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城外

文/龙柏

爱情就像一座城堡，在里面生活久了，就会烦躁不安；然，在外面生活的人，却是喜出望内。

                                                                                                                               ——纪念曾经的怀念

        09年慕寒从上海某大学研究生毕业，听从父母的安排留在河北一大学当了老师，生活便开始进入轨道，平平淡淡的，私底下经别人介绍找了对象，第二年有了自己的女儿，生活幸福美满。

       转眼到了2011年，慕寒从上海毕业后一直忙于工作和家庭，正好有一个学术报告会要在上海举行，恰巧是他读研究生时的学校，学校领导决定让慕寒去参加，慕寒心里开始犯嘀咕，在领导面前没有反对也没有说不出，支支吾吾的走出会议室。

       一切的一切都要从09年毕业的时候说起，这段伤痛慕寒谁也没有跟谁说起过，包括现在的妻子。晚上回到家，慕寒早早的上了床，回忆起在上海上大学的日子，妻子见他有点怪，上前问他怎么了：

“没事，在想学术的问题”

“哦，要不要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谢谢”

        妻子没有在多问什么，随手把门关上，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

        慕寒躺在床上，翻来翻去，眼前那一幕历历在目，一阵阵酸楚。

        叶子，是慕寒在上海上研究生认识的第一个女生，那是在一次聚会上，慕寒被叶子的言谈举止深深的吸引，正好聚会有慕寒来主持，于是他就找机会接触叶子，叶子是个气质非凡的女子，特别健谈，就这样慕寒第一次接触了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生。

      后来，慕寒大胆的追求了叶子，叶子也没有拒绝，两个开始了校园的生活，一起上下课，一起逛街，一起吃饭。。。被所有人羡慕着。。。

时间总是把美好的记忆碾压的粉碎，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毕业，两个人开始了沉默，像所有毕业的情侣一样，面临着抉择，不堪一击的爱情如何冲破现实？他们失败了，只是他们谁也没有说出口。叶子的家在上海，家人要求她留在上海发展，而慕寒是家里的独生子，不得不听从父母的安排。

那片沉寂毕竟要被打破，离开校园的日子到了，慕寒接到了家里的通知，他要离开了。慕寒给叶子打了电话：

“宝贝，我回家了，你要犒劳我一下，请我吃饭吧”

“好呀，猪头”

“我们去吃什么呢”

“要不吃你的猪头吧”

电话里是不是传出笑声，以前慕寒回家，两个人总是不着调的闹着，这次也一样，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好吧，明天去X餐馆吃你最喜欢的红烧肉”

“还是猪头了解本宫”

“呵呵。。。”

“呵呵”

在一阵欢笑中，慕寒挂掉了电话，心里不停颤抖，眼眶滑下了泪珠，嘴里不停在骂：

“这个死东西，都这个时候还跟我闹，没心没肺的家伙，不要也罢了”

慕寒心里突然有些嘀咕，擦了擦眼泪，嘴里嘟囔着：“这个贱女人，浪费感情”

转眼，到了第二天，慕寒早早的把行李收拾好，他们约好十点在X餐馆见面，每次约会叶子总会比慕寒早到十分钟，这次是他们最后一次约会，慕寒便提前出发了，慕寒心里还在偷偷暗喜，叶子每次都骂迟到，这次可不会了。

来到餐馆前，却是有点早，慕寒走进去定了一个房间，一个人在房间走来走去，想想一会该怎么对叶子说，毕竟两个人是有感情，越想慕寒心里就恐慌，看着墙上的钟表一秒秒的过去，手机一直都很安静，慕寒有些着急，时间已经定格在十点半了，叶子还是没有出现，电话也没有打，他终于按捺不住了，拨过去了电话，只听见：

“对不起，对方暂时不方便接听电话”

慕寒更是着急了，一边接着一边拨打，终于接通了：

“猪头，怎么了，有什么急事”

“你在哪里”

“在BRT超市呢”

“干嘛不接我电话”慕寒生气的责问

“哦，怎么了，亲爱的，我在试穿衣服，嘿嘿，很漂亮的”

“我们不是约好一起吃饭的吗”

“猪头，对不起，对不起”

“你什么时候过来，我都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好吧，遵命，猪头”“呵呵”

慕寒没有多说什么生气把电话扔到一旁的桌子上，“这个臭女人居然给忘了，什么东西”，时间就像一把刀插在慕寒的心里，一旦拔出便是鲜血淋漓。

墙上的钟表“滴答、滴答”的走着，十分过去了。。。二十分钟过了。。。一个小时过去了。。。。叶子依旧没有出现，慕寒更加急躁，更加坐不住，不停地走来走去。

他拿起手机再次拨打叶子的电话，这次很快接通了：

“到了，就在楼下，下来接我们吧”

慕寒挂掉电话急忙下楼去接，到门口一看，还有叶子的两个寝室的好友，他拉着叶子问

“他们怎么跟来了”

“我们一起逛街了，听说你请客，他们就跟着来蹭饭喽”

“你怎么那么小气呀，大帅哥，看来还是对俺家叶子好，看来我们俩有必要闪喽”

“不是这个意思，我。。。”还没有等慕寒说完，叶子拉着他们姐妹上了楼，慕寒跟了上去。

坐在饭桌前，还没有等慕寒开口，叶子就拿出上午他们购买的战利品炫耀起来：

“看，猪头，这双红色高跟鞋怎么样，有眼光”

“不错，我。。。”

“看，还有。。。”

慕寒一直没有说上话，三个女人像吃错药一样，说说笑笑，好像慕寒就是多余的，就这样慕寒不欢而散，一个人背着行囊踏上一路向北的车，删掉了所有短信，所有的记忆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叶子也没有给他联系过，或许感情就是这样，不知不觉中就失去了，时间渐渐抚平了一切。

慕寒一想起这段经历，心里就不舒服，因为那段研究生日子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那种恨意一直都存在。如今，又要回到那个伤心的地方，他不知道该怎样接受。他抬头看了看窗前的闹钟已经凌晨了，旁边妻子的鼾声如此香甜，他轻轻的搂着妻子睡下，此刻他是幸福的。

第二天，妻子帮他收拾好了行李，他出了家门，又不可推卸的来到熟悉依旧的城市，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到达了，下飞机那刻慕寒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恐惧，思绪在漫天飞舞，没有人能明白。安排好住宿后，晚上所有参加学术报告的人员要一起聚餐，会议明天开始。

吃过晚饭，慕寒没有在饭桌上逗留，就匆匆回房间了，早早休息了。

一早，慕寒就起来了，准备本次学术报告的文件，会议很顺利的进行着，吃过午饭，慕寒一个人走在校园的路上，不敢仔细看眼前的一切，突然身后有只手拽了他一下，他回头一看：

“你好，小姐”

“你是慕寒”

“你是。。。”

“我是张林，我也是来参加学术报告，现在在N大学”

“我们认识吗”

“你忘了呀”

“嗯。。。”

“叶子的同学”

“哦。。”慕寒像被惊吓了一样回应了一声，没有在接着说什么，两个人并肩走着

“慕老师，现在怎么样”

“还行吧，结婚了，有一个女儿”

“真幸福”

“谢谢”

“当初你和叶子分开真可惜，你们后来联系了吗”

“没有，呵呵，有什么可惜的，像她那种没心没肺的真是少有”

“慕老师，什么意思”

“我以为那次给我送行，她会恳求我留下，或许我会留下，现在看来都没有必要，她太没良心了”

“不是这样的，你真不知道”

“她还嫌伤我不够狠，我恨她”慕寒突然觉得自己释放很多，从来没有问过关于叶子的事情，一直都憋在心里。

“慕老师，你太笨了”

“怎么了”

张林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了慕寒，他简直都不敢相信，许久都没有说话，心里的五味瓶不停地翻倒着，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原来那天给慕寒送行，是叶子故意迟到的，故意假装忘了，因为她爱他，她不想让他放不下，不想束缚他的脚步，所以头一天晚上叶子哭了很长时间，哀求她的室友帮她演了一场戏，只是想让慕寒一个人忘记她，不要牵挂。

慕寒许久都没有说话，直到踏上返回的行程，然而他身上的包袱又沉重了许多，回家后，休息了两天，才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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