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会说,家就是人生的港湾,港湾就是停靠的地方。这太含蓄了,我的理解是,有父母亲人的地方就是家。不管我在何地,在何处,和亲人在一起这里就是我的家。不管我们祖孙三代游离在哪里,在一起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有回忆的人是幸福的,回忆是品味过往的见证,是验证如今的证据。这见证随着时间的流逝逼出了幸福的,痛苦的,甜的,咸的,真的假的眼泪。连这记忆里的眼泪都是幸福的。
开始在1985的春节后,我们全家来到父亲工作了25年的地址上海宝山,那些童年的记忆早已模糊的记不得了,但是唯有记得自己座在火车上捏着父亲的手绢,三十年来我还不曾忘怀。年幼的我也许以为终于捏住了“安全”。上海在幼小的心灵里打下了最深的记忆,是这里有重来没吃过的奶油糕点,没喝过的雪菲力饮料,还有那漂亮的花花绿绿。在上海的日子里我不懂父亲为什么不让全家住在单位的宿舍里,我不懂为什么我们要借住在别人家的鸭鹏旁,那些日子里,记忆里全是雨季,那滴不停的雨啊,我拉着妹妹的手望着屋檐,一直望着,站立到傻傻的没有表情,那些天房东家的姐姐总会向我们招手,叫我们去避雨。我和妹妹还是傻傻的站立望着屋檐,只不过是换了间房间望着自己租住的房子,很快房子漏水了。那种害怕现在想想都使得大脑一片空白。
那段漏雨的季节终于过去了,因为我们要搬家了。那个“罪魁祸首”不是别人又是我,小小的我只因为无缘无故的掉进了一条小河沟,可能是因为岸上的人把我拉的特别快的原因,所以我一直美美的认为那河水很浅很浅。不知道是谁家的大人马上给我穿上了一件土布衣服,扣子还未扣好,母亲就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冲了过来,手里拿条树藤一下一下的抽在我的身上。因为落水,鞋丢了,光着脚的我一路成为别人家的笑料。很快因为我的罪过终于搬了家,虽然还是租的房子,但已经是两上两下的砖木房里,本应该感到幸福的我,却要开始忍受长达数年的恐惧磨砺。
那是1987年我即将要上小学了,开始明白一些事情了,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住在那么好的房子里,原因都是因为当时上海本地人还没有租房子给外地住户的习惯,父亲磨破了嘴皮子才说动了房东,原来房东人特别善良,房价开的很便宜五块钱一个月,只是房间的顶部挂了一个骨灰盒,我想是父亲的无奈,房东的大度所以这桩买卖就这样友好的谈成了。数年内我惶恐的眯缝着眼忍受着这包了红布的盒子,眼前有无数镜头放电影的晃过,各种鬼怪在夜晚来惊扰我,陪伴我。现在想想我三十年来的失眠极大的可能性就是在那时候培养起来的。时间是一点点的过去,恐惧没有减少,也许越是恐惧那么恐惧就越是向我包围过来。
当我还没有很好的习惯外乡的生活,学校里使用的普通话也不是说得很通的时候,时间翻到是1988年,这一年更大的恐惧向我们全家袭来。根本不懂事的我将要开始新的学习和面对不得不面对的事情,因为父亲病了查出来是肺癌。那时候每天见不到父母,除了上学就是和妹妹守在这恐怖的房间里等待。还好那时家乡来了一个远房的阿姨给我们做了几天的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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