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戴家大院里,十七岁的大少爷戴家仁和大香正在玩耍。翠莲忙着伺候牲畜和那几头猪,老爷戴保长在院子里的餐桌上,对着几个账本把算盘拨的是噼啪乱响。大奶奶躺在堂屋门口的藤椅上晒太阳,秀玲则坐在小凳子上给大奶奶捏脚。
“你烦不烦。就那几十户人家几本帐,你都噼啪了快两天了。”
“我说太太,这回和以往征粮可不一样,加了两成不说,还要随征随送。皇军要进行夏季大扫荡,说是要从外地调来许多部队。这下老百姓又要受苦了。你说我要是不精打细算点,万一引起乡亲们反感怎么办。”
“我看谁敢!反了他们了。在戴家沟我说了算,敢不听招呼的严厉惩罚。”
戴保长苦笑了一下,没有回话。
戴保长名叫戴运昌,生性文弱。早年到太原读了几年书,由于辛亥革命爆发,未完成学业又回到了戴家沟。他和大奶奶的相识纯属偶然。
那时的大奶奶谢月红刚刚被心上人抛弃,正在家里大闹天宫。他爹谢镇长觉得闺女办这事不太光彩,有失门风,就想托人说媒,赶紧把女儿嫁出去,好堵住众人的口。可此时的大奶奶像“疯狗”一样,见谁咬谁。尤其是年轻一点的男人,不能让她找出一点毛病,否则就是一顿臭骂。家里年轻的伙计,那段时间没少挨大小姐谩骂和殴打。个个像老鼠见猫一样,远远地躲着她。
有一天,大奶奶在一家首饰店看上了一对玉镯。由于钱没带够,就想强行拿走。店老板不同意,两人就呛了起来。怒火中烧的大奶奶刚想发飙,戴保长刚好走了进来。等他问明情况,看着如花似玉的大奶奶,他二话没说替大奶奶解了围,并亲自送大奶奶回了谢府。
当戴保长知道大奶奶是谢镇长的千金时,大喜。他精心制定了春季攻势和夏季攻势,使出浑身解数对大奶奶展开了爱情攻击。大奶奶开始对戴保长是排斥的,但架不住戴保长火一样的热情和蜜一样的甜言,大奶奶的心理防线开始动摇。
直到有一天,在一品香吃饭时,大奶奶和几位外地来的商人发生了口角。戴保长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连讽带刺把那几个商人数落的是落荒而逃,并赢得了一片叫好声。就这样,大奶奶紧闭的心房终于让戴保长撕开了一条缝。
“你是有家室的,我到你们家算什么,小妾?姨太太?我可不做填房的苦差事。”
“家里的那位就是个病秧子,不管事。你到我家虽是二太太,但一切都是你说了算,不就跟大奶奶是一样的嘛。”
“我可没那么傻,天下的男人都一样,就嘴干净可心是肮脏的。”
“怎么说你才相信呢?这半年我对你的好,难道你一点都看不出来。”
“那好,为了检验你的忠心,我让你当着众人的面从我的裆下爬过去。”大奶奶的刁蛮劲又上来了。
尽管戴保长心里一万个不乐意,但眼看到手的鸭子不能就这么飞了。他狠了狠心,暂且把面子当抹布给扔了,就在越州城的大街上,他老老实实的从大奶奶裆下钻了过去。起初旁观的人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知道这是求爱的仪式时,戴保长又赢得了一片叫好声。戴保长心说这都是些什么人,时代真是变了,爬裤裆倒成了好事了。就这件事,当时在越州城还被传为一段佳话。
自从大奶奶来到戴家,刚开始她还没有完全做好做二太太的准备,对戴保长那方面的要求还是抗拒的。整整一个月,戴保长都没能抱得美人身。美人好似水中月,镜中花,光过了眼瘾,没有实实在在的东西。这让戴保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火燎了屁股的猴子。
这一天,戴保长喝了不少酒。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给大奶奶来了个霸王硬上弓。你还别说,自从戴保长给大奶奶动了粗,大奶奶反而觉得戴保长有点男人味。渐渐地,她也就顺从了。
大少爷家仁的出生,让大奶奶人性野蛮的一面逐渐暴露了出来。她开始在家里指手画脚,动不动就发脾气,甩脸色,俨然一副要取代大奶奶的架势。随着她在戴家的地位不断攀升,飞扬跋扈的性子充分施展开来。她先后逼死真正的大奶奶,远嫁了翠莲,为她日后成为一家之主扫清了障碍。
生性有点懦弱的戴保长,对大奶奶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办法。他也不敢有什么办法,谁让人家有一个当镇长的爹呢。
从此,大奶奶完全掌控了戴家以及整个戴家沟,而且称呼也变了,她不喜欢人家叫她二奶奶。她从娘家要来秀玲,半道上又捡了个憨娃,加上原来戴家的家丁二狗,组成了她的“集团军”,开始呼啸戴家沟。戴家沟人明白,真正当家的是大奶奶,保长不过是个傀儡。三年前大奶奶凭着机智勇敢保全了戴家沟的老老少少,这让戴家沟的人对大奶奶既尊敬又害怕,也习惯了凡事都由大奶奶做主的行事方式。
这可苦坏了戴保长,正常的生活被打乱了,大奶奶开始行使保长的职责,他倒成了看客。最让他无法容忍的,大奶奶在他们的卧房里又增加了一张小木板床。戴保长如果有那方面的要求,必须得到大奶奶的许可,而大奶奶如果需要,戴保长必须随时伺候着。那张小木板床就成了戴保长的临时住所。
一来二去,戴保长有点受不了了,他以各种理由开始往越州城里跑。大奶奶对他这点小聪明早有防范,在越州城安排了眼线,时刻监视着戴保长在城里的一举一动。
有一天戴保长看了戏,又和戏子们吃了花酒,图了一时的痛快。消息传到大奶奶耳朵里,顿时火冒三丈。她让人把戴保长绑在一条长条凳上,骑在他的背上,结结实实打了戴保长屁股一百“杀威板”。这还不算,晚上还让戴保长顶着尿盆跪了大半宿。戴保长写了保证书,每天都要在睡觉前认认真真朗读一遍。
这让戴保长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绞尽脑汁想对付的办法。他让人悄悄给他做了一副棉护膝,套在膝盖上。只要他发现哪天大奶奶兴趣盎然,特想行房事时,他就主动顶着尿盆跪在床头。任凭大奶奶怎么开导,他自岿然不动。
时间久了,大奶奶也觉得这不是办法。就让人撤掉了屋里的小木板床,又主动的对戴保长温顺了些,这才使得他二人的生活看似又走上了正轨。
“秋玲,昨天大少爷尿床了?这么大的孩子怎么还尿床。”
“大奶奶,也许大少爷白天喝水喝多了,晚上又懒得起。”
大奶奶若有所思。儿子已经十七了,成人了,也该让他知道点情爱之事了。
“秋玲,你去把大少爷叫到房间里来,我有话问他。”
秋玲帮大奶奶穿好鞋,就去喊大少爷。
“娘!什么事?”大少爷家仁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哟!看你这满头大汗。你一个大少爷跟一个四岁的贱丫头疯跑啥。”
“娘,都是咱戴家的人,别动不动就说这个贱那个坏的,让外人见了笑话。”
“好好好,还是我儿知书达理。娘问问你,你为甚昨晚尿床啊?”
“尿就尿了呗。我也不知怎么回事,醒来一看,底下是湿的。”
“哈哈哈!那你说,晚上是不是做梦了?”
大少爷点点头。
“是不是梦见大姑娘了?”
大少爷的脸立刻涨得通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儿长大了,是该懂得那些事的时候了。你放心,你是娘的心肝宝贝,娘会为你安排好一切事情。”大奶奶疼爱的看看儿子。
晚饭过后,戴保长到村里找几位年长的村民商量一下有关征粮的事,大奶奶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想心事。
秋玲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她先递给大奶奶一个湿毛巾,让大奶奶净了手和脸,然后就蹲下身来伺候大奶奶洗脚。
大奶奶看着给自己洗脚的秋玲,马上有了主意。她用脚尖端起秋玲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下秋玲的脸。“秋玲,大奶奶对你怎么样?”
“大奶奶对我没甚说的,秋玲都记在心里。”
“奶奶要是有事需要你帮忙,你可愿意。”
“这是甚话,只要我秋玲能做到的,一定没有二话。”
“这事也只有你能办。”大奶奶俯下身来用手抓住秋玲的下巴说:“大少爷长大了,也该让他知道男女之间的事了。不能让大少爷娶了少奶奶后,还不知道男欢女爱之事。我想让他提前懂得这方面的事,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我要你先给大少爷圆房。”
秋玲听了大奶奶的话大吃一惊,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大奶奶,我还是个黄花大姑娘,这要是传出去,还让我怎么做人。”
“做人!做人!我现在就让你无法做人。你吃我的喝我的,让你为我做点牺牲你都不愿意。你信不信,一气之下我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让你天天风流快活。”
秋玲吓得已经开始哭泣,“求求大奶奶饶命!”
“饶命可以,但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做。再说了,等大少爷娶了少奶奶,我再让你做二房,说来你也不吃亏啊。”大奶奶连哄带骗。“贱丫头,我看是你的皮又痒痒了。明天我就让人把你带走,我可供不起你这大小姐。”
秋玲重新跪在大奶奶面前,“大奶奶您别生气,秀玲从了就是了。”
“这才不枉我养了你一场。好了,这儿没你什么事了,你去伺候大少爷去吧。高兴点!别像给死了娘似的。”
秋玲含泪站起身来,哭着跑出了房间。
等了大约有一顿饭的功夫,大奶奶穿上鞋,悄悄来到她儿子的窗前听房。房间里不但有两人说话的声音,还不时传来笑声。大奶奶这才放心,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她房间。
第二天,大奶奶把秋玲叫到身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昨晚的事。秋玲笑了笑了说:“你去问大少爷吧。”
“还害羞呢。”大奶奶把儿子又叫到身边问昨晚的事。
大少爷也是笑了笑说:“感谢娘成全。挺好,我很满意。”
大奶奶开心的笑了。“傻小子,这事别不好意思。男人嘛,早晚都要过这一关。可说好了,这事可不能天天做,女人是吸血鬼,会把你掏空的。”
“谢谢娘,孩儿知道了。”
如果此时给大奶奶安上一对翅膀,她会翱翔天空。她感觉自己太聪明太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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