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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洁莹来到队里后,就很快地融入了牧业队的集体之中,根据队里的安排,和牧民们一起劳作,或放羊,或喂牛,或砌栏,或挤奶,一切都从头学起,因为她是学畜牧的,有时哪头牲畜病了,队里就会找她去看,她把这看作是对自己所学知识的一种应用,因而干得非常认真。她还有更远大的抱负,她要当畜牧专家,继承她父亲的事业。她相信,目前的状况毕竟是暂时的,她一定还有远大的前程。
那时候,全国都在学习毛主席著作,队里当然也不例外,因为她的文化最高,队领导沙里木江就让她带着大家学,并任命她为学习毛著的组长。每当全队的社员们集中在一起学习时,比起那些头包纱巾的少数民族妇女来,李洁莹那苗条的身材,俊俏的面庞,无疑是鹤立鸡群。
队领导沙里木江是队长,也是党支部书记,为人还算正派,会用特有的腔调说些夹杂着少数民族语言的汉语,而且风趣、幽默,对社员们,无论是少数民族还是汉族,都一视同仁,因而深得大家的信赖,只是因为文化低,缺少些政策观念。
有一天,在集体学完毛主席著作,人们都纷纷散去后,他让李洁莹留下来。
“窝特!”沙里木江说。
李洁莹听懂了,是“坐”的意思,她就坐下来,“书记找我有事吗?”
“唉,不要书记书记的,我没有名字吗,叫我沙肯(老沙的意思)嘛!下次再叫我书记,我肚子胀(生气的意思)啦!”
“对,沙肯,”李洁莹笑了,“找我有事吗?”
“咦,你这个丫头,咱们闲谝(陕西话随便聊的意思)一会不行吗?”
“嗯,那你说。”
“咱们这个地方好不好?”
李洁莹不知他什么意思,就说:“好啊!”
“那你还走不走?”
李洁莹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说:“组织上叫我走我就走,组织上不让我走我就不走。”
“那我就是组织,我不让你走。我培养你入党,等我老了,你接我的班。我再给你找一个对象,在这里结婚,生孩子,亚克西(好的意思)嘛,茄忙(不好的意思)?”
李洁莹想这是哪跟哪呀,就说:“亚克西!”
“来,胡大(上帝的意思)见证,拉勾!”说着,就伸出一只小手指来。
李洁莹只当是开玩笑,也伸出一只小手指来:“拉勾!”谁知道这一勾,还真勾出一连串的荒唐故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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