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在农村只上了四五年学就当兵去了,却是个爱看书、爱想问题的人,并终于混进了小知识分子的队伍。
我虽然爱看书,但看书很少,又很慢。“看书很少”是相对而言,看书“很慢”我可能是天下第一人。一部中篇小说,老伴儿一天就能看完,我得一个星期才能看完。一篇短短的散文,儿女两三分钟就能看完,我可能二三十分钟才能看完。看书慢是因为我太爱思考了,除思考文字的表达水平、所写内容的真假优劣外,更要思考书中(包括文件和领导人讲话)的道理是对还是错,是否经得起历史的反复验证。有时候为了一两个问题我要思考几天、几个月、几年甚至几十年。比如1968年毛主席号召“要斗私批修”,我就思考什么是“私”,什么是“修”,人能不能把“私”斗干净,斗干净了“私”的人还是不是正常的人,以至发展到思考人性的基本特征到底是什么,“善”与“恶”到底哪一个是人性的主流、主导和最基本的方面,各在人类社会中起什么作用。不仅思考,还要把思考的结果整理成文字,甚至投书给专家学者和报刊。可惜,至今没有哪家报刊发表我的这些思考结果。
“善”与“恶”固然是相对而言,但我发现“恶”却是人性的主导方面,并且在社会进化中起着杠杆作用。这结论本来是前人作出的,可实实在在又是我从事物的反复出现中验证了的,因而常常“误”认为这就是我自己的观点。可重复的才是规律,经得起历史的反复验证的才叫真理。
由“人性”我思考到“动物性”,进而又思考到“生物性”。一个搞生物专业的远房亲戚告诉我,生物的最基本的、共同的特征是“新陈代谢”。这给了我很大启迪,于是又用几年时间思考“新陈代谢”问题。
“吃”和“拉”、“喝”和“尿”、“生存”与“死亡”等等都是新陈代谢现象。看起来,吃、喝、出生是生物的第一需要,是第一重要,认真推敲的话,拉、尿和死亡则更加重要。特殊情况下,生物可以几天不吃、不喝甚至不生育,但一定得拉、尿和死亡,否则生物就会全完蛋。就说那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老问题吧,我认为应该是先有鸡,因为鸡要排泄,所以才有了蛋。鸡下蛋主观上不一定是为了繁殖下一代,而是因为“有蛋在腹,不排不快”,至于排出的蛋又生出了小鸡,那是后来的、第二步的事。
生物需要交配,抱着明确的“繁殖下一代”的目的而交配的生物,人类大概应该排在第一位,但这已经是失去了原生态的人类。人可以不生育,但不能不交配。交配也是排泄。
人类社会中的诸般事物都得新陈代谢,即使意识形态方面也存在着“吃”和“拉”的问题,光吃不拉会得肠梗阻。任何主义、思想、理论、学说不可能永远不变,永远适用。“儒术”没有永远“独尊”,“三面红旗”没有永远飘扬,文化大革命也没有“三五年再来一次”,所以中国社会才不断走向进步。“副统帅”曾预言毛老爷子能活到150岁,想想看,这预言要是真地兑现了,老爷子又十次、二十次地在党的路线斗争中取得了伟大胜利,中国社会会是什么样子?中国人应该感谢上帝没有让伟人活到“万岁”和“永远健康”。
排泄、摈弃是天地间第一大事。不排泄、不摈弃,难受得身体都变了形还在那里硬支撑,如果没有眼前小圈子利益上的考虑,那岂不是弱智?
写于二00四年四月
注:
今年是胡耀邦同志逝世15周年,“六·四”事件15周年,还是著名作家莫应丰逝世15周年,四月,又是“四·五”事件28周年,加上对刚刚修改过的宪法颇有些想法,感情无法宣泄,经几日思索,遂成此文,但又不敢冒然寄出,只好先输入电脑里我的“诗文集”中再说。
注:
凡是旧稿,大都选在“于是乎 著”的诗文集《我的世界观》(上下册)里了,买到这部书的网友如果想系统地批评、批判老朽的这些思想观点,可在该书中查找相关文章。想买这部书或小说集《牛耕田三部曲》的,请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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