的时间，赌瘾大发的他，邀上了班里几个比较顽皮的人，一起到集上场子赌博，那几个胆子小，不敢赌就蹲在那里陪他，不但自己输了个精光了，还把同学的钱都借来，结果还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回来的路上那个邓发财，就抱怨了几句，说什么今天不该跟他来，一个星期的伙食费就这么报销了，手气不好，还非得拉上他们几个垫背，觉得晦气。本来输钱心理不就畅快的他，那里听得这些，当时就跟他翻了脸，说就不是点钱吗，至于要伤了兄弟门之间的感情，邓发财就顶撞了几句，不过也活该李明涛倒霉，当时气头上的他，就揍了邓发财一顿，下手还比较的重，打的鼻青脸肿的。赔钱又挨打的邓发财，一回来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李老师，坚持来个坦白从宽，争取个法外开恩。“啪”的一个耳光，打得李明涛顿时像个陀螺一样，分不到东西南北。”双手捂着脸，眼泪大滴大滴滴如同雨点一般落了下来，李明涛站在角落里，一副落汤鸡的样子。见到这样的情景，黄静马上上来制止道：“李老师，他还是孩子，即使不懂事，我们也不要这样对待他。”说着立马把李明涛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怒气未消的他那里肯就此放手，指着黄静说：“你让开，我今天非得让脱层皮。”“不行，你这是虐待，是决不允许的，哪里有老师这么打学生的。”面对黄静突如其来地争执，李老师还是头一回见到，当时就有点怔住了。就连在一旁的苏鸿和文彪都着实吓了一大跳，想象不到平时斯斯文文的她，今天怎么对连县领导都不敢轻易得罪的李老头大发雷霆。旁边看热闹的人也开始清醒了过来，都劝李老师不要再骂孩子，此事到此为止，张校长也赶来了过来，建议李老师批评为主，处罚从轻，看到李明涛那个无辜样，李老师也只好就坡下驴了。走了的时候，还恶狠狠地指着他说：“记得，下个星期喊你那个不争气的爹一起来，要么你给我滚蛋。”
　　下课的时候，黄静把那个赌神李明涛喊到了自己的家里，从头到尾了解了事情的原委，看着站在那里筛糠似的他语重长心地说：“这么小小的年纪，就开始学赌博了，你知道这样的后果吗？我想你自己也明白，如果一个人连个积极向上的目标都没有，那么以后的道路还怎么走下去，从古至今有靠赌博发财的吗，不是倾家荡产，就是妻离子散的，很多的人因此负债累累，最后不是身败名裂，就是弄得谁也不愿意靠近，过着一种寄生虫一样的日子，得过且过，更何况你今天不但怂恿其他人和你一起去，而且输钱了之后还打了人，这样的行为你觉得过分吗，如果你换个角度来考虑一下问题，你愿意接受嘛！”
　　虽然这个学生有点不良的嗜好，但是内心还是不怎么的坏，自从对他的好朋友大打出手之后，心理充满了愧疚的感觉，之所以不断地在桌子上和那些赌棍们同流合污在一起，其实内心里面是对自己父亲的一种无言的反抗和抵触。今天面对着一向比较爱护他们的黄老师，双眼湿漉漉地：“黄老师，我错了，知道不应该赌钱，更不应该打人，可是我心理的苦衷又有几个知道，以前的时候我在班上的成绩也还不错，一心想好好读书，以后做个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人，这样既可以对得起自己的父母，也有一个很好的未来，但是我父亲实在是太可恨了。”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的嘴角不停地扭动着，好像有一种莫大的难言之隐。
　　“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吗，你看你现在是到我的家里，也没有什么人，更何况老师我没有比你大多少，你可以把老师当成自己的姐姐一样，不要有什么的顾虑。我还记得，刚来的时候，你的成绩不像现在这个样子。”代了这个班级三年的时间，她自己也感知到每个学生的背后都有着一个心酸的故事，对他的印象还是比较的深刻，人确实很聪明，但是不知道后来怎么成绩慢慢下滑，人也开始调皮捣蛋了起来，属于班级里面的不良份子。
　　听见黄老师这么温软的话语，李明涛眼泪也开始汹涌了起来，抽抽泣泣地道出了埋藏在心理的苦水，原来是他的爸爸，自他从小可以记事的时候起，就开始无休无止地赌钱，尤其是到过年的那段时间，几近疯狂的地步，整天整夜鏖战通宵。那个时候弟弟还小，见到爸爸几天没有回家，就在哭着闹着喊着爸爸，有时候还莫名其妙的问自己的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每当见到这样的情况，妈妈总是喊着泪眼，实在是没有办法的时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背着弟弟一手拉着他，就去找那个好赌如命的丈夫，即使见到了也没有办法，赌场上输红红眼的他，根本不理会他们娘几个，弟弟哭泣，就骂自己的老婆不通人情，看着老实的妈妈挨骂，他就上前去扯爸爸的衣服，希望爸爸可以回心转意，到头来得到地却是几个大咧巴子，只有站在那里傻傻地看着，别人见到他输成这个样子，也没有人愿意给他再借款，巴不得赶紧放手好溜之大吉，一回到家里就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他们的身上，总是对妈妈拳脚相加，看着妈妈站在那里留着眼泪，他的心里充满了仇恨，希望有朝一日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妈妈曾经告诉过别人，如果不是看在孩子的面上，自己早就一走了之，好端端的一个家，被他博得家徒四壁。
　　听着自己学生的述说，她如同看见了一个破败的家庭，一位善良的母亲带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为了支撑这个破碎的家庭还在苦苦地挣扎着，一个原本纯洁无暇的孩子，在慢慢地腐蚀堕落。不得不感到心酸，作为一个老师，自己的一些抱怨和无奈是无法在自己的学生面前丝毫展露出来的，带着怜悯的心安慰道：“那你更不应该这样，不要走他的老路，应该多想点自己可怜的妈妈，长大了要给她一个温馨的家，一个更为幸福的晚年，让你成为她的荣耀和依靠，那样的话，以前种种的苦难，她也会认为是值得的，要向二妹学习！”
　　他点了点头，擦着眼泪：“老师，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赌了。”
　　“记得李老师的话，下个星期来的时候，把你爸爸也叫上，我们来给她作工作，现在回去吧，晚上的时候你得写检讨，一定要深刻，我要检查的，并且要到课上念给大家听，给其他几个同学道歉，态度要诚恳，知道了吗？”她的脑海里想不到这样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白做个父亲和丈夫嘛！
　　“又在这里作长篇报告了，不要吃饭了，人家可在等你呢！”说着“咣当”一声门突然就开了，文慧真是像个催命鬼，像赶着要去投胎一样的，进门一看又是到教育那个赌神，就压低了嗓门：“刚才学校通知，晚上一起吃饭，所有老师晚上开会，一个不准缺席，估计现在其他人都去了。”
　　鉴于自己的学生态度较好，自己家里也有这样苦衷就接连交代了几句，赶紧打发走了他，看着他走出的样子，心理有点不平静。
　　“人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眼前的东西不晓得珍惜呀！”
　　“我看是说你吧，那个苏大公子确实不错的，不要等到被埋伏到他身边的人抢走了，到时候就追悔莫及了。”文慧开始借题发挥起来了。
　　“无聊！走，吃饭去了，饿死鬼投胎。”黄静不由分说地推着文慧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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