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遇见
你说:“我再也没有遇见他”。
下雨前的微风,熟悉的街道寥寥数人,拿着你最爱的甜食,一路上配合你回忆过去。4:10我们路过商场听见里面传来陈奕迅的《好久不见》,4:18我接了一个电话,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我们站在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而你突然对我说,你再也没有遇见他,一个你喜欢过的少年。
人的一生大约会遇到3000万人,遇见相爱的、不爱的、朋友、仇人。每个转身我们都在遇见一个新的世界,我曾以为关于友情也好,爱情也好。最美好的开端是遇见。正因为遇见,我们的故事从此慢慢铺展开来,后来所有的嬉笑伤悲、欢喜怒骂只因为我们遇见了。可美好的事物从来都是短暂的,所有的运气都用来相遇了,陪伴就成了奢侈。
我以为世界再大也不过是一个世界,有些人即便分开了,兜兜转转还是会再次出现在你的世界里。可笑的是我忘了,城市在小也是一座城市。从城南到城北至少要跋涉上万米,途径几百家商铺,偶遇无数个不相干的陌生人,路过几十条方向不同的岔路。在这个车水马龙的城市里,对于分别放开的人来讲,在分开以后的日日月月,越来越多的时间流逝冲淡真没的联系,对方的消息越来越少,共同的友人慢慢离席。在某一天,路过你们都熟悉的街道突然想起他时,你会发现,原来你竟无法遇见他。
你还在那个城市,每天都会路过相同的拐角、路过你们并肩行过的路、路过曾一同招呼过的那个保安、路过只有你们知道的秘密基地、路过你们携手去过的电影院、路过她最爱的甜品店、路过你们第一次牵手的地方。但是,你从未遇见她。
错过的方式有千千万万,即便在同一座城市,我来到你面前也许要花上半个钟头,甚至几个小时。可分开之后,我们不再了解彼此,连你的近况都是我辗转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兜兜转转一年连寥寥数面或许都见不上。即便某天,我们在同一条街上,甚至进了同一家商店,某刻的距离不超过十步,我们却仍没相遇。大概你向左的时候我正向右,我听到你的声音回头你却刚好离开了我的视线,你认出我的背影来不及上前我就消失在人群中了。就算我们匆匆略面也只好认为遇到了想象的人,我们再也不像从前,总是把各种细节描绘成向对方靠拢的线索。为什么?因为我们已经分开了,分开之后的好与不好,早已注定彼此没有关系。
那时所有的幸运和巧合的事,要么是上天注定,要么是一个人在偷偷努力。偷偷努力假装巧遇,假装好久不见。但现在分开了。连努力的那个人走了,此后,各自的人生里面再大的风雨喧嚣也不会与彼此有关联。你不会出现在转角,街边的咖啡店不会有你的身影,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悲伤,这才是事实。原来时间在投毒的时候已经给过解药,平白痛一场,自此各奔东西。
想象里那曾经一千种一万种的悲伤和无言的眷恋,我遇到你会是怎么样的,你还好吗。陈奕迅的那首《好久不见》曾唱到多少人潸然泪下。我又为什么去遇见你,告诉你我的好与不好。过的比你好我不忍告诉你,过的很不好我不能告诉你,我的好与不好不再是你能够体会的。时间的河流不断向前,带走了旧日的人,能够相遇的不过只是两个面容相似的陌路人。我内心的惊涛骇浪你又怎么体会得到。
我很好,你也很好。我还要遇见你吗?不,我不要。
我不要看见你在时光了变老衰弱,不要看见你被生活一点点堆积出我陌生的模样,我要你幸福,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幸福着就可以,因为陪在你身边的不是我。你还要见我吗?我想不必了,我已经不再是你记忆里的样子了,没有那时的美好,多了连我都陌生的习惯,周围也没有了你的位置。
就让我们在无法遇见的孤独里,怀念无法遇见的那个人。这样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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