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咋回事”我问他

 

“我借了二百块给二中的一个家伙，这几天不是手头紧嘛，就管他要钱。结果这个哈怂就找人打了我一顿。要不是我跑的快，说不准你们现在已经认不出我来了。”大表哥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伸手过来摸我的烟。

 

“那有这么猖狂的人，欠钱不还还打债主。你小子做什么缺德事了吧”石头深表怀疑的脸上没有丝毫同情。

 

“我不是说了手头紧么，就管他多要了一百。谁知道这小子这么狠。”大表哥显然被打的没了脾气，跟淹菜似的。

 

“我靠，那你活该，欺负小朋友应得的下场。”我一脸幸灾乐祸的坏笑。

 

“MD，你兄弟我现在不是面子都搁地上了么，钱还没要回来，这鸟气你叫我怎么咽得下去。”大表哥愤愤的说。

 

“你记那几个打你的人长什么样吧？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说“我们就去会会。”

 

大表哥一脸激动的连连点头，接着我打电话给老大准备摇旗子叫人。谁知道老大这B不知道死那里疯去了，只好找小麦了。

“喂……”电话那边传过来的声音仿佛倩女幽魂里被万鬼缠身，不对，万鬼缠身都比这声音好听。

 

“你个B还在睡啊，下午3点了都。你就不能醒醒？”我耐了性子忍受着这种摧残。

 

“噢，才3点啊，什么事。”那边还是半醒不醒。

 

“你这精神状态和你说不清楚。你过来易通找我。”我把电话挂了。

 

我和大表哥，石头在网吧等啊，等啊。等了半小时终于看见小麦骑个破摩托，屐着拖鞋来了，蓬头垢脸的很有他的风格。我和小麦说了一下事情的大概。大表哥觉得我说的细节不够具体，没有把他挨打的悲惨描述的淋漓尽致，又唠唠叨叨的和小麦声泪俱下了一把，和天桥下说书的有的一博。小麦仍旧迷迷糊糊的半睡不醒，这让我们怀疑他这一路是怎么把车子骑过来的。

 

当我们就要濒临歇斯底里之时，石头狠狠的给了小麦一巴掌：“叫人，去二中弄死那几个鳖孙”小麦摸着脸上的巴掌印痛彻心扉的才算彻底醒了过来。我们纠集了几个哥们一行七人满脸痞像的甩到了二中门口活脱脱的几个社会败类。正当我们满眼荒凉无所适从，大表哥告诉我们，刚刚打他的那四个人正就街对面一家画吧和几个小丫头眉来眼去。我们一眼瞟过去，几个穿大喇叭牛仔裤的家伙正趴在一群小丫头身边不知道说些什么，那造型，活像四只巨型的畸形蛤蟆。很有一种搞笑的味道。

 

我们甩过去的时候，大表哥一直走在我们的前面，十分激动。犹如一只得胜的公鸡。甩到那些人面前起手就是一巴掌响彻天际。原来人有这么大的爆发力，尤其是在报复别人的时候。心中对他的景仰之情真是五体投地。挨打的那家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灵魂出了窍。倒是边上那个长毛起手反击却被小麦一脚放到。石头飞起一脚，那一脚真是可圈可点的恰倒好处，落在另一个短发的小腹上来了个结实。我心想，那叫一个痛啊。大表哥瞥我的那一眼使我觉得我如果再不出手就太对不起群众对我的信任了，一拳过去都不知道打在了那里就看见我们这七人你一拳我一脚。一阵混乱之后，只看见那四个家伙趴在地上对我们顶礼膜拜。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团结就是力量。

 

“把那个欠钱的家伙给老子找来。”小麦一脚踩在长毛手上，很是嚣张。这使我不禁感觉是不是误入歧途。说完再用脚在那小子手上纂来纂去。弄的长毛他哭爹叫娘也没有感动我们。

 

大表哥有种小朋友抢到了玩具般的喜悦，逮着个小个子一顿海扁，嘴里也没停歇的喊着“叫你狂，叫你打老子，叫你*****叫你***……”那架势让我十分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受过高等教育。

 

这时画吧老板早不知道那里去了，走时还随手关门，关了个严严实实。画吧里的小丫头早在那响彻天际的巴掌声中四散而去做了鸟兽，现在不知道躲在那个角落评价我们中谁长的比较帅。飘散在画吧里的片片画纸，恰似美丽的蝴蝶，在这样的环境里格外富有情调。那四个挨打的家伙一直没有吭气。等大表哥打累了终于归附冷静，整整衣服回归到人的概念之中。此时我们六人烟已经抽完好几支了。默默的看着这精彩的表演，和人性的丑恶。最后还是那个被K的最惨的小个子主动提出去找来那个欠钱的家伙，好让我们归根结底的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那小子跌跌撞撞的走出画吧，我们看看剩下的三个家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醒人事还是在支离破碎的疼痛之中反思自己究竟是做了那门子孽，惹上大表哥这个看似斯文的社会败类。我坐在门口的位置，面无表情的思考晚上吃什么好，却发现街口热闹非凡的有许多人奔杀过来。小麦闻声望去，才发现街头街尾都涌现出很多人朝我们这个方向集结。趴在地上那个长毛终于吭气了，发出一个得意的声音：你们准备等死吧。换来石头恶毒的一脚，让他彻头彻尾的闭上了肆丧的大嘴。小麦突然把车钥匙扔给我说，去找人，找到一个是一个，我们在这里顶着。我诧异的看着他，他脸上表情分明写着：我撑不住。

 

我以最快的速度发响车子，瞥见画吧的门在我身后关了个严实之后才开始走，不，应该说是逃比较确切。此时我心中一阵恐惧，混乱之中我发现他们很多手里都拎着家伙。在我庆幸我自己杀出重围的同时，我才懂：强龙压不倒地头蛇。我心里充满恐惧的提醒我自己肩上的份量，寻思解决这个麻烦最合适的人选。

 

终于在网吧找到了荷包蛋。荷包蛋的舅舅是这个破城市里混混的榜样。谁都要给他面子，所以荷包蛋在这些高中生之中也小有声望。况且，我和他关系不错。我什么也没说就拉着荷包蛋上了我的车，这时候他正在打《传奇》。

 

“你能不能等我把教主打爆再走”荷包蛋满脸不爽。

 

“等你把教主打爆了，小麦和石头也该被人打爆了”我心急火燎的说到。

 

“对方多少人，都是什么人。”荷包蛋终于领悟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真谛。

 

“二中的，大概有二三十号人吧。而且还在来人。”我不由的加快了速度。

 

“你们吃饱了撑的啊，好好在自己学校呆着就好，惹别人学校的寻死啊。”荷包蛋开始说教。

 

我完全没有理会红灯和他后面说的内容，直接把车开到了画吧。画吧的大门这时候足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画吧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这让我对中国人口众多的真实写照看了个透彻。荷包蛋从车上下来，立马换了一副痞气十足的样子，拨开人群找到了对方的大哥。

 

“我说菠萝，这事办的有点不厚道啊。你们这么多人”荷包蛋给自己点上一根烟，也给那个叫菠萝的大哥点上“这几个都是我的哥们，是不是先让人出来再说。”

 

“噢，没什么，几个小弟被人打了，过来看看。”菠萝开始缓和下来对荷包蛋说，示意他的手下把手上砸门的活停了下来。

等小麦和石头他们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我正站在荷包蛋和菠萝身边和他们一起抽烟，小麦出来看见是菠萝，似乎没有先前那么紧张。

 

“菠萝，这几个是你手下啊，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小麦也给自己点上一根。

 

“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会事。”菠萝对小麦并没有好脸。

 

“你这几个手下和我这个哥们有点过节，把我这哥们踩了。”小麦指了指大表哥。大表哥也没闲着，立马换了一副极其痛苦的表情，仿佛刚刚被打的人是他。

 

菠萝瞥了瞥大表哥，没再说话。

人群也终于冷静下来。

 

“你的人先打了我哥们，我哥们也把你几个手下踩了。谁也没丢面子，这事我看是不是算了”荷包蛋看看菠萝那几个被我们踩的手下，再看看我们。似乎觉得我们捡了天大的便宜，用一种嘲讽的表情对菠萝笑了笑。

 

“可以，这事就给你面子，你舅舅最近生意都好吧。”菠萝也笑了笑“不过小麦早些时候和我一个弟兄有过节。还是要他自己和我这个弟兄说清楚。我想你不会再来挑大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