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爱过这样一个男子,眉宇疏朗,淡漠自持。
你有没有爱过这样一个男子,你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他,愿意为他挽起长发,宜室宜家。
你有没有爱过这样一个男子,你为他不眠,为他疯狂,拼尽全力向他靠近,即使明白得到的只会是祝他幸福。
如何,你爱上了这样一个男子,注定的,只能是无偿地把前世所有欠他的还他,还能奢求什么情爱呢。
一
李寂已经记不太清第一次见到莫郁辰的情形。只记得是盛夏,自己穿着黄色的塑制拖鞋,鞋面印了个小小的米老鼠。老爹在和学校的主任谈话,她就站在自己老爹身后安静地打量主任的办公室。主任姓肖,老爹旧时兵营的好友,主任办公室和自己老爹的书房一样的整齐简洁。正看着出神,有人轻轻敲了下原就是敞开的门,李寂回头,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和自己年纪相当的男生进了来。他们也不打断肖主任和老爹的谈话,只像自己一样安静地站着。李寂拽了拽老爹的衣服,主任和老爹才反应过来来了人,回头向来人看去。一时沉默,吊扇发出的声音和扇叶一样是打着圈的嗡嗡。那中年男子淡笑开口:“多年没见,大家都很好。”老爹和肖主任都是严肃而悲戚的神情,两个人走向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一人拍着男子一边肩膀。“老莫,十年了!”中年男子还是淡笑模样:“是啊,小辰都十三了。”说着将随他一起来的男生拉到老爹和肖主任身前。李寂这才看清男生的样子,高高瘦瘦,很是清冷。男生也不说话,只是向两个大人点了点头。“小辰的事还要麻烦你。”中年男子开口道。肖主任点点头说:“李子今天来找我也是这事,为孩子转学来的,刚好可以把你们的事一起办咯。”
要办事情既得应允,许久未见的三人便说起其他的一些事来,未见的十年,大家过得似乎真的都很好。肖主任提议中午去他家喝酒聊聊故事,无人反对。于是五人成行。
肖家阿姨很客气。他们才下了肖主任的车,便看到肖家阿姨在单元楼门前等待。领着进了家门,空调已经打开,正好驱了身上的暑气。西瓜也切好了放在桌子上,阿姨招呼着大家吃西瓜,特地拿了两块给李寂和那个被唤作小辰的尚未开口说过话的男生。李寂立即接了,抬头看那个男生,他也接了肖家阿姨手上的西瓜,淡淡地道了声谢,随即又将瓜放在了桌子上。李寂只想着这男生好生傲慢,让自己差点都以为这人是个哑巴。
这是第一次他和她的相见。李寂原以为的记不太清,每一步深邃到侵入骨髓。她记得他向自己老爹和肖主任点头的样子,清贵非常;她记得他说那句谢谢,语音淡淡,轻柔入耳;她记得他放西瓜的手,纤长白净;她记得自己的心情,她那时其实就喜欢了这个人的一切。
二
2011年,逸夫中学,初二,三班,第三组第三排左边,位子上坐着剪着学生头的矮矮胖胖的李寂。嚅嚅软软笑的模样。
2011年,逸夫中学,初二,三班,第三组第二排左边,位子上坐着穿着白衬衫的高高瘦瘦的莫郁辰。面色清冷,拒人无形。
这是开学第一天。
李寂的同桌是个高挑好看的女生,在一群十三四岁的少年里很是挑眼。性格也很活泼外向。她先向李寂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赵欢欢,你叫什么名字?这所中学座位、老师可是三年不换哦,我们就是接下来两年的同桌啦!”李寂对眼前突然伸出的手有些慌乱,但又高兴自己第一天就能和同桌成为朋友,赶紧握了上去。“我叫李寂,李世民的李,寂静的寂。你好,认识你很高兴。”“李寂?不就是里脊嘛,我这可喜欢吃红烧里脊啦,以后就叫你里脊好啦!”李寂刚想反对这样的称呼,只听前排传来大笑。“你们好,我叫周浩庭。”男生回过头来憋着笑,脸颊红红,眼中有泪。“死耗子,笑毛笑!”赵欢欢伸手就向周浩庭的头发揪去。“赵饭桶,快放了小爷头发,小爷少了一根毛,明早就不给你带鸡汁豆脑了!”赵欢欢听后松了手里的头发,指着周浩庭向李寂介绍道:“里脊,这是周浩庭,周耗子,我小学同学和初一的同桌。这次听说来了一男一女两个新生,我主动向老师要求和你坐,终于摆脱他啦!里脊,你都不知道,班上就我和他是男女坐在一起,我都讨厌死他了!”周浩庭满脸不高兴,哼了一声,回过头去,嘴里说着“明早不给你带鸡汁豆脑了。不带不带了!”
一个上午,四节课,李寂已经和赵欢欢很熟悉了。赵欢欢课下虽然活泼好动,但课上认真而且反应很快。李寂很喜欢这样的人,她自己一贯是笑着的,并不多语,对活泼的人,很是羡慕和喜欢。
下午第一节课下,李寂陪赵欢欢去了趟厕所。回来后,赵欢欢牵着李寂衬衫衣角贴着耳朵小声地问李寂,“里脊,耗子的同桌是你原先初一的同学么,叫什么名字啊,怎么都不和耗子说话啊?”李寂看了一眼正在温书的少年,眉宇清俊,清冷孑然,冲赵欢欢摇了摇头。“他不是我同学,我也不怎么认识他,”想了想李寂又说道,“大概是叫什么辰吧。”正在温书的少年回过头来看了李寂一眼,似是不悦,赵欢欢没注意这些已经笑着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赵欢欢,你叫什么名字?”少年却只是盯着李寂,动也不动,许久开口:“莫郁辰。”然后回过头去继续看起书来。赵欢欢有些不高兴的样子,起身离了教室。李寂却还愣在那里:少年略带责备的眼光,盯着她的眼睛,不说话的表情,说话的声音、、、、、、原来他叫莫郁辰。
莫郁辰,你可知,你的名姓,她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因你的责备眼光她有多恐惧,然而知晓你的名姓,她又有多开心。这是淡淡的压在心底不能为人知的喜悦。你给了她她以为的你的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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