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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的河——第一部:鸡飞狗跳1

时间:2015/5/17 作者: aha121 热度: 85063

缘分其实有时候就是这样,总是与大家的想像大相径庭。

 

 

弯弯的河

 

 

 

第一部:鸡飞狗跳

 

1.吴老道偷听

 

刁河是一条真实存在的河。

早在《水经注》便有记载,原名朝水,千万年来,它迤逦在豫西南山区,滋养了一方水土,也祸患着一方水土,让沿途的顺民们在各类王朝的统治下,体验着人类的生生死死、生活的苦苦凄凄。

但在唐代,居然有一个叫吴少城的人,称此河为“文明河”,到了明朝的《一统志》,才改称刁河,取“水势迅险”之意,含故意放刁作恶之嫌。不管怎么说:历史轮回到了近代,又有一名吴性人氏,在吴家庄坐上了第一把交椅——农民大哥都叫他为“村长”,绰号“吴老道”。

吴老道并不是一名真正的“道士”。在他还是少年的时候,村子里没有他不敢偷的鸡,没有他不敢打的狗。他更喜欢偷西瓜,尤其是老马头夫妻的西瓜地,他经常半宿半宿的爬在半生不熟的西瓜旁,嗅着夜晚的燥热、青草的骚情,肚子里憋足了劲,全神贯注于不远处的瓜庵。野虫不时叫两声,月亮爬到了半空,天气也回凉了,蚊子也吃饱了,小小的吴老道才发现自己睡着了。他睁开眼,看到一个烟锅在晃,随着“嘬嘬”的吸气声,烟丝在烟斗里明亮了许多。借着亮光,他看见了老马头那张“马脸”,在月色掩盖下,显得更加幽长;长长的两只眼,在时明时暗的烟锅里和袅袅升起的烟雾里,穿透出一种精光;腊黄腊黄的腮帮子,一瘪一鼓,像一只叫春的癞蛤蟆。

他张姐的,栽了!吴老道暗想,长叹一口气,像大人一样说:老马,别手软,打吧。

说着闭了眼,倒在地上睡。

老马头绕着这个小屁孩,转了一圈,心想,奶奶的,老子今日揍了你,打得轻了,明日你继续来;打得狠了,老子活不过你,你成人后会祸害老子家人;不管打得轻与重,都落不了好名声,一个当爹的和一个孩子的狗肉账是怎么算也算不清楚的,还不让周二那帮老人们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老马头有些犹豫。养鸡你偷鸡,养狗你偷狗,连个照应的牲口都养不住,瓜又没偷成,算了……

老马头磕了磕烟锅子,说:贼娃子,你走吧。

吴老道爬起来,绕了老马头一圈,半高的个子几乎与老马头平齐。

老马头有些发怵。

你骂我是贼娃子?吴老道狠狠地踢了一脚西瓜,西瓜带着瓜秧子飞上了天,也险些带倒吴老道。

老马头急忙去扶。吴老道一把推了过去。老马头一屁股坐碎半拉子生西瓜,顺势滚了一圈。

吴老道蔑视他:离我远点儿,别脏了我,我不是贼娃子。

老马头拉长了脸。他站起来,一烟锅砸了下去。

奶奶的,老子不想动手,当年老子抗美援朝,美国鬼子都不怕,怕你个小毛贼?

说着又踹了一脚。你不是贼娃子,你到瓜地干什么,日瓜吗?老马头追着打起来。

吴老道边跑边叫:我真的不是贼娃子,我想听听你是咋日,咋日你老婆的,他们都说好听。别人听得,我为什么听不得……

老马头的马脸一下子变成了驴脸。两人在瓜地里折腾了半宿。

天微微亮时,吴老道告别老马头。他捂着头说:不管怎么说:我到了你的瓜地,地是你的,脚是我的,我踩了,理在你不在我,我认输;但你也打了我的头,头是我的头,手是你的,理在我不在你,你也要认输,咱俩扯平去球。

不过,你还踢了我一脚,是你欠我的,所以明天晚上我还要来踩,你要是心疼西瓜,就让我听一次,看看你是咋日的,有没有他们说得那么厉害。咱虽然没妈,但做事也做在明处……

老马头气得一上午没缓过神。她老婆不停地给他倒茶,细腰随风摆柳,无风也要晃三晃,晃得老马头心猿意马,他抽掉皮带,一把揽起这个跟过国民党军官、被改造好又从良于他的女人,压倒在瓜庵子里。

轻点儿!女人歇吙起事,略带愠怒。“歇吙”是周家湾主的土语,即叫唤、嚷的意思。

你今天一定要叫起来,咋叫老子都不拦!

世人只知老马头有一马脸,却不知他还有一条马鞭似的棒哥们儿,每次翻云覆雨时,都弄得女人呼天抢地地叫,叫得邻居们“烦”透了,你以为只有你们懂得快乐?别人都不如你们?这种事儿再快乐,也说不出口,说出口听着也没面子。因此,每次纵情欢愉时,他们都要选一些特殊的时间,比如别人都上地干活了,或是后半夜邻居们全睡死了。每次等得两人火急火燎。实际上,他们的能事儿,次次没能逃脱邻居们的耳朵,他们的欢叫简直就是一种催情神曲,听不到他们的叫声,邻居们躺在床上无精打采,两口子搂在一起也“舔”不出丁点儿火花。因此,对他们来说:老马头的等待就是他们的等待,老马头的火急火燎就是邻居们的欲火难耐,简直是约好了似的,就等着老马头提枪跑马,大声说干了,于是他老婆便扯开了腔,邻居们得到命令似,男子齐刷刷坚挺,女子瞬间湿一片,像刁河的发情一样,来势迅猛、险而狂野……

敦不知老马头的娘子,原本在解放前就受过特殊训练,只是命不好,“嫁给”一名军官当了半年姨太太就解放了,但她闭着眼睛、嘶长声音、妖孽一般地叫声却保留到了解放后,又撞见了老马头的“神勇”,经常在刁河下游一个叫马王庄的村子里,在月色妖羞的夜半里游荡,搅得小虫闭嘴不再鸣叫、露水停在叶子枝头不愿滑落……几十年如一日,文革中还被揪斗过,改革开放后还是如此,一如年轻时候的凶猛,简直沿袭刁河的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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