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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空夜久

时间:2014/12/26 作者: 子虚先生 热度: 77860
青空夜久角落、静谧、蜷缩,透过窗,斜视着枝间的蛛网,一丝一丝,破旧不堪……<楔子>她,棉若,取义为木棉之醉艳,若即其相伴,象征着木棉花的坚强执著。可是,事与愿违,她总是被同学称为“绵弱”,棉花之柔软,生来唯懦弱。她,非此种人,只是,不喜闹而喜静,不愿说而愿写,想要沉迷一个人的世界,享受着孤独。角落的蛛网,她唯一的朋友,她喜欢凝视那破裂的蛛网。持笔,翻页“2013.5.20”丝乱枝,枝网景,景醉情。纷乱愀然醉荏苒,缕缕夕玦言夙愿,碎碎离离,是迷失的流年;渺渺茫茫,是无奈的宿命;隐隐暗暗,是沙华的彼岸。凉暖,冷落,唁殇,尝尽。尘土飞扬,扬不过蛛网的羁绊;缠丝束缚,缚不住生活的折磨。水样年华,曲已止,梦湮没,斑驳影,心窒息,魂破灭。鸢尾花开的季节,销声匿迹。手托着下巴,苦笑一声,叹道:“我的世界,不就是如此?碎离、渺茫、隐暗。”1午后的风越过窗,拂在棉若的脸,发丝微微摆动,她喜欢此刻的感觉,不在意教室的喧闹,不留意别人的眼光,只是望着蛛网,看它随风泛起丝丝涟漪。这样的享受总是被突然打破,桌上的诗集本骤然被扯去。“啊,洛奇,还我本。”棉若站起来,对着身旁的男生说。“哈哈,大诗人啊!让我来观摩观摩您的诗,别小气嘛。”洛奇轻蔑一笑。“你……还给我。”棉若红着脸,伸手去抢。可惜,洛奇一米八的个子,很难拿到。“大家都来听听,大诗人哦,‘淤泥濯濯清莲漂,风尘蒙蒙红雨棹。若待暗香枝叶遥,独留花落离人傲。’”洛奇声音提高了一倍,全班都听到了,接二连三地骚动开始……“绵弱可真文艺,怪不得是软弱无能的差学生。哈哈哈”A同学耸耸肩。“绵弱,她还真以为自己是诗人啊,是海子还是冰心?还是李白杜甫呢?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真是自作多情。”B同学抱起一堆书,睥睨的看着棉若。“唉,浪费这么多时间说她干嘛,无关紧要的人。”C同学扶了扶眼镜,继续埋头学习。棉若苦涩一笑,不与他们争吵,她知道,没有人理解。抬头,镂空的灯壁,好美。“啪”洛奇把本甩在地上,抬腿迈过去,丢下一个厌恶的眼神。棉若呆了,为什么会这样,我不在乎你们对我怎么样,但是要尊重我的诗集本,她本想理论,踌躇一会,自知没用,轻轻捡起本,回到座位,忍住、不哭。棉若,不哭。抬眼仰望那个蛛网,没有蜘蛛的青睐。“同是天涯沦落人,还好有你陪着我。”提笔“2013.5.23”冰裂寒水滴不停,心犹针扎痛难隐。燕雀难知鸿鹄心,花落尘碾方可零。世间凉暖,青空夜久,万物的命运,被上帝死死地抓着,“放弃”徘徊的犹豫。2炊烟上下,丛中小溪,庭庭深院,暖和的阳光洒满梧桐。棉若正在看着诗集本“晨曦微露无鹊鸣,荷珠欲滴荷花缠……”时,“咚咚咚”打断了思路,棉若开门。“死丫头,这么半天才开?”妈妈气喘吁吁道。“嗯,妈妈,怎么了?”看着妈妈一脸怒气,心想:我又做错什么事了。“还好意思问啊?你真有能耐!”“妈,您好好说话嘛,我……”棉若央求着。“死丫头,你天天在想什么啊?你们班主任说你整天抱着一个本,一天到晚乱七八糟地写诗,成绩没有提升的迹象。”妈妈语气逐渐平和,“棉若,咱们住着别人的院子,你爸工资又少,我也没本事,只能给你们姐弟三做饭。丫头,咱不是那块料,还是放弃吧”“放弃?妈妈,可我……”“放不了”还未说出口便被妈妈的哭声咽回去。看着妈妈哭,犹豫、徘徊、难定。“丫头,求你了,写诗没什么出息,放弃吧,妈妈跪下求你了。”正起身屈腿时,“妈,我放弃,你不要哭,我放弃,不会提笔了,我听你的,我--放弃。”棉若哭喊着。妈妈站起来,走到书桌旁,拿走了诗集本。那个心爱的本。“啪”妈妈走出门,棉若踉踉跄跄跌倒在墙角,凉凉的石板,好冷。“滴滴滴……”一曲琴音拂过耳边,真好听,她知道,是明泽弹奏。明泽,房东的儿子,酷爱钢琴,为了逐梦不惜与父母谈判,他的爸妈开明,自然也支持。以前经常玩,可是后来……棉若好羡慕他,羡慕……墙角的棉若回忆着、哭泣着。突然间,她想要去看那张蛛网,擦干泪水,冷水一冲,鸭舌帽刚好遮住眼睛。这样,别人不会笑话了。路上,几朵花儿已经凋谢,正如此刻的自己,身体空虚地摆动。没有了诗词,周围的一切无心赏阅,棉若晕晕乎乎,感觉灵魂正在被撕扯,即等待灰飞烟灭。交叉口,人行道,她微微一笑,落叶飘零,花逝乱凌,风浮枫林,苦涩而品,一氧化氮渐渐凝聚,她,有些难受,可是不在意,死亡胜于行尸走肉,她,等待着死亡。绿灯还未亮,脚下的石子一绊,没有站稳,她向前倒去,汽车向她驶去。一个重物压来,下身一股剧痛。之后,她已无知觉。一阵阵的抽痛,她醒了,自己被明泽抱着滚到了一边。身旁的明泽晕倒还未醒,他的衣服被路上的石子磨破,露出血丝,而她呢?腿——废了。挣扎着望了望地上的那滩血,全是自己的,淋淋鲜血,一直伴她流成美丽的一条折线。汽车的主人呢?早已逃之夭夭,路上的行人依旧做自己的,一切一切与自己无关。“世间还真是荒谬无情。下身的疼痛像无数的针刺着她,很疼很疼,忍住,不哭。腿已残,梦已灭,魂已碎,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的过程。呵呵,活着有用么?失血过多让她再次昏迷。棉若不知,蛛网,此时,空洞,留下了2根丝。3清夜无尘,月色如银,袅袅之风,空蒙入屋。棉若挣扎,眼睛缓缓而睁,一个木屋,一盏灯,焝黄的光,动了动身子,手向前一伸,浑身一抖,腿,只剩下了四分之一,纱布包裹着,她傻了。“你醒了。“柔和的声音让她感到刺耳。“呵呵”她轻蔑一笑,吼道“为什么救我?为什么?没有腿,人不人,鬼不鬼,心中的恶魔在赶我,让我滚出世界。”棉若拖动身子向桌子磕去。明泽用身体挡住了。“明泽,放开我,没有了纸笔,没有了诗歌,我如同烂泥,让我去吧,这个世界不需要我,这次的事,下辈子还你。”棉若哭喊后,又向另一边的钢琴撞去。明泽再次抓住了她,“棉若,冷静点,不要无理取闹。你睡了两天两夜,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听我讲,我们从小长大,虽然之后不再经常交流,可我还是很了解你,那天,送朋友时,看到你……我便去救你,可惜你的腿,医生也没有办法。不过我会去国外找最好的医生。而且,棉若,我知道你喜欢写诗,拿起你的笔,我帮你投稿,人就这么一辈子,做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才会终生无憾。这个木屋是我钢琴演出赚来的,因为我有勇气去追逐我的梦。我们还年轻,我们都有梦,不要放弃手中的笔。”无言的沉默代表着应允。“我爸妈呢?”棉若问道。“叔叔阿姨,他们很担心你,急切地在找你,不过你要放心,相信我,我会安顿的。”明泽顿了顿,看着棉若有点迷茫,说道,“不要猜疑我,因为我们都有梦想,为了梦想,放下一切。”短暂的无声……“对了,棉若,你喜欢的那个破旧的蜘蛛网,已经有蜘蛛在吐新丝。所以,去追逐你的梦吧。”明泽走向门口,“记住,我们都有梦。”倚窗而作“未知月份”青烟雾霭临天际,黑色摇曳花梦止。朦胧温暖突相己,灯火阑珊伴而依。之后的日子,她陷入了写诗、赏景、投稿、与明泽玩耍。她很开心。原来,残缺的人生,也是灯火阑珊。4岁月如梭,转指尖,十年的时光悄然而离。在这十年里,海浪、沙滩、木屋,此刻的世界,恰如世外桃源。有时候感觉,这一切都是虚幻,可又不知这是何处。明泽曾说这是山水小镇的木屋,是他游玩时发现的,棉若,选择了相信。在这十年里,泡沫飞扬的那一夜,月光清凉如水,明泽弹琴,棉若作诗。窗纱曼舞盈月梦,斟酒独饮映孤灯。琴语笙箫你我伴,素衣红裙长久逢。梦中之曲,飘渺流离,醉倒彼此,相视而笑。十年后,与你相逝的这一天,记忆醉满一地,蛛网掉落一半。桌上,一封信,泪水,浸湿。若若,现在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或许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有许多话,请原谅我没有和你解释。你知道么,我一直都喜欢你,只是你喜欢安静,除了小时候玩耍,之后,我便只能默默看着你,你的一切,我都在关注,只是你从不记得我。而且,对不起,那天,车祸那天,我不是在送朋友,只是看到你微肿的眼睛,有些不放心,怕你出事,还好,你活下来了,可是那次的车祸,我被撞到了脑袋,有血块在一直扩散,医生说,没有救了。傻丫头,你不能哭,也不要怪自己,是我自愿的。和你在一起的十年,我很开心,为你弹琴,我体会到了梦想的更深境界——坚守。丫头,答应我,好好活下去,你的梦想,还未实现。记住,我们都有梦。明泽留泪水,滑落,纸张,染湿。之后,棉若拼命写诗,一天18个小时,疯狂地写。持笔,“2023.5.26"大地进入黄昏|掩饰悲惨的泥土疲倦的泥土|海浪吹着尸体大地躺卧而平坦你,安祥地睡着明泽,另一个世界,你若安好,我便生活。5十年的光影再次转眼而逝,棉若的梦已经实现。阳光闪闪照着浪,真美。最终,留笔“2033.5.26“血红的落日|人类的尽头你在最黑的地方|等着我不要急迫|我会马上来,陪你这是我的声音|这是我的幸福此生,亦无憾抱着明泽的照片,走向大海,她笑着“明泽,因为我们都有梦,我来陪你”去追逐另一个世界的梦……弦断,曲终,人散,角落的蛛网伴之而破。END一股寒风袭来,肿红的眼睛微微一颤,空乏的睁开,坐在墙角的棉若看着窗外,竟然在家里,如墨的夜压着天。动了动腿,还在,拧了拧,好痛。原来,她没有出家门;原来,她没有被撞;原来,木屋不存在;原来;明泽没有救她;原来,一场梦。宁有故人,可以相忘瑟瑟泠泠,断断续续原来,一场梦宁有故人,独而相近朦朦胧胧,真真假假原来,一场梦“如果,那梦是真的,该多好,可惜……”棉若低低的念着。她颤巍巍地站起来,肚子咕咕的叫,梦中那句“因为我们都有梦”反反复复在她的心中呼喊。我们让梦发烫|发出光芒远方不在远方|就在前方一步一步向前|心就有胆量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总有一天|令人轻轻仰望拿出皱皱的纸,“2013.5.26”空阶疏雨蒙蒙落,远山红叶簌簌响。乃听歌语声残弱,独愿梦志可强卓。即便,一场梦,永久,梦想存,因为我们都有梦。<后记>每当早晨第一道曙光来临,她便知道“我心依然”;每当蛛丝一点点增多,她便知道“漠然一切”;每当看到明泽灿烂的笑容,她便知道“梦想永存”。生活,即便落拓不羁,随风摇曳,他也不再放弃,让之渐渐穀漪。以后的路,谁也无法确定,但她知道——追逐。遗留,作“2013.6.20”枯枝丛中独暗醉,朦胧木叶伴浮灰。虽逢曲折而心晦,但持诗梦逐之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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