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邱八把喝的烂醉的张老爷子背回了粮行。张老爷为了完成女婿交给的任务,真是有点破斧沉舟的意思,把他俩给灌醉了,自己也倒下了。这都快晌午了,他还在昏睡,这可吓坏了江枫和张慧君,请来薛大夫给看了看。薛大夫说没事,可能是年岁大了经不起这么多酒折腾。待会他醒了就给他喝些水,吃点稀粥之类的东西就会缓过来的。
张慧君昨晚守了张老爷一夜,这会儿也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着了。张老爷醒来,看见女儿这么懂事乖巧,心里很是欣慰。“闺女,醒醒。这样睡会着凉的,爹想喝点水。”
邱八端着茶水就站在门外候着,听见老爷说话,赶紧跑了进来。“老爷,你可醒了,小姐昨晚守了你一夜。”说完递上一杯茶水。
看见张慧君躲在一边偷偷掉眼泪,张老爷起身下了床。“没事了。就是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了。闺女,爹没事,不用担心。”
张慧君擦了擦眼泪,走过来一把抱住了张老爷。“爹!你把女儿吓着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女儿怎么活啊。”
“净说些孩子话,爹能陪你一辈子啊。好了好了,爹有点饿了,快去弄点吃的。”
“来了!”随着江枫一声叫喊,刘氏和江枫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张老爷子,你昨晚可真够吓人的,以后可不许这样。任务要完成,命不是也得要嘛。”刘氏给张老爷盛了一碗米粥。“慧君这孩子真孝顺,守了你一夜,怎么劝也不走,还把江枫给收拾了一顿。你尝尝,这粥怎么样,怕你口里没味,我特意放了点糖。”
“想的真周到。嗯,不错不错。江枫,昨晚的事情还顺利吧。”
“一切顺利,人已经到了张家庄。”江枫说。
“好好好。这是你计划周详,安排得力的回报。你脸上是怎么了,是不是慧君挠的。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懂事。”张老爷严厉批评张慧君。“江枫是在办大事,不是在玩家家。这是要掉脑袋的事,你可明白。”
“没事,老爷。这叫打是亲骂是爱。”邱八赶紧替小姐说话。
“邱八,告诉这次参与行动的人,一定要把嘴给我闭严实了,谁说出去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张老爷再次提醒邱八。
“放心吧老爷,参加这次行动的人都是过命的兄弟,我会看紧他们的。”
文祥走进来告诉张老爷,孟秘书来通知您下午到镇公所开会。
“正好,我下午就去探探他们的口风,看他们都知道些什么。好了,大家该干什么都去干什么吧,别都在这耗着了。我没事,大家都别担心了。”
张慧君还想跟张老爷子撒撒娇,张老爷没好气的对她说:“手就没有个轻重。江枫是你未来的丈夫,你把他挠个满脸花好看啊,让外人看见了不笑话你?”
“爹,我知道了。我当时就是心急,没想那么多,我下次一定改正。”张慧君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镇公所的会议室里,气氛异常的紧张,沈专员沉着脸,没有一丝笑容。与会人员除了田大疤瘌外,悉数到场。
“田乡长为什么没来?”沈专员问孟秘书。
“他说他不舒服,想请假。”
“我看他是心疼他那赌场才不舒服吧。不管他了,我们现在开会。首先先给大家说件高兴的事,我和高镇长昨天到县城开了一个会,传达了省政府的最新战况通报和今后要做的事情。告诉大家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江西共匪主力在我铁桶式的围剿下,已夹着尾巴逃往湖南。国军是节节胜利,共匪如漏网之鱼,仓惶逃命。现在大军正在围剿,消灭共匪是指日可待。
虽然战事离我们还很远,但共匪像蚂蝗,那是无孔不入。省政府要求我们,要积极做好备战工作,防止被打散的小股共匪流窜到各地。具体安排,一会让高镇长宣读。我主要强调三点。
第一,从今天起,各级工作人员放弃休假日,除每周有一天休息日外,所有工作人员必须按时坚守岗位,做到随叫随到。如有事,请假必须要得到我和高镇长的批准。
第二,要及时和县政府互通消息,及时传达上级指示精神,要做到和上级步调一致。
第三,要加强宣传鼓动工作,要把剿灭共匪的重要意义宣传到每一家每一户每一人,做到人人恨共匪,处处防共匪,要呈现出共匪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喜人局面。
关于我们响马镇的具体工作安排,由高镇长给大家传达。我再补充一点,鉴于我们响马镇军事力量薄弱,我已请示了上峰,很快就由高敬唐率领的一个排的正规军暂时驻扎在响马镇。我的话完了,下面就请高镇长做具体部署。”
高镇长挺直腰杆,戴上眼镜,手指蘸上唾液,翻开小本本,清了清嗓子,抬头环视了一下同仁们,高声说道:“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具体说说工作安排。
第一,成立紧急事情处理领导小组。正组长由沈专员担任,副组长由我、张乡长、田乡长、刘大宝担任,在座的其他各位是组员。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办公室主任由孟秘书担任,办公地点就设在秘书科。要求每周一开一次总结会。
第二,各乡各抽调青壮劳力十五名,暂时编入警察大队。这样,加之原来的二十一名在编警察,警察大队人数增加到五十一人。各乡的暂编人员农忙时回去种地,平时要到警察大队接受训练和工作安排。这项工作由刘大宝负责。
第三,要在各个路口设置关卡,严格盘查过往的行人,紧急情况时可以办理通行证。发现可疑人员立即逮捕,并交紧急处理领导小组审查。记住,设置关卡是为了防止流窜的共匪用的,不是为了为难老百姓。如发现有人借此对老百姓敲诈勒索,一经发现将严肃处理,决不轻饶。此项工作由两个乡长和警察大队负责。
第四,鉴于我响马镇已发现共匪活动迹象,因此要对本镇及各乡的本地人员和外来人员进行一次清查,尤其是最近才来到我响马镇的外来人员。此项工作由两个乡长和孟秘书负责。
以上四点,就是我们现在迫切需要做的事情,希望在座同仁们要积极行动起来,认真负责,团结一致,很好地完成自己份内的工作。有关这次会议精神,孟秘书你代为传达给田乡长。我的话完了。”
“刚才高镇长讲了最近的工作安排,看看各位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或者是有什么意见和好的建议也都可以提出来。张乡长,你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昨天也征求过你的意见了。”沈专员问道。
“没有,我坚决支持镇上的决定。”张老爷回答道。
“既然大家没什么说的,会议就进行下一个议题。刘大宝你先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给大伙通报一下。”沈专员的鹰眼又泛出逼人的凶光。
刘大宝把昨晚发生的事,向与会人员做了汇报,还特别指出我们的人防范意识薄弱,人员的军事素质差等等无关紧要的话。
“大家都听见了吧,我们响马镇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问题。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该醒醒了。”沈专员首先发难。“以前没出现过问题,我们大家都以为太平,可隐患就藏在这以为太平的身上。出了问题,没有补救措施,那么问题就会再出,可怕的事情就会不断地发生。昨天发生的事情,绝不是偶然事件,而是有人进行了详细的计划安排,一环扣一环,环环指向土匪。但我认为这绝不是土匪所为,他们没有这个脑子,一定是共匪干的,土匪只是帮凶。
目前,共匪已经渗入我响马镇,而且大有漫延扩大之趋势,在我们身边就可能藏有共匪。同仁们啊,我们不能再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了,是该采取行动了,不然我们将是党国的罪人。共匪一日不铲除,国无宁日啊。因此我建议,咱们要来一次大清查,把窝藏在我们身边的共匪给找出来,清理干净。”
沈专员的话,定了接下来开会内容的基调,那就是我们也该动动杀心了。高镇长心情没有那么复杂,也没有像沈专员那样非要杀一儆百,才能彰显对党国的的忠心。只要共匪的红旗不插在我响山上,只要我响马镇百姓安居乐业,我管他什么红匪白匪的。但是,既然沈专员这样说了,按官场惯例迎合一下还是必要的。
“刚才沈专员的话很发人深思,我们是该醒醒了。共匪连续两次使用跑肚拉稀之计,先是劫了我们一万斤粮食,后是救走了他们的同伙。据说用的都是巴豆这一种药,这么大计量的巴豆从何而来。我看还是先从药店查起,看看什么人一下子买了这么多巴豆,顺藤摸瓜不就有眉目了嘛。当然,能使人跑肚拉稀的药不只是巴豆这一种,所以我们还得全方位进行摸排调查。
听说昨晚还有人出现上吐下泻的症状,这分明是食物中毒的征兆,所以对吃的食物也要调查。另外,我们可以派一个胆大心细的人,到土匪张大嘴那儿去一趟,了解了解情况,现在还不能完全排除张大嘴的嫌疑。”
“高镇长说的有道理。张老爷子,你有什么高见?”沈专员开始点将了。
张老爷像是在闭目养神,但他的耳朵始终直愣着,他们的每一句话他都在仔细的听。“我同意高镇长刚才说的。我们现在不适宜大张旗鼓的开展行动,这会让共匪有所防范。我们要暗地里先调查,等有个眉目再行动不迟。我想,即使共匪来到响马镇,也不会呆在镇子里。我们是不是组织有经验的猎户进山里找找,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对对对,张乡长的话很有道理。共匪他们来响马镇干什么,是要建立根据地,山里没人的地方才适合他们待。镇子上即使有共匪,也就一两个他们的眼线而已。”高镇长说。
还没等沈专员发话,田大疤瘌拎着个斧子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田大疤瘌!你要干什么?”刘大宝站起身来要阻止田大疤瘌,众人见了也纷纷起身躲避,沈专员伸手就要去摸枪。
这时,田大疤瘌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拎着把斧子,他赶紧把斧子放在会议桌上,高举双手。
“别误会,我是来报案的。我的沈专员高老爷啊!这还让人活不。”田大疤瘌当众哭了起来。
高镇长先前也被田大疤瘌的举动吓了一跳,听田大疤瘌说是来报案的,不是来行凶的就马上问道:“又出了什么事?快坐下,慢慢说。”
“这事可不能慢说。今天吃过中午饭,我想睡会午觉,下人就跑过来告诉我,有人往院子里扔了一把斧子。我赶过去一看,就是这把斧子,上面还用绳子系着这张纸条。这整天担惊受怕的,真是活不了了”高镇长这才看清,田大疤瘌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条。
刘大宝接过纸条递给了高镇长。高镇长拿过纸条,见上面这样写道:田大疤瘌你坏良心。吃了你送的粮食,全山寨闹肚子。赶快准备一千块大洋,否则杀你全家。
“怎么又是跑肚拉稀!这是怎么回事啊?”高镇长问。
“这得要问田大乡长,昨天土匪抢走的粮食是田大乡长送给我们警察大队的。”刘大宝说。
“我送的可都是好粮食啊。”田大疤瘌已经开始慌了神。
“可我听说,你送给孩子们吃的那车粮可都开始发霉了。”刘大宝此刻也不客气了。辛亏粮食被土匪抢走了,不然我警察大队的弟兄们不定拉吐成什么样呢。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刘大宝你是怎么知道的,说!”看来高镇长是有点急了。
“报告镇长,我也是今天上午看见胡婶去药铺抓药才知道的。田乡长送给孩子们吃得粮食有的都发霉了,江家人舍不得扔,给孩子们买好粮食吃,大人们捡吧捡吧吃坏粮食。这不,还是中招了。”
“大宝兄弟,你就别添油加醋了,都是下人们弄错了。”田大疤瘌赶紧为自己狡辩。
高镇长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小本本,朝着田大疤瘌扔了过去。“你他妈的真是坏良心,发霉的粮食能给孩子们吃吗!?去!把那把斧子给我拿过来,土匪不劈你,老子今天劈了你!”高镇长是火冒三丈。众人赶紧过来拉劝,田大疤瘌站在那儿浑身筛糠。
“沈专员,不用查了,这就是共匪,田大疤瘌就是共匪。”高镇长用手一指田大疤瘌,把田大疤瘌吓得都快尿裤子了。“高镇长可不敢这么说啊,我知道错了。”
沈专员和张老爷也过来劝高镇长消消火。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原本是想让他给孩子们送车粮食,将功补过,也好挽回点面子。可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这事你看着办,如果处理不好,我就直接把你告到省政府。不信你试试看。”
田大疤瘌头点的像小鸡啄米。“我一定将功补过,将功补过。”
沈专员拿起那张纸条问刘大宝:“大宝,你看看这和上回那张一样吗?”
刘大宝接过纸条看了看。“不一样,这字写的歪歪扭扭的,不像上次字迹那么工整。我估计就是土匪所为。”
“活该!”看来高镇长的气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了了。
“高镇长你消消气,这件事我看必须马上派人到石谷坨去一趟,见见张大嘴。一来我们探听一下那个女共匪是不是真在土匪处,二来顺便了解一下这药到底是不是土匪下的,土匪有没有和共匪搅和在一起。”沈专员说。
“就让田乡长去。”张老爷说:“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田乡长去最合适。”
“我的张老爷哎!张大嘴现在最恨我,他恨不得杀了我,我去不是去送死嘛。我不去,打死我我也不去。”田大疤瘌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我看可以,就让田大疤瘌去,他去最合适。”高镇长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去也不能空着手去,他不是问你要一千块大洋嘛,你就只当是赔礼道歉去了。几年前你不是和他打过交道,他就是四处捞点东西,杀人越货的事他是不敢做的。”张老爷在给田大疤瘌吃定心丸。
不提几年前的窝心事还罢,一提田大疤瘌的火都不打一处来。
“怎么,田乡长几年前和张大嘴还有过过节?”沈专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别提了,这种丢人败兴的事不提也罢。张老爷,这我就更不敢去了,我可打过他啊。”
“所以说,我说你去最合适。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这次去正好和解,也省得你整天提心掉胆的过日子。”
“对对对,张老爷子的主意挺好。不要心疼那一千块大洋,我可以跟你算笔账。”高镇长板着指头说:“几年前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那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你还把人家打个半死。现在呢,你又弄一些陈糠烂谷子,搞的人家一大家子鸡犬不宁,这又增加了你们之间的仇恨。他说要杀你全家,我看八成是真的。狗急了还跳墙呢,何况你三番五次羞辱人家呢。话我已经给你说了,去不去在你,反正你在明处人家在暗处。”
“可他们昨天还抢了我的赌行。”田大疤瘌委屈的说。
“你又犯混。”高镇长刚消了点气,一听这话火又被点起来了。“你那赌行的钱是你的吗?还不都是那些赌徒的,有你几分钱。你呀,就是个烂泥糊不上墙的东西。我们大家好心好意给你出主意,你他妈的还在这儿斤斤计较。不管了,沈专员咱们接着下一个议题。”
“可我不敢去。”田大疤瘌唯唯诺诺低声说。
“沈专员,高镇长,老朽不才,愿陪田乡长一同前往。”张老爷站起来说。
“你听听,你看看,用你的猪脑袋想想。”高镇长对着田大疤瘌吼道:“你要有张老爷子万分之一的气质,也不至于现在混的一点人缘都没有。不行,你老哥不能去。万一你有个什么闪失,张家庄的人还不把我活埋了。”
刘大宝也站了起来。“既然张老爷子都敢以身犯险,我刘大宝愿一同前往,保护张老爷子。”
“田大疤瘌!你上辈子算是烧高香了。为你这点破事,让我的左膀右臂陪你去赴汤蹈火。不行,这事即使是完了,我们俩还得算算账,不能就这么便宜你了。张老爷子,你确定没有危险吗?”高镇长心里还是不放心。
“镇长放心,我一定把田乡长全活人带回来。”
“他全活不全活我管不了,只要你们俩没事。”高镇长现在把田大疤瘌恨的牙痒痒的。
“有大宝陪着,我再带两个人,保证万无一失。”
“张老爷子,你是说庆生和邱八吧。太好了,有他们俩在几十个土匪不在话下。”刘大宝高兴地说。
“张老爷子,你去要见机行事。不管什么事先答应他们,我们共同想办法。”沈专员掏出配枪递给了刘大宝。“大宝,把这个拿上。要打听的事尽量打听,实在不行就算了,但你一定要确保张老爷子的安全。”
“是!”刘大宝接过沈专员的手枪。
高镇长此刻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看见田大疤瘌还站在那儿,心中的怒火又被点燃了。“你还杵在那干什么,还不赶快准备钱去!明天早上出发。”
江枫听说张老爷子明天要去石谷坨,拉着张慧君火急火燎来到张家粮行。“张伯伯,你去石谷坨干什么?”张老爷子就把今天下午开会时发生的事给大家伙说了。
“爹!田大疤瘌的事你管他干什么?石谷坨是什么地方,那是土匪窝。你犯得着为了田大疤瘌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吗?我不许你去。”张慧君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慧君,你先别急。张伯伯您告诉我,石谷坨你非去不可吗?”江枫问。
张老爷子点了点头。
“那好,我江枫陪你去。”
“你们这群孩子怎么了,我都活了大半辈子了,孰轻孰重我还能看不明白。你们大伙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只当是出去散散心。”张老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去哪散心不行,偏要去闯土匪窝。女儿怎么说你才能听话呢。”张慧君急的直跺脚。“反正你去哪,我跟你到哪。”
“我不就是去一趟土匪窝嘛。没有把握的事,我是不会做的。再说。还有刘大宝、庆生和邱八跟着,不会有事的。张大嘴我最了解,动手划了点东西行,杀人他没那个胆。”
“这么说您和张大嘴打过交道?”江枫又问。
“何止是交道,他有几斤几两我都清楚。”
江枫看张老爷这样有把握,心里稍有些平静。他对庆生和邱八说:“庆生,遇事要多动动脑子,不要太莽撞。邱八,你要寸步不离老爷。”
“是!姑爷。我们绝不会让老爷少一根头发。”
“文叔,你赶紧派人回一趟张家庄,让庆才把自卫队带来。”
“好的姑爷。”文祥急急忙忙走了。
“枫儿没事。”张老爷笑着说。
“有没有事,做到万无一失不是最好嘛。张伯伯,你还是让我陪你一起去吧。”江枫还是放心不下。
“我说不用就不用,你们是怎么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张老爷有点急了。
江枫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好,明天我会一直在你们身后。”
第二天一大早,张老爷和刘大宝、田大疤瘌准备停当,高镇长和沈专员一路送至响马河边。刘氏、胡婶和胡老伯他们也匆匆忙忙赶了过来,继续劝说张老爷。张老爷让他们放心,嘱咐大伙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去吧。
江枫把刘大宝叫到一边说:“大宝哥,你一定要确保我家老爷的安全。我就在你们不远的地方,如果发生什么紧急情况,你就朝天开一枪,我会带人冲上去。”
“兄弟你放心,就是我有事,张老爷子也不会有事。”
“最好谁都别有事。”江枫此时已经有点乱了方寸。就这样,江枫、张慧君带着庆才和他的自卫队,尾随着张老爷他们上了石谷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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