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桐 草
前 言
多少风风雨雨,纷纷扰扰,多少离离别别,恩恩怨怨,都在白草村的梧桐树下演绎;多少是是非非,分分合合,多少坎坎坷坷,波波折折都在诉说着属于那个年代里平凡却动人心弦的“草儿们”的真情故事,草儿们的命怎能那般容易被揉碎?白草村的草儿亦如此。常言道生于富贵大户乃命好、福深,谁知出于寒门者皆英雄、将才,草儿般的人让人不禁肃然起敬、心生敬畏,他们平凡中更显伟大,满纸诉心言,把把涕零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我也记不清有多少次谈论起家族的往事,但回忆起当时的情节,总是心像被猛烈刺伤般,不断地流淌着血,那道伤似乎一辈子也永远不会愈合,默默噙着泪,却只有祈求上苍庇佑那些苦难的人儿——草儿。多愁善感的我总放不下内心牵挂的某许情愫,或对于亲人,或对于朋友,或对于人生和生活。有感而发并非无病呻吟,以我手写我心,我想把自己家族真实的故事记载并传承,把微茫而渺小世界中属于我们的家族故事分享给同在当下的人们,也献给我家族里在苦难中挣扎、成长、奋斗、执著追寻梦想直至逐渐成熟以颐养天年为愿的伯伯、叔叔、姑姑、婶婶等亲人们。
同时,借此部名为白桐草的长篇小说来抒发我对从未蒙面的奶奶的思念、怀想和同情,更要以此来抒发我深深埋藏在内心的最真挚而朴质的情感,衷心地表达我对父母的爱,对生活的热爱与感激,对所有热爱生活的人的赞颂!
人物小清单
1.任老汉(祖父)1.1仁厚(张**)——秀英(妻)
1.2任让(爷爷)1992年逝世——凤蓝(妻)(奶奶)未知
1.3任梦竹 1.4任翠竹 1.5任素竹
1.1.1任大志(张邢斌)——淑娴(妻):
1.1.1.1任宏原——晓影(妻) 1.1.1.1.1驰驰
、1.1.1.2任宏伟——菊静(妻)、 1.1.1.2.1翔翔
1.1.1.3任玉芸(简称芸儿)——安宝(夫)1.1.1.3.1当当
1.1.2任彩霞、1.1.3任彩荷、1.1.4任彩虹
1.2.1任彩茶(大姑)——阳熙展(丈夫)
1.2.1.1阳阳、1.2.1.2阳亮(简称亮亮)
1.2.2任方正(大伯)——桂芹(妻)
1.2.2.1任天伟——文若蕾
1.2.2.1.1任浩然(简称浩浩)
1.2.2.2任玉娜(简称娜娜)——史灵泼(夫)
1.2.3任利君(二伯)——翠玲(妻):
1.2.3.1任天鑫——蕙兰(妻)1.2.3.2任玉雪(雪儿)
1.2.4任大仁(父亲)——海燕(母亲)
1.2.4.1任玉莹(莹莹[我])1.2.4.2任天旺(旺旺[弟弟])
1.2.5任广海(四叔)——芳莲(妻)
1.2.5.1任天鹏1.2.5.2任玉萍(简称萍儿)
任治国(凤蓝的弟弟,任广海的养父)(舅爷)——2014.初逝世
(一)白草小村诗意浓情 仁厚秀英鸳鸯成双
白草村——这是一个中国西部关中平原上美丽而迷人的小村子。这里的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这里充满关爱、友好和来自乡野间最真实而质朴的纯粹情感。慢走在这个祥和小村的羊肠小路上,蔚蓝的天空澄澈、透明,似乎心都融化在朵朵柔软的白云里,那团团白云如织如锦,如诗如画地装点着美丽的天空,阳光跳跃着欢快的圆舞曲,把橙色的光辉撒满白草村的每一个角落。美丽的梧桐叶掩映着村子里每家每户的老房子,夏的尾声之际,梧桐的色彩是那么丰富,翠绿的、深绿的、墨绿的、浅黄色的、红色的… …有时,大自然吹来一阵风,片片梧桐叶就翕合地疯狂舞里来了,自由自在无所顾忌地纷飞飘舞,而人们就是在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一家人一辈子相守在那祖宗留下的已退色的老屋子,安居乐业,虽然生活简单且艰苦,但这就是他们渴望的幸福。
是的,白草村就这样简单地过着属于他们的小日子,当晚霞染红了天边,霞光和田野交相辉映,如此美好的景致,他们赶着涌动的牛群和羊群,踏着弯曲而坎坷的小路,那路是土的,是被来来往往的人踩出来的,那路的辙歪七扭八、深浅不一、可以看出这里经历的风雨和流失的岁月。他们挥舞着鞭子,吆喝着,或是哼着富有情调的乡间小曲,有的人肩上扛着带着泥土的锄头,有的人臂上挎着竹编的小担笼,他们三五成群地嬉笑着谈论着家常,往自家里走去。新中国成立了十几年了,可是那个年代的中国农民依旧不改的传统观念和生活观念,决定了农村的人们还是以食为主,吃饱穿暖是人们最大的追求。当然,白草村的农民也是如此,田地和泥土地就是他们的命根子,他们没有奢侈的梦想,也不想走出去看看外面的大世界,他们只愿伴着家人,踏踏实实地生活在这里。每一天,他们都勤勤恳恳地劳作,不求发大财,唯一的希望就是一家人不愁吃不愁穿,全家老少健康平安,这就是上苍对他们最好的恩赐。不管生活多么艰辛,田野劳作多么辛苦,他们从不抱怨,始终坚持苦中作乐,从不偷懒,从不懈怠。他们有自己的使命和责任,有自己对于生活的想法。
任老汉是白草村里一个典型的农民,就是稍有点文化。年轻时当过地下党,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建立做过点事,出过点力。但由于一次战争,与组织失去了联系,所以没有人知道他的贡献,只有回到白草村继承传统耕作了。他的老婆早早过世,三个女儿梦竹、翠竹和素竹都已经嫁人出门了。现只有两个儿子在旁,大儿子仁厚今年二十余几,正值年轻力壮,且仁厚为人厚道,待人讲义气,脑子又很精明,地里有窍道的活计都能拿的起,在务农劳作方面,他干得很出色,在左邻右舍里也很有人缘。
村里的领导干部还特意写推荐信推荐他当本组的组长。他却谦虚地推辞说:“我还年轻,害怕胜任不了,耽误了大伙的事儿,希望你们再考虑考虑。去换一个人去当吧!“,大家见此人如此谦虚,更生敬仰之情,还决定非他不可。
再说说任老汉的小儿子吧,唤作任让,今年十七过头,正是成长中的小少年,他只上了三年学就因家里情况不允许就辍学回家帮忙劳作了。自小就跟着任老汉在地里忙活,年纪小小的他,怎能承受住如此重的活,他只能搭把手,递个东西,干些轻点的活计。年轻气盛的少年也会不服气地说:“爹,为什么我和哥哥不能换一下?“任老汉拍着他的肩膀,嬉笑着轻声说:”孩子,你还小,爹心疼你,怕把你压得长不高,你真是个淘气的小东西。“任让听了父亲的一番话,突然感到心里莫名的触动,总之他呆住了,好久好久,或许是感动,或许是对人生的思考。任老汉看他愣住了,就抚摸着他的小脑袋,说:”怎么了?走神了?“他顿时醒了,握住父亲的手,扑进父亲的怀里,冷风嗖嗖地划过空旷的田野,天色渐渐暗下来,这对农村天空下的父与子拥抱在一起,这时,哥哥仁厚走过来,喊着:”回家喽,今天吃烤红薯喽…“三个人收工的身影在悠扬的小道上渐渐消失。
岁月如梭,光阴流转,任让今年已经十九岁,他萌发了一个小心思,要去外面的世界闯一闯,至少在他年轻的时候,可以去见识下外面的新鲜事物,但他怎么敢好意思告诉父亲。这两天他总是恍恍惚惚,魂不守舍,周围人叫他,他都不搭理,干活总是提不起劲儿,心不在焉。他内心一直在纠结,怎么给父亲说这件事呢。
在这两年里,仁厚从当了组长后,又因工作突出升为队长,现在是有点小权力的小领导了,做任何事和从前都判若两人。他这个人不仅心眼好,而且大胆、敢于创新。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仁厚虽然拒绝了大家的推荐,但他的能力让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今天的小成就也是必然的,他带领白草村的乡亲们播种、施肥、除虫、收割… …凡事都亲力亲为。
隔壁家的王婶给仁厚说了一个好姑娘,是石林村的人家,名叫秀英,长得高挑,模样俊俏,做事麻利,办事果断干练,是个妙巧的姑娘。第二天,仁厚就在任老汉的催促下收拾了一番,换了件深蓝色的粗布衫子,和王婶直奔向了石林村。王婶经验老成也很知趣,介绍了他们认识就找理由离开了。仁厚和秀英可谓一见钟情,仁厚见秀英如此俊俏,一对大眼睛分外有神彩,总露着浅浅的微笑,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阵血色的浪潮。在秀英眼里,仁厚高大健壮,有一种男儿般的英勇和血性,骨子里透露着坚强的气质,那种爱慕的感情在她的心中升华,感觉是那么美妙而美好。他们相互倾心,一起谈论以后的生活和各自的爱好。自此相识后,他们有空便一起在田间劳作,一起放羊,一起采摘瓜果。日久生情,两人已经仿佛是一个人了,任老汉看出了他们的意思,就凑够了些钱,让仁厚风风光光地娶了秀英过门,任老汉看着仁厚成家立业,日子红红火火,心里比吃了蜜都甜,他那饱经沧桑苍白而粗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是多么难得的笑啊,也许,老人看到孩子幸福自己才会觉得很幸福吧!或者是为孩子拥有新的生活而感到高兴。
仁厚和秀英二人配合得极其默契,仁厚当队长了,除了能拿点工资,就是在地里忙活,秀英照顾家里的吃喝,也会在地里劳作,地里的收成一年比一年好。他们两决定用攒的钱把老房子修一修。因为结婚的时候,由于太着急就凑合着了,现在积蓄够了,况且每当下雨的时候,屋里总能听见滴滴答答的漏水声,屋里到处摆的都是盆儿、瓢儿、碗儿…这房子里还挤着四口人,现在是该好好修了。
开始修房子了,前前后后都要张罗,整日里忙忙碌碌,有时招呼工人们,有时要测量尺寸,有事要买原材料,但大家一点都不觉得累,因为大家在为新的好房子在努力。经过几乎半年的辛苦,老房子焕然一新,整个举动在白草村引起了轰动,邻里都羡慕任家的人心齐得很,更羡慕任家的新房子。仁厚的此举也算给家里人争了光,让任家不再受有些人的眼色,任老汉总算不会见到人就想低头了,潦倒的一生让他给孩子的只有一座经久未修的老房子。现在大儿子给他拾起了点脸面。
弟弟任让看着哥哥仁厚成为风风光光的小队长,又修房子,听说明年还打算建他们的新房子。他才萌发了之前的那个念头,任让想:在这个新的时代,我不能再这样了此一生,即使我很艰难,我也要好好活着。他日思夜想,终于决定告诉父亲那个一直埋在心底的秘密,或者可以认为是对于男人来说所谓的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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