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像一个盗贼似的翻越厚厚的墙壁而未经你同意 进了你的空间偷窥了你的日志。
我是凌波,你是若惜。而凌波和我,一个人,两种不同的称呼。
我努力试的图在我用文字的返波一点一滴浇注崭新的城池 内想要寻找你思想的精灵,可是当我单薄的进入池内溶入湖中再次浮出湖面时,我面目苍白,毫无血丝颜色。鄙俗的我读不懂你内心复杂的情感展现留在我心中的似乎错觉,而这种错觉超过了压抑的范畴,攸关生死。
我初读时的 满身饱满的热情似乎被一把尖利的刺刀 横穿体内旋转割开并拉空,地上的一滩血浸满了整个瓷砖画面,像墨一样浸湿了我漂亮的燕尾服,染红了整个天空。仅留下我一张弱不经风的行囊包裹画皮随即就被空寂的果实塞满。
当我瘫痪在地上,有气无力喘着细气,我知道我生病了,我被染上了孤独。
原来孤独是可以感染的,一旦悲伤流进血液进入骨髓,病入膏肓,便无可救药。
至于死,只是时间问题。
二
在学校里的二层楼长长走廊的狭小过道里我遇见了你,夕阳倾斜微微的照在你脸上,很美,清秀安静,飘逸的长发,瞳孔下的眼睛,是那份深蓝的的忧郁,像深不可测的大洋海底,因为读不懂,让人畏惧。若惜。我向你打招呼,你的嘴角似笑非笑的回答我。仅此而已我就乐昏了头,信口开河的向朋友大肆渲染有个叫若惜的女孩对我印象不错,我窃喜庆幸我找到了自己的知己。
现实是,我并没有看透你的眼神和神秘的微笑,我也不理解你那似笑非笑的寓意,这所有的所有都不过是我自作多情,而已。
我说我要进吉他社,我鼓起勇气报了名,后来知道你也在那里所知要再次重逢,我激动地欢喜,忘乎一切。
‘’你不来行么‘’若惜温柔的问。
‘’为什麽‘’我强颜欢笑的回答。
‘’学校有钢琴社,舞蹈社,提琴社等等很多,你为什麽偏偏就非得选这一个社团呢‘’
‘’你总得给我一个不让我去的理由吧‘’我调侃的问。
‘’ 为了不让我们见面时尴尬以及我们一起共事的不自然‘’
‘’这个社团对你来说非常重要吗‘’
‘’当然,这是我最大的爱好,为了这个梦我等了三年,这也是我大学唯一的梦‘’
一字一句像电视剧某段场景渲染刻意的停顿定格,说的沉重,像一场生死诀别。
‘’既然如此,那我不去了‘’我斩钉截铁的回答。
随即我从抽屉里掏出了我那张用手捂出了汗渍有些褶皱的入社凭票,双手用力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几米外的垃圾桶。我扔的高兴,扔的义无反顾。
为了爱,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三
大学季,梧桐雨,橱窗里,彷徨欣喜混杂,孤寂。
阳光穿过云层抚摸大地,风轻轻的吹,莫名鸟还在吱吱呀呀的叫。
只是这份美,是年轻情侣约会的最佳时间地点,不属于我。
一个人走在陌生的街头,不失落本已不错。
至于欢喜高兴,我苦笑,你一定是看电影小说看得太多了。
好想挽留我早已逝去且唤不会来的十八岁青春,我知道我也不能就这样一直在感伤恋旧中度过,可是我好想再走一次青春,哪怕来的路是穷途末路。有人说能把一切记忆冲淡的,只有时间。当高中同学离别时此刻再也找不到相册我当时痛彻心扉的不舍眼神,可是我还顽强的想要把他们记住,一直保留在心底,直到我孤独的老去。可是矛盾的是当新的同学来到了这陌生的城市脸上挂满好奇又隐藏在内心看不见的迷茫时,我竟然没有一点得寂寞之感,内疚之心。
我本以为我早已变成一座城堡,无人能敌,坚不可摧。
遇上了若惜,凌波的一切,都变了。
原来,任何强大的人都有最脆弱的一面,一剑被人击中要害,必死无疑。
他像一轮蒸汽机轰轰隆隆得行驶在铺得整齐的用铁轨垫摆的平行道上,充满了活力,一有空闲时间他就和她聊天,只是他不明白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他说得越多,她越对他厌倦。
朦胧带着凉意的八月十五深夜,凌波不经意间的看了看了若惜的日志《生死》,她说起孤独,折败得杨柳,凄凉的城外墓地,血肉模糊的脸,白衣衬衫的少年随风起舞,而她却向往追去。
凌波知道着白衣少年,英俊潇洒,有一好嗓音,在这城里能唱一首首好听的歌。
她说她喜欢他,非他不嫁。爱一辈子,至死不渝。
凌波表情惊悚,眼泪夺眶而出,他不能想象这代表什么,他想象着或许若惜有一段令她伤心透顶的故事不愿被提及,她以生死为哲学,以孤独为睡榻,悲观生活。
深夜,床上,手机。
‘’读你的日志,我哭了,好伤心‘’凌波告诉若惜。
‘’哭了‘’她问。
‘’你写的故事很伤感,看了令人心痛,能不要这麽悲观吗‘’
‘’可悲的是,当我再次翻开当初我弹的曲写的过去时我会心地笑了‘’若惜回答。
‘’你知道麽,你弹写的风格有点像像诗人海子的风格,我好害怕。’凌波担心地问。
‘’呵呵,我想说的是,其实我一直生活得很好,我很快乐。还有,你根本不懂我‘’
。。。。
中秋节,本是团圆夜,可惜,一切都断了残了,她把他删了。
四
爱情幻灭
灾难来的太突然,猝不及防。
她说我不懂她,她说我不懂她。
那一夜,我失眠了。
原来在她的世界里 ,真的,我一直没有出现过。
真,假,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连爱情都是虚妄的,眼泪,又能算得了什么。
为了爱,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我还站在原地,我还这样说,我还这样安慰自己。
只是不肯承认血淋淋的现实罢了。
繁华凄凉,天气骤变,出奇的冷。我淋着沐浴仰起头滞滞的望着天花板边的塑料泡沫,忘记了白天与黑夜。
若惜说我不懂她,其实,我连我自己也不懂我自己。我找不到她,也找不到我自己。
指南针的方向盘,折了桅杆,树叶拆两半。
当他跟着同学坐着列车轰轰烈烈要去做兼职,看到地铁的出道口挤满了密密麻麻的求职学生时,他感到自己是多么的卑微,可怜,一种失落感袭上心头。
他掩饰着自己的痛苦与孤独,强迫自己读书麻痹闭自己,并装出一副很优雅很努力的样子。
他的空间少了些什么,他的世界,很空很空。
雷雨冰雹,晴天霹雳。
身体像散了架的的琉璃,冰尖尖的落下来凿到地上,支离破碎。
同学楚笑给我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我刻意可以把它的放在桌上,她转身问我为什么不吃,我摇了摇头。她说‘’你能不那么温柔吗‘’我听了,撕开巧克力瞬间整盒吞下,结果,丑态百出。
我坐在教室里不安分的旋转木不间断的笔敲打桌子,碰倒了玻璃杯,玻璃杯掉到了地上,碎了一地,满世界都是水。
破碎声惊醒了邻桌同学舒景。
她向我看了看,问我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很心不在焉的样子。我掩饰的说我失去了一个朋友,她微笑的对我说,如果是你的错你就该勇于认错并积极挽回,不是你的错该放下就该放下。
是谁说的,有些事物失去了就永远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即使去找,能找的回来么。
破了的镜子,难道能重圆吗?
她很善良的在安慰我,可是她或许不明白,文字与感受之间有不可跨越的隔膜,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根本无法治愈我受伤的伤口,撕心裂肺的痛。
内心的难过说出来倒显的肤浅,别人说你娇柔做作,还不如留在心里,腐烂发霉,切身感受,敷衍的消化吸收。
即使吃不下去,也要咽下去。这是你自己的路,所以你必须走下去。
进退维谷,无路可逃。
好想成为托尔斯泰,用七十二万五千字的浩瀚典籍续写安娜的悲剧,诉说自己无法说出口却能用文字的魔力将欲罢不能的故事用精湛的笔墨涂绘成为经典传奇,永垂不朽。
可惜,我不是。
五
凌波很苦恼,因为他一直在复制若惜的故事,他像一位失去方向的人在黑暗茂密的森林中苦苦寻找走出去的路,却始终走不出她的影子。
也听到过世界上最绝望的一句话,我是那 么得热爱绝望。
凌波惧怕宿舍内那种夹杂着各种复杂难闻的盒饭残留和闭塞的空气鼻孔吸进去又呼出来的令人窒息的气味。他总千方百计的在 他眼中从地狱似的宿舍逃到天涯海角,他想不甘堕落。可是不到一个时辰,他又不远万里得以疯狂的速度跑回宿舍,他无法抵抗堕落。
生活,多么的累。
我是一个戴只假面具的双面人,是一个易变形的骑士高手,我在虚拟的网络里不可阻挡的活泼气势和残酷现实中的文静相比大相径庭。我只是换了一套服装去见若惜,不再触摸,不再提及,努力忘记。她的微博依稀可见,我曾经以为她的平静让我消失了的巨浪心就此尘封海底,可惜若惜还是用文字的焦炭再次燃烧了孤独,我沉睡的心猛然苏醒。
关闭了引擎发热了的电脑,我奋不顾身的挎着盛有笔和纸的深褐色背包直扑人去楼空的教室,已无暇顾及路途街道两旁那一盏盏呈半圆锥形漏斗形的灯所发出微弱的光,凌波以自居者的姿态无视那些走在一起手牵着手三三两两的恋人不屑一顾,我伏案坐在碧蓝深绿的精致套装桌椅,巨大的淡紫色帘帷隔绝窗外的夜和天空,荧光棒和幻影机被固定的锁在悬梁上,长方形方格的黑板上还有那些没有用黑板擦擦到的字迹清晰可见,看不见的荒草,以浅陋得笔写着我切身感受的寂寞,凌波的孤独。
听,门外台阶上是谁在哭泣,感染了这方,整个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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