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尖上刚刚打了两个耳洞,有点疼,却变态的舒服。
晚自习做习题,绕来绕去脑子仍然掺杂着太多雾气,看着前面那个成绩很好的男生,一脸自如的样子。
喂,胶卷借用一下。
什么,他微微偏了下头
胶卷。
没有。
他仍然一脸自如,左手旁边紧挨着的白色胶卷在强烈的日光灯下刺痛了我的眼睛。
心里很烦,更多是难过,再也不跟他说话了,成绩好又这样,很任性的想法,直到眼睛不在傻乎乎的发酸,却不想再做那些救命的习题了。
放学后,翻过校院墙向“蓝调”跑去,一路上很黑,却奔得格外畅快,我是很怕鬼的,那时却不怕了。
推开门的时候,WLORD的吉他已经安静的摆在角落了,WLORD坐在破旧的沙发上微微眯起眼,嘴唇很漂亮的翘起来。
就知道你会过来的,等你呢。
我坐在地板上摆弄着一地杂乱的CD,重金属的,我对摇滚一窍不通,却无比热爱。WLORD的声音唱出的摇滚,就像从九天之外喷射而来的冰泉一样有力。只是他不喜欢和我谈他的音乐,原因很简单,他说的那些乐队,那些美丽像迷雾一 样的名字,我只能用一双茫然的傻大眼对待。
困了吗?你可以躺一会儿,南北下班了我们就可以走了。
WLORD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按在沙发上然后走了,我躺在WLORD留下烟味的沙发上,心里莫名的感到舒服。
醒过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5点,南北尖瘦的下颚贴着创可贴,咖啡色的眼睛充满血丝,我赤着双脚走过去,他疲惫的笑了笑,显得很吃力。
昨晚喝酒了又打架了吧。
恩。没什么的。
WLORD呢。
他没有,你昨晚上过来的么。
我点点头,叫他继续睡,然后满屋子寻找WLORD,WLORD的失眠症很严重,喝酒只能让他看起来更疲惫。果然WLORD的房间里除了倒在地上的CD和乐器外,其他的干净整齐的摆放着,床上一点睡过的痕迹都没有。
回到学校开始做卷子,函数,诗词,ABCD,人文教育,汉高祖……一个上午过去了,卷子依然是铺天盖地的落,雪花一样的白,学习委员抱着大摞大摞的走,又大摞大摞的来,谁都很无奈,却没办法不乐次不疲的拿笔开始算。我漫不经心的在草稿纸上画着几何图,怎么看怎么像一把吉他。WLORD的土木色吉他,暗色的弦,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撩动,那是我听WLORD唱过的唯一一首温柔的歌,他纤细的双眼眯在一起,谈薄的嘴唇很漂亮的上扬,他轻轻的哼嘤:
I IN LOVE CAN MAKE IT TAKE MY HEART AND PLEASE DON`E BREAK IT……
唱完后,WLORD腼腆的笑,好看的眉眼闪烁着奇特的光芒,我仍旧是我习惯的一脸的木然,心里却早已被激起千层岩。这么干净的男孩,这样高亢的摇滚,唯一一首温柔的歌,也唱得百转千回,动人心魄!
是不是越是格格不入,就越能体现出天衣无缝。
数学老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讲台上,他缓缓的吸了口烟,烟雾随着呼气从鼻孔里飘出来,然后他惬意而又不耐烦的提起了嗓门:
哼哼,我早就跟那说过了,老师们发的试卷都是很有用的,那要认真的做,这些都是救命的习惯,特别是我刚才发的 几张卷子,一定要细心认真……
我突然胸口一紧,“哇”的一声吐出来,胃一阵一阵抽蓄,喉咙酸涩难忍,难受得我拼命咳嗽,班上一下子安静下来,我突然很不好意思,老师紧张的冲了下来。
哎呀呀,怎么搞的嘛,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就要高考了,身体怎么能在现在这个时候垮下呢,先回去休息,快快。
我被同桌扶回了宿舍,她苍白的脸上露出羡慕的神情。
多好,你有理由休息了。
你想吗?也可以啊。
啊?算了算了,都什么时候了,我走的啊 ,还有道题没解出来呢。
到WLORD的蜗居时,他们还在,没有去上班,我靠着墙坐在地板上搬弄着周围暗色的CD。WLORD抱这吉他调着音弦,南北擦着鼓架,跳前跳后哼着热烈的曲子,显得神采熠熠,他说小七,你知道吗,有个公司要签我们呢,我们这样破土而出了。
我放下手中的CD,看着WLORD,他的唇角又好看的上扬,然后对我露出洁白的牙齿。
是很有名的公司呢,也不知怎么就看上我们了。
我们棒嘛,是不是小七,我说我和WLORD就是那一闪一闪亮晶晶的金子的嘛!
我傻呵呵的笑着,然后听南北在一旁海阔天空的设计着美丽的未来,WLORD依然安静的坐在角落擦着吉他,只是往日的疲倦早以散得干净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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