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想我和梅子成为了朋友。在对于一个全新的朋友上,他们都给予一个明确而精确的名字去诠释它——新朋友。
我以为我和梅子既然做了朋友,就可以回到像以前那样,一起去上学,一起回家。一同坐在那班路线不变的公交上度过青春朦胧的时光。但是我想错了,我们依然去无法打破往日积累起来而无法消减的沉默,于是我们便更加沉默。
纪念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完全没有看到有关于她的身影或者听到有关于她的消息。她像一阵风一样,匆匆而来,有匆匆而走。我曾试图去打听关于纪念的消息,只是偶尔的打听。即使我很在乎,但我同样也可以装作成为漫不经心般的说出关于她的事。最终,我确定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而她留在我心中的短暂的回忆就像那曾经播放过的青春剧,没能让人记住多久。
而现在陪在我身边的就只有苏杭他们了,花木说我们不应该刻意的去试图拥有什么,如果注定是你的东西,终究会属于你。我对于花木的这种富有哲学理论的话表示很惊讶,但又指不出有什么错。
我确信,我也被花木的这种理论给说服了,没有再去追问纪念,追问梅子,而是珍惜当下。
那天,我和苏杭在考完试后去了那片草地,苏杭说当他知晓成绩后,就已经没了要读下去的欲望了。此时的我找不到任何语言去安慰他或说服他。看到那鲜红而刺眼的红字像错了地方般的出现在那张试卷上,我也没能感觉它有多么的鲜艳,只是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阵阵的刺疼。
关于高中,关于青春,就这样的走完了我路程的六分之一,而在这六分之一的行程中,我认识了新朋友,可是纪念莫名的消失了。我和梅子和好了,如愿的做回了朋友,但是却形同陌路。
老师说来,我在这几个月的时间中,度过的是一段失败的岁月。
当帷幕拉下来的时候,我们又不得不向以前挥了挥手,极不情愿的说了再见。而当时我们是多么的记得当初曾信誓旦旦说过的话,早已经被左右的无法前行。
有时候,骑在单车上的时候,我想假如此时没有骑着单车,而是和梅子一同坐在那个无人的角落,那该有多好。有时候,我又想,假若我骑着单车,而纪念能和我一同回家,那该有多好。可是最终,我还是没有实现我曾幻想的那些。
天凉了。骑车的人都不愿出门,纪念又怎么可能愿意和我一同前往呢。而我又没有那种和梅子等一班车的勇气,最终苏杭也离开了我们说好的组队。只留下了我一个人在这条路上走着。我突然有点讨厌单车了,也感觉到了寂寞,但是我想我能承受下了。既然能承受下来,那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于是我又一遍一遍的开导自己。
那种从匆忙的节奏转变到现在的假期中,我给感到很不适应。就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我找了苏杭,苏杭总是很忙,电话也老是占线,我找了梅子,梅子也同样的很忙,而关于纪念,我没有找她,我怕她也同样的忙,同样的占线。而我就像那晴空中突兀的一片乌云,在这时显得多么的格格不入。
第十六章
今年的冬天有点冷,是那种渗透进骨子的冷。而外面早已没有了缓缓飘落的叶子,雪也还有段时间才会到来。
我就像那颗没有叶子,又在等待雪来的那枝枯枝芽。独自站在四季都青葱的万年青旁,在这个应属于我的季节中,我却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而当我想要改变自己,融入它们的环境中时,才发现那无力的双手已断裂,落在地上撞击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苏杭也许还在忙吧!梅子可能还和以前一样,电话占线,或者在忙别的事,可是我呢?
我不知道我现在能够做什么,也不知道在未来的这段时间里,我还可以做什么。一颗还没有衰老的心,正处于激情四射的岁月中,可是我现在却正感觉心在衰老。
我骑着单车,漫无目的的行走着,连双手冻得发紫也没感觉而那脚踏车发出吱吱的声音又让我想起了那下雨放学的午后,我和梅子,还有单车,沉默的是我和梅子,单车还是发出吱吱的声音,而此时沉默的依旧是我。
我在那间酒吧面前停下来,终究还是没有进去。我始终不能适应那种充斥着金属乐器的环境。我在没有目的行程中却来到了我和苏杭一起呆过的那片草地,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我突然想去将我和苏杭埋起来的许愿瓶给刨出来,然后将它全部都撕碎。我还是没有去这样做。
我想去看看我和纪念曾呆过的那座桥上看看,又怕这该死的心情又给以沉重的破坏。就像那片草地,那个酒吧。
苏杭说一个人的心情不好,最好的办法就是睡觉,于是我回到家后蒙头大睡。而我竟然梦见了我、苏杭、梅子、花木、纪念、小凝全部都坐在一起,有说有笑,那画面美丽的太过分。
而现实之中,我什么都没有遇到,好几次我拿起了手机准备给他们中任何一个打电话,刚拿起的勇气,又瞬间的消失了。
站在阳台上,我看到小区的人都在欢呼。下雪了。梅子一定会高兴吧,梅子很喜欢冬天,她说冬天里雪是天空的天使。现在她的天使来了,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
以前,我曾和梅子在那个夏天约定好一定要在冬天中对一个大大的雪人,可是那年的雪迟迟没来,而现在雪来了,我们却忘记了约定了。
苏杭下初雪了。
纪念我们这里下雪了。
花木,你看到雪了没有?我还记得你在电话中所说的,我们每个人都要快乐,我答应了你却没有做到。
梅子,你应该也看雪了吧,你还记得那个约定吗?在你对面的阳台上正站着个忧郁的男孩。
其实我准备给苏杭、纪念、花木、梅子发信息的。我最终还是放弃了,而是我将它全部写下来了。
这个冬天,这个冬雪,我却在孤单中看到它的另一面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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