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花红柳绿，依旧鸟语花香。望着当处于小猴子相遇的地方，玄奘心头没来由一痛。是怀旧？又或是伤往昔？玄奘轻晃了晃头，似是而非地苦笑着。至于笑中到底含了什么？或许连玄奘自己也并不清楚。
　　‘何为佛，何为佛！’
　　低首俯瞰谪落在仟草上的泪珠。玄奘不由一阵狂笑，笑过之后，是一阵寂入肺腑的寒冷。冻得玄奘一阵肤痛。
　　‘我竟然还有泪！哈哈，还有泪。哈哈。’想哭却哭不出来，玄奘只得癫狂地笑着，披了一件白色的坲衣，缓缓消失在了青山绿水间，唯留那一道道哀惶的回声，回荡林间。
　　‘何为佛，何为佛！.....’
　　那消去的身形，竟带有几分凄惶。
　　‘你叫什么名字？’这是玄奘第一次遇到悟空的时候，玄奘问悟空的话。那是他是云游的僧人，他是山上猴儿。他看他纯净无暇，他看他法术精深。却不料宿世的缘果早已将他们纠葛在了一起。
　　玄奘依旧记得小猴那是是这般回答他的。‘我叫小猴儿，是老猴儿给我起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玄奘洒然一笑。
　　‘我叫佛，也叫魔。在众生的眼中，我是众生的希望，在佛陀的眼中，我是众生的梦魇。’看着眼前目光澄净，却有些怯惧的小猴儿，玄奘含笑语道。
　　‘为什么你是魔，又是佛？难道你即是好人，又是坏人？‘小侯子脑袋一歪。显然凭借着小猴子的智慧，难以理解这句话的真实意思。
　　‘好人？坏人？’玄奘轻拍了拍小猴的头，看不出喜怒，却带有万分感慨地道：‘或许吧！好人，坏人。须不知世间人只是世间人，又何来好坏之。’玄奘立在山巅平静地望着那只小猴子，脸上充盈着满满的笑意。
　　望着立在山崖下的玄奘，那神圣到使它感到,哪怕是看他一眼都是罪过的面庞，小猴子不由一阵自惭形秽。望着玄奘那散发智慧之芒的光头，小猴子心道：这就是老猴子说的，神明的样子吧！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忽然，小猴子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兴奋地在玄奘的脚边翻起来了跟头。欢悦的笑跳着。
　　玄奘笑着转过了头，道：‘你明白了什么？’
　　‘我知道，你是佛。你是神仙。’小猴子激动地道：‘你可以教我法术么？’
　　‘法术？’玄奘笑了笑，道：‘你也要学法术？你学啦法术之后，要去干些什么？’
　　‘老猴儿说，学会法术之后，就可以要这山上的猴子都开心地生活在这里。他还说，要把山下那些捉我门的人都赶跑。’小猴儿兴奋地答道。
　　看着小猴子欢悦的动作，玄奘双目不由一暗。‘灵山只道红尘扰，不知山中已红尘。你我，我他，相互而已。须不知众生原是无烦恼，却只因相互猜度，相互索取，方才变成了次般场景。祸咦，福咦。可怜又有谁能说得清楚。’
　　玄奘收回了淡宛的心思，玩着一脸喜悦的小猴，道：‘猴儿，你的希愿是什么？’
　　‘我。’小猴面上的喜意不由一窒，略显支唔的道：‘我只想让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好好地活着。’
　　一语言毕，玄奘面上不由渗出了一缕喜意。‘就像仙就是妖，妖就是仙一般。佛本就是魔，魔也本就是佛。猴儿，且去悟什么是佛，什么是魔去吧。你我的缘分不会就此断绝的。’
　　‘仙人，仙人.......’
　　忆及当初的那番场景，玄奘不由一笑，随笑容而来，便是玄奘面上那两道泪痕。
　　‘佛，魔。’玄奘面上不由一阵苦笑。那岂是这般容易悟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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