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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那些事

时间:2015/2/13 作者: 张亮 热度: 83574

  文革期间,川东大梨树村有一对年轻夫妻,夫名吴治,妻名杨桂花,因为没有生育子女,两夫妻经常吵吵闹闹,关系紧张。一个造反派小头目,姓廖,,因其人长得象猴子,又狡猾,大伙就给取了一个诨名叫廖猴子。廖猴子垂涎杨桂花美貌,见夫妻关系不睦,觉得有机可乘,便借故接近杨桂花,大献殷勤,动手动脚。
  
  一日傍晚,收工回家的杨桂花在半道上被廖猴子堵住,廖猴子抱住杨桂花就往玉米地里拖,进了玉米地,廖猴子急吼吼地扒杨桂花的衣服。杨桂花拼命挣扎,正当危急之时,杨桂花急中生智,挡住廖猴子的手说:“在这里不行,今晚我老公不在家,晚饭后你到我家里去,我给你留门。"
  
  廖猴子很不甘心地说:“在这里不也一样吗?”
  
  “不行就不行!”杨桂花说,“这地里有蛇,我最怕蛇。”
  
  见杨桂花态度果决,廖猴子只得住手:“那夜里一定要给我留门啊!”
  
  廖猴子回家吃了饭,拿出小半匹花布,趁着夜色,直奔杨桂花的家。推开房门,只见屋内亮着一盏煤油灯。杨桂花坐在床边,甜蜜地笑着,床上收拾得干干净净,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廖猴子把花布送给杨桂花,抱起她就往床上放。杨桂花推开廖猴子,说:“急什么!这一夜长着哩!你先坐一会儿,我去买一斤酒,我们好好喝几杯。”廖猴子讪讪地放了手,躺到床上去。
  
  杨桂花出了门,把门锁了,走到房前开阔处,对着村子放开喉咙大声呼喊:“快来人啦!抓贼啊!我家进贼了!”
  
  喊了几遍,奔来许多人,手里操着锄头扁担,去推杨桂花的屋门,门却锁着推不开。
  
  屋内廖猴子听到外面杨桂花的呼喊声,如同遭大棒劈头打下的狗,惊慌中狗急跳墙,一脚把房屋的篱笆墙踹开一个洞,待杨桂花打开房门,廖猴子已不见了踪影。见廖猴子跑了,没抓着现行,杨桂花也不便说贼是廖猴子。
  
  第二天,杨桂花拿上廖猴子送给她的花布,走进廖猴子的家,把花布甩到廖猴子手里。廖猴子撵上来,哀求道:“桂花嫂,求求你,别把我这些事告诉别人和你老公,我今后再也不敢了。”
  
  杨桂花说:“只要你不再来骚扰,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廖猴子急忙点头哈腰:“是是是!”
  
  却说杨桂花的老公吴志,是村里有名的酒鬼,逢酒必喝,一喝就醉,醉了就不知物事,任人摆布,叫干啥就干啥。一天晚上,廖猴子来到杨桂花家,拉起吴志,要他上他家喝酒。吴志二话不说,起身就跟着走。杨桂花刚要制止,廖猴子从衣袋里抓出一把落花生放在桌上,说:“我在外面弄了一点花生,所以请吴哥到我家里喝点酒。”
  
  那年头穷,红苕青菜也没有多的,落花生可是稀奇货、奢侈品,村里没几个人吃过那玩意儿。一听说有落花生下酒,吴志馋得口水直流,杨桂花也笑嘻嘻地应允了。到得廖猴子的家,廖猴子摆上一碗落花生,吩咐老婆炒了一碗青菜,两人推杯换盏,喝了起来。不多一会儿,吴志便有些醉了。廖猴子对吴志低声说:“吴哥,今晚帮兄第我一个忙可以不?”
  
  吴志问道:“帮什么忙?”
  
  廖猴子说:“我现在要修理房子,缺一根屋梁,想请你今晚跟我一起去偷砍一颗桉树。”
  
  吴志吃惊地说:“生产队的树敢偷么?逮着可是要遭游街示众,要挨批斗,还会被打成反革命的!”
  
  廖猴子拍着胸膛保证:“我是革委会的成员,造反派的头头,谁敢把我打成反革命,谁敢批斗我,谁敢抓我游街!吴哥,放心去吧,我没事你也一样没事。”
  
  常言说:“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吴志犹豫了一阵,只得答应。两人带上铁锯,悄悄地摸进山里,挑了一棵水桶般粗的桉树,从树蔸部锯了起来。桉树将要锯断倒下的时候,廖猴子叫吴志站在大树倒下的方向,用肩膀去扛住大树,以减小大树落地发出的声响。吴志喝醉了酒,懵懵懂懂地耸起肩膀,张开双手,去接倒向他的大树干,只听得轰地一声巨响,地也震动了一下,大树落地,吴志被大树干压在地上,内脏破裂,昏死过去。
  
  廖猴子拔腿跑下山脚,对着村子方向大声叫喊起来:“来人啦,快来人啦!抓偷树贼呀!”
  
  不一会儿,村里许多人打着火把赶了过来。廖猴子对大家说:“我刚才去岳父家,路过山脚,听到山上有大树倒下地的声响。一定有坏人在偷砍生产队的树,大伙快随我去抓坏人!”
  
  众人随廖猴子一路猛跑,寻到大树倒下的地方,看到大树下压着一个人,几人用火把一照,惊叫起来:“这不是吴志吗?”大伙挪开树干,去拖吴志,发现他满身是血,已经死了。
  
  革委会主任赶来,对众人宣布:“这是一个典型地反革命分子,盗窃生产队的树,破坏社会主义,破坏无产阶级专政,破坏文化大革命,自取灭亡!”
  
  廖猴子对革委会主任说:“吴志他老婆杨桂花知情不报,包庇反革命,她也是反革命!”革委会主任命令廖猴子去抓捕杨桂花。
  
  杨桂花在家里听到外面闹哄哄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正要出去看,却见廖猴子带着几个民兵向她走来。廖猴子一挥手,几个民兵一拥而上,把杨桂花五花大绑。杨桂花挣扎着喊道:“为什么绑我?”
  
  一个民兵说:“你男人偷盗生产队的桉树,被树干压死了,他是一个反革命分子。你知情不报,包庇反革命分子,你也是个反革命分子。”
  
  杨桂花大哭起来:“刚才廖猴子还和他喝酒,怎么就去做贼死了?……噢,我知道了,一定是廖猴子整他的!”
  
  另一个民兵打了杨桂花两耳光:“你胆敢诬陷革命干部!”
  
  廖猴子喝道:“谁跟他喝酒了!诬陷革命干部,罪加一等!今晚把你送到革委会去审问,明天开你的批斗会,再过些天就送你去坐牢。”
  
  几个人押着杨桂花向革委会走去,路过一个储水堰塘,杨桂花趁着几个人不注意,纵身跳进堰塘。堰塘有丈余深的水,杨桂花一下子便被淹没了。廖猴子一见,跟着跳进水里,抓着杨桂花的头发,把她拖至堰崼下。几个民兵赶忙下去把他们都拖上堰堤。廖猴子骂道:“你跳河自杀,就是拒绝接受人民的审判,和人民作对,罪恶更大!”
  
  几个人又押着杨桂花向革委会走去。杨桂花一路上不言不语,不哭不闹,与先前判若两人。到了革委员审讯室,廖猴子吩咐民兵守在门外,他独自一人审讯杨桂花。杨桂花面如死灰,目光呆滞,一动不动仿佛死人一般地对着廖猴子坐着。廖猴子点起一根香烟,像欣赏一个被关进铁笼子的动物一样看着杨桂花,烟未抽完,他猛然起身像饿狼一样扑向杨桂花……
  
  第二天,廖猴子替杨桂花写下了与吴志划清界限的声明书,并编造杨桂花被吴志蒙骗的无中生有谎言,向革委会说情,然后将杨桂花释放回家。从此,廖猴子三天两头的奸淫杨桂花,杨桂花只得顺从。
  
  一晃几个月过去,杨桂花在廖猴子面前变得越来越柔弱,越来越温顺,甚至还有点依赖。有一天,廖猴子背着人来到杨桂花家里,杨桂花对廖猴子说:“我想做点豆腐吃,只可惜没有黄豆。现在黄豆长成熟了,今晚我俩去偷些黄豆荚好不好?”
  
  廖猴子:“好啊!我也想吃你做的豆腐。”
  
  杨桂花说:“那今晚我们就去偷,晚上把你家的背篼带过来。”
  
  廖猴子说:“你家不是有背篼吗?”
  
  杨桂花说:“我家的背篼全部烂掉了。”廖猴子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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