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走了,又回来,每年都有一个特别的花开时节,只是今年花开之际已没有我的足迹。
又是一年花开时节,我想趁我记忆依旧的时候为我的那年花开留下些许文字。
突然觉得文思很枯竭,以至于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从何下笔,很久没有刻画复杂的心情,叙述多彩的文字,所以此刻不知道该怎样处理泛滥的思绪。总是在试图逃避一些人,故意的疏远却又刻意想念;总是在故意遗忘一些事,小心翼翼的忘记却又忍不住拾起;总是在刻意隐藏一些心情,想要蒙蔽自己,但终究骗不了黑黑的夜…
当高考的脚步戛然而止的时候,我知道我又在怀念那年高四。我的文字总是或多或少的的提及那年岁月,让自己都觉得疲惫。假如,此刻我还在高五,一定会是另一种光景。至少不会让高四的记忆如此刻骨铭心,就像忽略高三一样忽略过去;假如,大学生活像我那年站在高考的门槛下所憧憬的一样,也许那段充实的岁月就不会如此深刻;假如,我没有选择去补习,那此时我又会在何时何地!但人生没有假如,这一秒,我就在大学的校园里怀念高四,为高四记录文字。
因为深刻,所以始终铭记。记不清有多少个漆黑的夜晚,借着台灯的微光,挑灯夜战,背诵政史地;记不清有多少个清新的早晨,披星戴月,只为多记几个单词而把早餐省去;记不清有多少个暗淡的黄昏,做看不懂的数学习题做到想把书扔到窗外去,明明沮丧到想要哭泣,偏偏还要强迫自己说:“我喜欢数学,喜欢数学。”
因为痛苦,所以未曾忘记。每天都在挣扎中度过,总是在上秒钟的时候说要放弃,但下一秒的时候又重新鼓足勇气。不得不承认我是不大聪明的孩子,尽管很努力,但数学还是差到让自己自卑的田地。无助却不敢放弃,憎恶却又不得不打开课本从书上一字一句看起,从每句话,每个公式,每道习题开始。那个时候,我一个文科生住在理科班的寝室,整天面对着一大群的数学精英,心灵备受打击。
因为残忍,所以记在心里。那段时间,寝室出现大擂大擂的小说杂志。文理不同的学习方式让我很痛苦,她们要么回来就睡觉,要么看课外书籍。那些,对我都是不小的诱惑,想看又不敢,心里很清楚,有太多政史地的知识要记忆。拿起杂志又昧着良心说:这种迂腐肤浅的文字,看了一点都没价值。又放回去继续背辩证唯物主义,背热带雨林,背1921,看到月光照到过道湿冷的水泥墙发出惨白的光芒,四周鼾声响起发现已是凌晨,才合衣而睡。为了说不上信念的信念,亲手把自己所有的兴趣和爱好全部抹杀。
那是段恐慌的日子,大大小小的考试让人没有喘息的机会,月月考,周周考,天天考,这周周考成绩明明已经上去了,还没来得及高兴,下周的成绩又明显滑了下来,总是这样子不断在上升与下滑之间磨来磨去。才对困境有另一种体会,所谓的困境不是一时的顿挫,而是当你有一点成功后又掉入另一个深渊,看不到方向,看不到尽头,越是挣扎掉得越是迅猛。没有方向,又不敢放慢脚步不前行。明明清明与浑沌只是一线之间,站在那条界线上却不知道朝左转还是朝右行。
那个时候,我们班的人争着打食堂的烧白。吃了南三中好多好多烧白,体重从来没有上升过,现在都无法想象那么肥腻的肉怎么吃下去的…那段时间还总是轻而易举的生病,累得抵抗力直线下降…
那个时候,把学习当做借口,让自己完全没有形象可言…
那个时候,常常骂老师拖堂很久…那个时候,总是下课就直接趴睡在课桌上,上课才去上厕所…
那个时候,坐在我后面的人很看我不爽,不知道为什么…
那个时候,我坐在最前排提很简单的问题,英语老师常在课堂上问:“文豪,这回懂了没有?”…
那个时候,常常有哥哥姐姐,朋友们鼓励的短信和电话…
那个时候,我的空间里塞满鼓励的文字。
那个时候,爸爸妈妈承受的比我多太多太多。
那个时候,高考的那几天,我爸爸禁止所有人给我打电话,不想给我任何压力。
那个时候,妈妈跟我说最温暖的话,她一向对我都是以打击来教育,但高考前两天她忍不住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们爱我,我是他们永远的宝贝,高考的结果不重要,他们看到的只是我努力的过程,他们永远以我为骄傲。
那个时候,在高考的前一天,在南中宿舍,接到哥哥电话,他说:"他们叫我别给你打电话,但我忍了又忍确实忍不住"。
那个时候,再无助,再沮丧都未曾哭泣。一直再鼓励自己,压抑自己,只是最后高考结束那天下午,我在南中门口接到哥哥的电话,眼泪终究还是无声的滑落,哭得那么狼狈。
那年,结局很重要,却又不重要,过程唯美就已足够了,因为那年花开,如此绚丽。
过去,总是忽略了很多,执著很多,奋进很多,愚蠢很多。还要感谢我生命中那些人,给予了我太多,还有说不清的太多。
文字终究太苍白无力,描绘不出刻骨的记忆,我只祈求我的某些记忆,不要在某一清晨醒来,发现已随着昨夜的梦消逝!
花开已不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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