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沧沥城到百伽关,中间隔了命运无法掌控的岁月。这么多年后,终是寻到了她,然而伊人现今如一盆即将燃尽的碳火,白发鬓角,容颜枯竭,这已如老人无异了。
若一个人连心都老了的话,是任何药石也无法救治的。
眠青的诅咒是一条长河,横亘了年少时深刻的爱恋,被提前的苍老打败。
你打算怎么做?名水涟问道。苏恪脑海中依然有停不下来的震颤,此时竟无法开口回答。怎么做?进去告诉她,你就是苏恪?你找了她十年?此次回来准备与她相守?
可,还未等到他与她一起白头,她已然先行白头。留下这样的他。
这种情况下相见,便只剩尴尬。
走吧。他转过身。看向名水涟。
十年风雨莫相问。到最后,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当年深刻爱过的和茵。不是缠他至死的赫仪。更不是与他相知不相问的归弦。
风花雪月,很遥远了。
他踏着竹林中的碎叶,穿过根根翠绿的竹子,脑海里依次涌出所有人的脸,明明一切已然结束,可为何依旧迷茫?
我已不知我所坚持的是什么。接下来该坚持什么。也罢,人生这场梦,我做的太久了
院中赶鸡的老人回过头来,那是一个很自然的动作,就像人累了要找个地方坐下一样。她看了一眼郁郁葱葱的竹林,眼神柔和,嘴角掀起若有若无的笑。
那天晚上,起了大风,然而她一夜无梦,安稳入眠。
自此,和茵的梦里再无苏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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