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恶魔缠身

　　我的同事讲述了他们村里的真实故事。故事发生在很远的年代。沈林高中毕业后，因社会原因没有上大学。回到农村种地养家糊口。父亲在他上高二时同班同学张倩。张倩的父母在县城工作，父亲是一名国企的厂长，母亲是厂里的会计。张倩在妈妈的厂里当保管。张倩经常到村里看望比他年长两岁的沈林，也经常的接济他。希望沈林能有机会考大学。可是天不佑人，一直没有高考的机会。当沈林提出与张倩结婚时，遭到张倩父母的坚决法对。一是沈林是农民，二是出身地主。在那个年代结婚要查三代，讲究门当户对。

　　沈林如五雷轰顶，痛不欲生。已经过了爱河的他，已不是童子之身。他哭天喊地每天叫着“倩倩”的名字。他的心已碎，他的情已断。他恨爹娘给他一个地主的出身，更狠自己无法改变农民的身份和命运。他每天抱着倩倩枕过的枕头哭诉和奔跑。

　　当人被欲火冲昏了头脑，恶魔就会乘虚而入。沈林变得疯癫和痴狂，有时会裸体抱着枕头在大街上狂跑，不停的哭诉：“倩倩！倩倩！”时而做出性交的动作。

　　晚上回到家了，在幽暗的煤油灯灯光下，沈林的大脑和眼睛出现了幻觉，他把自己的生母当成了倩倩。他找了木梳给母亲梳头，当看到母亲的佩肩发时，已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欲火，他把母亲抱到自己的房间，抚摸着母亲的佩肩发，说：“倩倩，你终于回来了！”无论母亲怎麽解释，他全然不知。他扒光了母亲的衣服，毫无羞涩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一晚上多数的性交，母亲欲哭无泪、欲死不能。

　　沈林好像清醒了，开始下地干活。毕竟一家人要吃饭穿衣。他变得沉默寡言，除了干活还是干活。他看到日益衰老的母亲，鬓角露出了白发，脸上爬满了皱纹，无限感慨。他好像对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当我的同事讲完这段悲惨的故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评论儿子与生母的事情。自古乱伦的故事无数，唯有这一次的故事让我无语，心里酸酸的。

　　第二节 古老的烤烟屋

　　齐国是周朝时期山东半岛的一个诸侯国。分为姜齐和田齐。

　　西周初年，周武王封吕尚（姜子牙）于齐（初为今湖南，后迁至山东），由于国君为姜姓吕氏，故又称“姜齐”或“吕齐”。公元前391年，田成子四世孙田和废齐康公，并于公元前386年放逐齐康公于海上，自立为国君。同年又被周安王册命为齐侯，于周显王十七年（齐威王五年，前352年）始称王，国君为妫姓田氏，史称田齐。

　　其疆域大致为今山东省偏北的大部及河北省西南部。东靠大海，西南和莒、杞、鲁等国接壤，北、西与赵、卫接界。国都为临淄（今山东省临淄区）。

　　我是齐国人，就是山东临淄人。临淄地土肥沃，除种植大麦、大豆、谷子、高粱等农作物外，种植烤烟已是历史悠久。临淄的烤烟叶厚，醇香，而誉满全球。

　　我的父亲退休后，国家到老家临淄枣园盖的房子，一九六六年五月父母携带未成年的妹妹回老家，安度晚年。我在桓台一中读高中，弟弟已到胜利油田当了一名石油工人。

　　我们的村子大多数都姓朱，是一个老祖宗传下来的。我的父亲是树子辈，我的弟弟是羡字辈，我是二十丗。我的二大爷是村里的烤烟师，是朱家十九代烤烟的传人。二大爷跟父亲个子差不多，长得一模一样，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的农民。父亲亲弟兄五个，还有一个姑姑。父亲排行老三。

　　一九六八年，停课闹革命已是由文化大革命转为武化革命，我只好回老家暂避。在家学习各种种田的劳动技能。临淄的烤烟生长大约近两米高，从种植到管理，锄地、浇地、劈烟、解烟、上架、烤烟，每一步程序都很严格。我从小跟父母在部队长大，后来父亲转业干教育，我没有干过农活。老家的姐姐嫂嫂们手把手的教我双手，左右手同时劈烟，解烟、上架。绿色的烟叶的烟油黑糊糊的粘在手上，用肥皂是洗不掉的，必修用青萝卜的叶子在手上搓，才能把烟油搓掉。

　　烟叶，一年生草本，茄科。植株被腺毛，高一米左右。叶柄不明显或成翅状柄。用手摸起来，叶发黏。圆锥花序顶生。花萼筒状，花冠漏斗状，形似军号，末端粉红色。蒴果，种子黄褐色。原产于南美洲，世界各地有栽培。烟叶为烟草工业的原料。

　　古老的烤烟屋，是土坯屋。有烤烟炉、烟道、天窗、地窗。屋内有一层一层的烤烟横的挂柱。解好的烟帘挂在横的挂柱上，挂满后，关门开炉。二大爷负责烤烟的整个过程，掌握不同阶段的温度。当整个烟叶、烟节都变成金黄色时，停炉、闷烟、晾烟。最后卸烟帘，解烟、分级装箱送往烟草公司。

　　挑选烟叶水分包括两部分：一是挑选前烟叶水分，二是挑选后烟叶水分。挑选前烟叶水是影响烟叶挑选的重要因素，含水率应不低于15 ％，最佳水分17 ％—18 ％。水分过低容易造碎，过高会出现霉烂，都会造成不应有的损失，这就需要挑选监督人员加强责任心，熟悉和掌握挑选原料的情况，对每批次烟叶进行挑前水分检测，如果低于15 ％，就要及时联系相关部门进行回潮处理。挑后烟叶水分一般保持在16 ％左右，如果水分过高，又不能及时打叶，会使挑后烟叶产生霉变现象。

　　古老的烤烟术，是祖祖辈辈言传身教传承下来的，靠的是经验和对烟的手感和烟香的感觉，除了有个温度计，没有任何的数据。古老的烤烟屋也是世世代代不断改进而形成的。

　　一九六八年十月我有幸参加了工作，大半年在农村的劳动，临淄烤烟的种植和收获使我终生难忘。

　　第三节 锅炉房的女鬼

　　从前在没有集中供暖以前，是由各单位供暖。小区内到处是高耸的暖气管线，到了冬天锅炉房冒出的黑烟，洒落的烟尘，使的室内污染严重。特别是顺风时，家家都不敢开窗子。

　　锅炉房除了冬天供暖，一年闲置大半年。紧锁的大门，成了鬼魂的娱乐居住场所。

　　改革开放初期，灯红酒绿的交际舞风靡一时，工作之余的男男女女，在靡靡之音和昏暗的灯光下，翩翩起舞兴奋、激动、愉悦、荡漾、忘我。我的同事郭敏（化名），认识了一位舞友，一米七八的个子，强壮而有男人线条的身体，已使她忘了已是三岁女儿的妈妈。强壮男人的销魂使她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幸福。于是草草离婚了，又结婚了。时光任然转眼半年过去了，第二任老公又认识了比自己年轻的舞伴，自然是夜不归宿。

　　这是嫉妒的欲火，悔恨的眼泪，加上孤枕难眠。想想女儿和优秀教师的前夫，感到羞愧难当，没有脸见他们。父亲为这事气病了。半身不遂瘫在床上，老娘看不惯二任女婿的为人，不让二婚的女婿进门，好好的家庭被她轻率的婚姻打破了。郭敏感到愧对父亲、母亲、丈夫、孩子，对当前的生活感到无奈和绝望，心乱如麻。

　　又到了冬天，锅炉房禁闭的大门打开了，维修、试压、开炉。呼咙呼咙的锅炉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宁静。我的同事郭敏暂时被忙碌的工作，忘了压抑很久的欲火。锅炉正常运转了，只是每天记录报表的她，思绪万千。看到小区人们的窃窃私语，现在孤家寡人的她，无颜以对。她的灵魂被锅炉房的鬼魂所占据，自杀的念头已是无法控制。

　　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孤独的她，再也无法忍受自责的精神压力，面对轰鸣的锅炉，她拿出了准备已久的两瓶敌敌畏，一气喝了下去。口腔、食道、肠胃、五脏、六腑的烧灼、腐蚀、痛痛，使她无法忍受，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拨打了桌子上的电话：“妈妈，我喝了两瓶敌敌畏，你快来救救我！”她瘫在地上，电话垂落在桌子下面，电话里传来妈妈的叫声：“孩子！孩子！你要坚持住啊！”当救护车来到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人世。

　　父母悲痛欲绝，郭敏的噩耗如同塌天一般。独生子女的她从小懂事乖巧，是父母的骄傲和寄托。如今生死离别，晚年无靠，撒手人寰······

　　是她的前夫给她收了尸，抱着三岁的女儿给她出殡。丈夫、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震天动地，可是再也唤不回郭敏的灵魂：“郭敏！郭敏！你怎么那么儍？过不下去，回来不就可以了吗？我和女儿都在等你啊！”丈夫的指责里透着无尽的爱怜和惋惜。三岁的女儿看到太平间妈妈紧闭的双眼，不停地大声哭叫：“妈妈！妈妈！妈妈！”送葬的亲朋好友无不落泪。郭敏的肉体和灵魂感到了丈夫、女儿的爱怜，灵魂已安息。

　　郭敏死于非命，她的灵魂留在了锅炉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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