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亮光照耀着华宏高中的每一个角落,真有点像日光倾城的感觉,连在里面的人都仿佛要被亮得个透明。
教室里也是一群昏昏入睡的人,死气沉沉的样子,连空气都变得浑浊,呼吸都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
司泽正在四处无聊的张望,不停地摇摆着他的脑袋想要找些乐子,此时阳光通过窗子斜射进来照在他的桌子上,他整个人都变得燥热了,若是在冬天,这缕阳光是求之不得,可这正是热乎乎的盛夏,这样撩人的光亮只是徒增烦躁,整个人都快闷得喘不过气来了。
此时司泽向后面望着阮其,发现他和自己一样的处于无聊之中,正斜呼呼的趴在桌子上睡着觉,还时不时的翻着面睡,司泽看着阮其哈哈大睡的样子,他有些狡诈的笑了一笑,他于是从自己的书桌里拿出自己的镜子,借用着由太阳反射出来光形成光点投射在阮其的脸上,他还用手不断的调整方向,那些活跃的斑点就在阮其的脸上跳来跳去,阮其也许是睡得太深沉,以为自己在做梦,下意识的用手想要弄掉眼前晃眼不舒服的光斑,看着阮其这个傻乎乎的样子,司泽差点没笑出声来,他继续着他的挑/逗,像个小老鼠一样的咯咯笑个不停,幸亏他前面有厚厚的书挡着,透过教科书的层层缝隙之间,讲台上的地中海发型的老师依旧是继续他的唾沫横飞的事业。
终于,阮其被搞烦了,要知道这世界上最不可饶恕的事情就是当你睡得醉生梦死的时候,有人把你从美梦中拉出来,他怒气满涨,眉头紧紧的皱着,用手狠狠的排了一下自己的桌子,书桌上的书因为他大幅度挪动而摔落到地上,掀起阵阵飞扬的灰尘,他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并且喊着,到底是谁坏老子好梦?!
此时全班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阮其身上,地中海停止了他的唾沫横飞事业,既是吃惊也是生气的看着阮其,一阵寂静过后,他放下自己的手中紧攥着的粉笔,正色的看着阮其,严肃的开口问道,阮其同学,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教室?你知不知道开口闭口的说脏话是不对的?你知不知道这个教室不是你一个人的教室?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一个人的行为不知道浪费了大家的多少时间?你知不知道老师站在这个讲台上是有多辛苦?你知不知道教室是学习的圣地不是菜市场,是你想来就来的?你知不知道·········
阮其看着全班同学向他投来的惊奇的眼神,才晃过神来,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睡眼朦胧的看着地中海,他发现此时的地中海的脸上通红,两颊上的肥肉也因为生气在不停的抖动着,他看着阮其漫不经心的样子,猛的加大了自己的音量,阮其,你要是再这样的话,就请你的父母来,或者请你自觉一点的滚出这个教室!!这是是学习的地方,你自己不学习,就不要打扰其它想学习的人学习!!
阮其看着这个体态臃肿的中年男人一副生气的样子,有些半倚着在讲台上,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很好笑,脸上的肌肉也不听使唤的弯成了一个半圆的弧度。
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地中海重重的摔着自己的基本备案的教材书,声音抖动着,他觉得不可理解,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不理解反而使他更加抓狂。
全班之前的寂静消失了,反而是一阵阵的躁动,因为这堂课因为阮其和地中海的对抗而变得有些小乐子,这就是实实在在的生活,在最正统的地方,即使是一个垃圾产生出来的乐趣,那也是可以叫为快乐。
“你们吵什么吵?!难道你们也想整天在这里混日子吗?!难道你们也想学他一到考试就抱着两个鸭蛋,也不嫌丢丑!真的是一点自尊心也没有!”地中海转而将愤怒的目光投向他俯视的众生,看客们终于在这凌厉的威逼下屈服了,换来了一阵安静。
阮其的耳朵基本上可以灌风,听不进去任何话----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他看着坐着窗子边偷着乐的司泽,心里就明白了这估计又是他的鬼把戏,看着他那副死样子,阮其恨不得扑上去想要将他的皮剥了,虽然自己再老师同学们的眼中是个坏到底的孩子,可是他自己却还乐得逍遥,无所谓,他才不会去搭理这些呢,就像是那句流行的一句话----随它吧。可就是对地中海日复一日的而且基本上是一样调子的唠叨感到烦躁,尤其又是这样的燥热的夏天,为了尽快摆脱金文一般的魔咒,他于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摸了摸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蓬松的卷发,然后满含深情的看着地中海,要知道别人发脾气的时候,最有效的方式就是保持沉默,果然过了一会儿之后,地中海慢慢的气消了。
“老师,我只是想去趟厕所。”阮其看着地中海。
“真是懒人屎尿多!记住以后不要再在课堂上搞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不然下次的话,我真的要请家长来了!!”
地中海重新拾起他的课本,毕竟还是教学任务重要,这次学校准备推选几个优秀教师,主要就是看谁的教学任务完成的好,他才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儿浪费他的时间,在几秒之内他用他不屑的目光送走了阮其,立即转换为那个循循善诱的人类工程师,继续着他唾沫横飞的事业,之后是陆陆续续的翻书的声音。
司泽目送着阮其离开,觉得这一下的唯一的乐趣也没有了,不过他其实有些羡慕阮其的,因为他觉得阮其什么都没有,对一切那么的不屑一顾,想干嘛就干嘛,也不用理会别人的目光,而对于自己,在世界上总是有太多的牵绊,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而他注定不能摆脱那张无形网的束缚,想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
下课铃声叮的响了足足二十秒,而地中海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的,仍旧是强霸着讲台,他要将刚才失去的时间不回来,要知道这次的优秀教师评选不仅奖金的额度大,而且还有机会做专门的授课访谈,一想到这样既有钱又有名的事情,他的双颊上的肥肉又开始抖动了,所以为了这他可是准备了好长时间的。
“认真听讲!”地中海吼了一声,教室因为下课铃声变得哄闹闹的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还没下课吗?他妈的,我都睡了这么长时间还没下课吗?”刘龙揉了揉揉自己的眼睛,四处张望,似醒非醒的看着自己的同桌。
“没有。”翟准冷冰冰的回应着刘龙,掩饰不住的厌恶,他看都没有看刘龙一眼,双目直勾勾的盯着黑板上的密密麻麻的数字,他还要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听讲呢,要知道学习就是他的全部,谁要是浪费他学习的时间,就是在杀他一样,此时他对刘龙的这不合时宜的打扰更是感到厌烦。
但是刘龙才不管这些呢,他理所当然的站了起来,以一种带着些愤怒的口气问道,老师,还没下课吗?怎么外面那么多人?我快要被憋死了,我要出去!
地中海看着刘龙,他有些迟疑,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他知道这个人可不能得罪,他知道刘龙的爸刘虎可是这个学校的最大的股东,要是得罪了刘龙,就相当于得罪了刘虎,得罪了刘虎就相当于得罪了校领导,得罪了校领导就相当于得罪了系主任,得罪了系主任就相当于得罪了本应该到手的钱和名,那自己的那什么前途可就渺茫了,这个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在地中海的眼中,刘龙已经是主掌他未来的地头龙了。于是他放下了自己的课本,眯着眼说道,好了,今天的课就到此结束了,下课吧。
地中海的一声令下,众人都做飞鸟走兽散,像逃出人间地狱一样的飞奔着跑出了教室。
刘龙双手插在荷包里,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教室,后面迅速的围拢了一圈人。
“龙哥,今天多亏你,那个死地中海才肯下课,龙哥真是威武啊!”
“是啊是啊,有谁不知道我们龙哥啊,大名鼎鼎虎龙企业的接/班人,别说那个地中海了,就是校长来了也得给龙哥面子啊!”
“对啊对啊,那个死变态老师整天爱拖堂,自己讲不到课,还老爱赖着,不过只要龙哥说一句话,地中海还是照样的服服帖帖,以后我们就跟着龙哥混了!”
“不过,今天阮其不知道怎么就和地中海搞了起来?”离刘龙最近的一个人说道。
“那有什么?!之前他不知老和那些变态老师搞起来了吗?不新鲜不新鲜。”另外一个人插嘴说道。
刘龙因为刚才在睡觉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他看着刚才挑起这个话题的人问道:“是吗?”
“不过这点事只能算是芝麻大小的事,龙哥,你不必在意。在这个学校有谁不知道龙哥的威名?你可一直是我们的超级偶像啊!”
其他的人也随着这个人的称赞声点头哈腰,刘龙此时的脸都笑成软软的面条了,他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这些人,还有那些最让人沉醉的话,心里高兴地不知所踪。
之后又是一阵夸赞吹捧,不绝如缕,如音绕梁。
刘龙咳了一声,装腔作势的清了清他的嗓子,“做人要低调些,知道吗?我爸叫我在这里要做一个普通的人,所以以后呢,你们就不要老是这样的夸赞我了。”接着,他又斜睨着,继续继续说道,“不过今天看你们这么会说话,加上今天我心情还不错,就请你们到外面搓一顿,就选你们最喜欢吃的点,老子我有的就是钱,哈哈········”
以刘龙为圆心的一大群人模人样的逗狗张扬舞爪的屁颠颠的横着出去了。
现在教室里只剩下司泽和翟准两个人。
“你不走吗?”司泽看着翟准,问道。虽然他和翟准的交情不深,可是还是处于礼貌的问了一句。
“我想将刚才的笔记整理完再走。”翟准头也没抬的硬硬的回答着,手中的笔在哗哗啦啦的旋转着。
“这样啊,那还真是学霸啊,那我就先走了。”
司泽看了一眼翟准,然后走出了教室。
翟准在确定司泽离开之后才缓慢的抬起头,他用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心里想到,学霸?就我这样的?!他又叹了一口气,凭什么他司泽整天的和阮其鬼混却还是永远盘踞着全班第一全校第一的宝座,而自己这样的辛苦,基本上没有一颗分心,却也只能是在他的后面徘徊,尽管第二这个成绩让很多人羡慕,可对于他来说,唯有第一,只有得到第一他才甘心!一想到第一,他又有无限的动力了,时间的飞速不容得他又半分半秒的分神,他重新拾起了自己的思想。
做题,对,做题,无限的题海战术,就是有再多的题也好,只要能登上那个位置,那个第一的位置!
翟准一直是最后一个走的,无论刮风下雪,打雷闪电,他总是那么风雨兼程,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成为了无数学生和老师心中学霸的榜样,也正是因为这样,刘龙才被安排坐到他旁边----那个教室最中心地理位置最好的占地,当初是希望刘龙能够在翟准的天长日久的熏陶下能够做出点什么来,可现实总是无情的,只能证明那一句俗话----狗改不了吃屎,当是狗的时候,如果想要学人吃饭,那不可就贻笑大方了吗?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