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你不喜欢我嘛!但和我向你表白有什么关系呢?那是我的事
关于青春,关于青春期的爱情,关于白泽,关于喜欢白泽,我一直觉得绝对不是我人生中最悲惨的时候,还有关于被白泽拒绝。你知道世界最悲惨的事是什么吗?是当得活在一个不高不低的地方,那种半吊死的感觉,好像夹在老鼠夹的老鼠,绝望和希望交织的光微照着你,你麻木的神经期待有人将你救赎,也等待有人推你一把。你看,我就是一只活在地道下的老鼠,见不得光的,偶尔有人施舍我吃的,我也拼命逃走,不要相信人类,他们都是一个个大骗子。
忘了说,我叫粟小心。我一直和我妈抱怨,为什么取这么个名字,以至于我觉得我长得就像个老鼠,粟和鼠?你不觉得一个声音吗?还有小心?我得活得战战兢兢的。更幸运的事我有一对兔牙,脸颊有一坨肉肉的,看起来就像一只胖老鼠,幸好我脸还是白白的,不然我就真想死了。
我知道我不漂亮,所以我总是用大文学家鲁迅先生的啊Q精神对自己说漂亮有什么用,总有一天总会老去,我活的认认真真,善良可爱就一定能战胜社会鄙弃的嘲讽的目光,正义是永远站在好人那边的。
可是,后来我就认输了,我一直以为我的脸皮和心里承受能力已经能接受火星撞地球了,李敏镐要出家了,毛主席又复活了~~~~~等等!却不料被陌贝贝打败了。
陌贝贝就是把班级分为两派的鼻祖,就是全体老师的宠爱,也是白泽的宠爱。电视上那种多金的白富美啊,还有一个天才脑袋的女生,就是陌贝贝了。陌贝贝把班级分为两派一个贵族,一个贫民窟,这就是我讨厌她的原因。她凭什么有什么资格去把人分等级。陌贝贝对我说了一句很有哲理也很残忍的话“粟小心啊,粟小心,你永远也不可能像我这样的,你体会不到我这种高高在上的感受”我特别讨厌她用这样拖长音的悲叹语气“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别埋怨因为没用”这让我对生活失去了一半的信心。
是的,陌贝贝说得没错,但她说错了一点,我没有埋怨,只是自卑。因为太过自卑从而反抗,用头撞用手抓,用力去抓住每一丝能让宽慰的光。可是,我的姿态太丑陋了,反抗的行为也太丑陋了,从而我显得很愚蠢,被人鄙弃。
从此我在班里来说是一个特立独行的怪咖。她们琢磨不透我的行为,但她们是不会有什么好话去赞扬我的。“看,多恶心啊!瞧她穿的那件衣服,土得掉渣”“对啊!把自己当什么呢,不就是一个扫大街的,装什么装”“呵呵,人家在维持那微薄的仅剩的可怜自尊,你懂什么叫独特吗?”恶毒的,嘲讽的,诅咒的如毒蛇般的话语从一个十七八岁的女生口里说出,好像无所谓似的说“喔!今天吃什么呢?”“今天天气真好”这样的语气。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旦某人做的事脱离你预想的轨道,就一定要去像撕碎一张纸一般撕碎别人。我在想我有多令人讨厌呢?是因为我的单亲吗?我妈是环卫工人?我的成绩差?我长得不好看?那就有理由来蹂躏我吗?
开学的第一个月我过得挺悲惨的,就像我说的被陌贝贝划分为贫民窟那边,还要和陌贝贝打赌只要我敢和白泽表白就不再说我是贫民窟的。我知道那样很傻,当时脑子一冲动什么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我是这么想的,看白泽那么温文儒雅的样子或许我能从灰姑娘变成公主,都是电视剧惹的祸,后来我才知道电视里什么王子,英雄救美的都是假的。带着这样的傻劲走到白泽面前,吞了吞口水,一鼓作气的一副“人生自古谁无死”“壮士断腕”的说我喜欢你,白泽!然后看到男生从惊恐到惊讶再到疑惑,最后不可思议的多丰富表情后,淡淡的说“喔!可是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这个时候陌贝贝一定在后面哈哈大笑起来,掩着她那丑陋的嘴角,窃喜的骂道活该。
我知道此刻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眼里掩饰不住的失落,我从此一定成为所有人的笑话,该死的,早知道就不要打赌了。在痛定思痛之时我仰起头不屑的说“我知道啊,你不喜欢我嘛!但那和我像你表白有什么关系,那是我的事”其实让我想到这句话的是张爱玲说的我爱你,和你有什么关系,千怪万怪也怪不到你身上去。
然后,所有人看着我潇洒离去,她们肯定认为我疯了,居然对校草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有人可怜我觉得我肯定是在维护那可怜的自尊,当然也有人恨我。陌贝贝就是了,她本来想让我出丑,可是我的反应不是她预想的那样,实在让她那骄傲的心不免不爽,尽管我已经被拒绝,她还是认为不够。
回到家的时候妈妈还没下班,我便自己走到厨房洗米,洗菜,然后熟练的煮菜,从我七岁开始我就会煮菜了。要知道关于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无时无刻我得学会照顾自己,做这些家务。有些事情,我们别无选择,就像生活,还有父母。
八点半我已经做完作业了,老妈终于回来了。看到屋里的灯亮她就知道是我了,除了我还有谁呢?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她冲房里的我喊“小心,过来”我们的房子很小很小,小到只能容纳两个人,一座低矮的平房,砖瓦已经很破败了,屋子有两个房间,一个房间只能容纳一张床和一个衣柜,旁边是一个小厨房。本来房间是一个的,后来老马说我长大了,该有自己独立的私人空间,便隔离了一个房子给我,那只是用一块铁皮从房子中间隔开罢了。偶尔晚上我能听见老马腿疼的的呻吟,我知道她已经在隐忍的咬着牙,只是那痛却一直折磨着她。她太累了,为了我,她过得太苦了。一年不会买一件新衣服,最后一次看她买衣服是在我十六那年,她在烈日下和地摊老板唇枪舌战了半小时用了十五块买一件红色的体恤。而我偷偷离开她几米远,为什么呢?青春期的羞涩和自尊,还有那羞耻心吧。不知道是太阳太刺眼还是怎么,那时候我眼里湿湿的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我愉快的回答她哦!马马你回来啦!吃饭吧!我不喜欢叫她妈妈,因为她姓马,叫蔡蔡,我开心的时候就叫她马马,或者蔡蔡。
“今天在学校怎么样?”一如既往她总爱每天回家问我这个问题,马马夹起那盘土豆丝,大快朵颐起来,完全没有什么形象,算了,在自己女儿面前要什么形象呢?她依赖我的手艺,这就好了。“今天在学校怎么样?”一如既往她总爱每天回家问我这个问题,马马夹起那盘土豆丝,大快朵颐起来,完全没有什么形象,算了,在自己女儿面前要什么形象呢?她依赖我的手艺,这就好了。
“恩!很好,”我不会撒谎,但,我只能这么对她说,不想让她担心。
马上她开心的笑起来了,弯弯的眉眼特别好看。其实马马长着瓜子脸,皮肤也只是有一些斑,倒显得俏皮,身材也保持得特别好,如果好好打扮打扮一定很漂亮。
“马马,你想结婚吗?其实我无所谓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对她那么说,心里酸酸的。
马马停下筷子,疑惑的看着我,然后鄙弃了一眼我,无视我的话继续吃起来。嘴角嘟囔“小孩子懂什么”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十六了”
“在我眼里你就是”
“那趁我小,嫁了吧,我可以接受的”
“别说了,小心,不许再提这件事”她不满的瞪着我
我知道的,她是怕我受委屈。我听隔壁的雪姨说有一个开杂货铺的男的喜欢她,那男的还来过我家,被马马婉言拒绝了。长得很朴实,高高的个子,笑死了一排整齐的白牙,说话也很逗。他叫啊洋,我平时也去他那玩的,不叫叔叔,就叫他啊洋。
“那我爸爸是谁?”我继续追问,尽管我问过N遍,而她也回答N遍“他死了”
要明白一个从小只有妈妈的小孩是一定会问这个问题的,或许我现在长大了,对于爸爸是谁不是很在乎。能抛弃妻子女儿的能是什么好人?只是还是有那么点好奇。
马马伸出手敲了一下我的头,眯着眼警告“粟小心,你烦不烦啊?都说死咯!”
那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我问她,“而且,家里没有他的遗照”
对于我的爸爸是谁一直是一个迷。但,也不用多想,肯定是抛弃妻子的负心汉,不然就是我妈怀孕了不告诉对方,独自扶养孩子长大。电视上都这么演的,我和马马说。
马马却笑得肚子抽筋弯腰着,笑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你这脑子胡思乱想什么?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写小说?”
“你为什么要当清洁工?”我有些胆怯的问
“你认为丢脸了?”她反问我,表情不怎么好看
“不是”我低下头啪嗒吃饭不敢看她,是的,很丢脸,我被同学歧视,被嘲笑,因为我家没钱,我妈妈是清洁工,我没有爸爸。可是,我不敢和你说,马马,你太辛苦了。
“没文化,你懂吗?小心,妈妈希望你好好学习,以后不要像我一样。”我看到一向开朗的她眼角湿润了,她是不常哭。只有在我生病时,我受伤时,她才哭。而,今天我说了太多让她伤心的话,她或许以为我在嫌弃她。我真想扇自己一巴掌,怎么可以问那么多令她难过的问题,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对的,我还知足的,我有马马就够了。
接下来的时光,我都要活在陌贝贝每天尖酸刻薄的恶毒语言要下,像一块铁器泡在盐水里,终于有一天我是要被腐化的。
“喂,小老鼠,帮我上去擦一下黑板,我不想去。”陌贝贝的小姐脾气又来了,她总是这样对人指挥来叫唤去的,她在在拿着她那把精巧的小梳子梳理她那头长发。
我并不理会她,她根本就是个小孩子。
“粟小心,帮助同学不是应该的吗?”陌贝贝忍不住说,可我知道她是想看我笑话,并以能指挥我而自鸣得意。可惜,她的计划要破败了。
陌贝贝看我还是不理会她,生气的合上书,弄出点动静以表示她的愤怒。
“秦小雪,你上去帮我擦黑板”陌贝贝突然说,眼里闪烁着狡黠的目光。
秦小雪是一个长得很小巧的女生,脸上有一些麻子,她喜欢在额头留长长的刘海,借此或许能掩盖她的缺点。可是我却觉得她这么弄,更像一个落魄的女孩。秦小雪是被陌贝贝归类为贫民窟的,她穿得比我还要破烂的衣服,爸爸有病,妈妈是卖菜的。秦小雪是最喜欢说好。无论是是谁叫她做事,她都说好。说话又小声,非常胆小怕事,陌贝贝除了针对我,就是她了。
“好的”秦小雪头也不抬,径直走上讲台,乖乖的模样看着真让人心疼。
我也很想大声站出来,拔刀相助,可惜,我终究没有勇气。因为不想显得太特立独行,也不想再招惹谁,我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低下头写作业的时候,心里有点酸酸的,不知道是为谁觉得可怜。
放学的路上我注意到了秦小雪,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前面走着,背有点陀,更是让人产生怜悯。仔细想想我不也是一个人吗?或许我和她能成为朋友,扯了扯书包,我快步走上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嗨!一个人?”
"你好“她低下头弱弱的回答
"我们一起回家吧?”秦雪没有回答我,默默的低头走着。似乎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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