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7月初。中南海游泳池。毛泽东办公室。毛泽东同邓小平谈话时说:“样板戏太少,而且稍微有点差错就挨批。百花齐放都没有了。别人不能提意见,不好。怕写文章,怕写戏。没有小说,没有诗歌。”
62、7月9日,邓小平在新成立的国务院政治研究室几位负责人会议上说, “除百花齐放外,还有一个百家争鸣的问题。要防止僵化。现在的文章千篇一律,是新八股。‘双百’方针没有贯彻执行,文学、艺术不是更活泼、更繁荣。毛主席最近关于百花齐放方针问题和文艺问题作了指示,我向政治局作了传达,准备讨论一次。”
63、7月中旬。华国锋对胡耀邦说:“中央希望中国科学院在四个现代化中发挥重要作用。整顿首先是党的整顿,关键是领导班子,搞好安定团结,发展社会主义经济和各部门的业务,要坚决同派性作斗争。”
64、天津车站。长影导演于彦夫和电影《创业》的编剧张天民在交谈。远处传来李光曦唱的歌曲《最美的赞歌献给党》。
张天民坐在马路沿上,心事重重的对于彦夫说:“老于,我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于彦夫呆楞的看着张天民。
张天民:“如果我被抓起来了,孩子老婆就托付给你了,一个月给他们20块钱就行,他们就能生活下去了。”
于彦夫说:“你要是入狱了我给你送饭去。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要是被抓起来了我也好不了。”俩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65、1975年7月15日。中央军委扩大会议。
邓小平说:“今天,我想着重讲一讲军队还有什么问题。我的意思是,因为军队受的赞扬太多了,所以不能只报喜不报忧。由于林彪一伙的破坏,军队建设中确实存在不少问题,在座的许多同志也有这个感觉。我想了一下,有五个字:肿、散、骄、奢、惰。当然,全军总的面貌不是这样。但是从部分单位来说,从部分同志来说,是存在这五个字的。”
邓小平说:“ 军队整顿什么?就是整上面讲的那五个字。这次会议我们搞编制,就是整肿字。但不只是整肿,同时还要注意散、骄、奢、惰,要联系起来解决。解决肿的问题,搞好军队的编制整顿、体制整顿,可以适当解决军队的其他问题。比如,这次整编,要配备、健全各级领导班子,就要同时注意克服散字、惰字,解决软班子、懒班子、散班子的问题。这一次编制要严格搞,要切实遵守编制。可以说编制就是法律。总不能像过去那样随便要战士为自己服务吧!规定配一个秘书,就不要用多了嘛。秘书少一点有好处,自己亲自动手,勤恳一点,多动一点脑子,对自己好处多啊!加强各级领导班子,选人要选得对,要好好了解。这次整编,一直到连的干部都要选得比较好,更不用说营团以上的干部了。军队整顿当中,还要加强干部学习,增强党性,反对派性,加强纪律性,发扬艰苦奋斗的传统作风。”
邓小平的讲激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叶剑英讲话:“粉碎林彪集团以后,全军各方面的工作取得了很大成绩,但是也还存在不少问题。其具体表现是:共产党的领导受到削弱,许多党委没有形成坚强的领导核心;政治思想工作软弱无力,管理教育不严,组织纪律差,事故多;有些单位派性严重,闹不团结,政策不落实,有些干部的积极性没有调动起来;作战思想不统一,战备工作、军事训练、民兵建设都存在一些问题。当前,首先解决压缩军队定额、调整编制体制和安排超编干部这两个问题,然后再解决其他问题。压缩军队定额、调整编制体制,概括起来就是精简整编。通过精简整编,可以把部队搞得比较精干,进一步提高部队的战斗力。精简整编的编制确定后,要严格执行。编制表就是法规,不能自行修改。以后,增加单位、增加定额,要经中央军委批准,要保持编制的严肃性。在精简整编工作中,突出的问题是安排超编干部。一定要把工作做深、做细、做好,解决好思想问题。要调整和改组那些不合格的领导班子。对那些搞派性的,要限期改正。不改正的,要坚决调离。”
画外音:“这次中央军委扩大会议,是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建设遭到严重干扰破坏的情况下召开的。军队众多的高级干部聚集一堂研讨军队建设问题,是“文化大革命”时期的第一次。与会人员心情舒畅,很少顾虑,气氛很好。叶剑英、邓小平有时深入各小组听取意见,有时逐个找人谈话,打招呼,宣传军队整顿的必要性。邓小平在大会上的讲话、叶剑英的总结报告,深得人心。中央军委扩大会议确立的军队整顿原则、措施、步骤等重大问题,意义重大深远。”
66、7月18日。中国科学院。胡耀宣布:“文化大革命”在中国科学院已经结束,工宣队和军宣队都要离开,中科院过去被下放农村的人现在可以回到自己的单位重新工作。”
67、1975年7月25日。中南海。毛泽东书房。电影《创业》中的片断。
周挺杉目光严峻。跳进池浆内,用双臂奋力搅拌。
石油工人先后跳了下去。一起搅拌。
歌曲响起,“啊!石油工人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石油工人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自力更生拿下大油田,降龙伏虎显身手,从前当马牛,今日抬起头,在高高井架上,望见五大州。让那红太阳照亮全球,快给革命烈火来加油。”
乌黑的石油喷出。大家兴奋的喊着“毛主席万岁!”
“现在播送新闻公告,在毛泽东思想的光辉指引下,中国工人阶级奋发图强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我国石油产品基本自给,中国人民用洋油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电影放映完毕。毛泽东热泪盈眶。喃喃地说:“艰苦奋斗有什么错,艰苦创业有什么错。”毛泽东写下批示“此片无大错,建议通过发行,不要求全责备,而且罪名有10条之多,太过分了,不利调整党的文艺政策。”
68、7月26日。邓小平举着毛主席的指示:“毛主席在信中说,文化部太粗暴,连这样的好影片也不许放映,还有什么百花齐放?”
69、 8月3日,中央军委会议。邓小平:“一定要建立一个‘敢’字当头的领导班子,要选派那些能办事、敢办事、敢负责的人来领导整顿工作。”
70、 1975年8月14日。中南海游泳池。毛泽东书房。
毛泽东在与北京大学中文系教员芦荻谈话:“《水浒》只反贪官,不反皇帝。屏晁盖于一百零八人之外。宋江投降,搞修正主义,把晁的聚义厅改为忠义堂,让人招安了。宋江同高俅的斗争,是地主阶级内部这一派反对那一派的斗争。宋江投降了,就去打方腊。这支农民起义队伍的领袖不好,投降。李逵、吴用、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是好的,不愿意投降。”画外音:“对于毛泽东的这次讲话,姚文元如获至宝。他要求把这个《水浒》批示作为一次教育的运动向全民展开,他就写了信来给毛主席,毛泽东欣然同意。”
71、8月15日。领导干部座谈会。胡耀邦斩钉截铁地说:“科研人员搞科研就是结合实际,为什么一定要到工农生产中去?科学院就是科学院,不是生产院、教育院、白菜院、土豆院,科学院就是搞科学的,搞自然科学的。”
72、胡耀邦家。清华大学党委副书记刘冰来到了胡耀邦的家。
刘冰:“耀邦同志,我们清华的几个人给主席写了封信。”
“什么内容?”胡耀帮刚要点烟的手停了下来。
““是关于揭发迟群的。这次没提谢静宜,实际她也有问题。我们想请小平同志把信转呈主席。您和小平同志比较熟,能不能请您帮忙把信送给小平同志。”说完,刘冰期待地看着胡耀邦。”
胡耀邦点燃了烟,吸了一口说:“这两个人太骄傲,太狂。他们哪能是干革命,是投机嘛!这种人在咱们的干部队伍中不是个别的。”
刘冰把信从口袋里掏出来:“您看看这封信这样写行不行?”
胡耀帮接过信,戴上老花镜,认真地看起来。眉头皱了一下。
刘冰忙问:“怎么?”
胡耀邦:“你们的信要实事求是,要注意用事实说话。‘装疯卖傻’‘乱蹦乱跳’是形容词,是空话嘛!”
刘冰解释说:“耀邦同志,你说得对,我们特别注意了用事实说话,‘装疯卖傻’、‘乱蹦乱跳’不是形容词,当时的实际情况就是这样。”
“只要符合实际情况就行,切记不要说空话啊。”胡耀邦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接着说:“我支持你们。可我现在是科学院的负责人,你是清华大学的,不属于一个组织系统,我帮你转信不合适。不过,我告诉你小平同志家的地址,你可以直接送去。”
73、 8月。周荣鑫:“如何看待文化知识。对青少年是争,不是整。首先要解决理想教育问题。学不学都上学,这不行。学生中存在的一个严重问题是认为‘读书无用’,不想好好学习科学知识。学生中流传着“学不学都上学,会不会都插队,行不行都回城,干不干都吃饭”的顺口溜。
74、胡耀邦在科学家座谈会上说:“:“所有搞科研工作的共产党员,业务上非上去不行!……今后二十五年赶上世界先进水平,这是我们赌了咒、发了誓的。科研工作搞不上去,不仅是犯错误,而且是犯罪。……搞业务的台风要刮起来,刮八级台风不够,要刮十二级台风。……对科研事业着急的人,才有党性,才有爱国心。”
75、周荣鑫:“毛主席从来没有讲过不要文化。毛主席在《新民主主义论》中提出要建立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现在一谈起文化,就谈虎色变,怕得要死,赶忙出来说话,什么“回潮”啊,“又是1972年的风”啊!毛主席指示过的,也可以不管,这样不成!”
76、8月23日。《光明日报》特写。《〈水浒〉是一部宣扬投降主义的反面教材》。
77、8月28日。《红旗》杂志特写:《重视对〈水浒〉的评论》。
78、8月30日。《光明日报》特写:梁效的《鲁迅评〈水浒〉评得好》
79、邓小平把《红旗》杂志摔到桌子上。说:“有的人见到风就是雨。”
80、北京。305医院。周恩来一手拿着《人民日报》,一手摘下老花镜:“他们那些人有些事情做的太过分了。”
81、室外。邓小平与万里边走边谈。邓小平对万里说:“铁路整顿工作很有成绩。”
万里说:“有人说我是复辟。”
邓小平说::“如果他们讲你是一个走资派,这就是说你在做一件好事。”
两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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