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一段斑驳的流光
回赠离别
第一季
过了今晚明后两天又是一个可以任由自己涂描的周末,不知道怎么的,每到周末,我就会觉得这时间特别的廉价,有时候,甚至不用想这么一天该怎么计划度过每分每秒。大学本来是个学术浓郁的地方,可现在的我们,成了一个个有课的时候,就像霍金一样瘫痪在椅子上,没课的时候就像张海迪一样瘫痪在床上的另类。
昏暗的街灯疲惫的亮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将整个城市的繁华和喧嚣覆盖,覆盖了一天碌碌无为的忙碌,倚楼听风雨,看着窗外一滴滴雨珠悄悄地从天空中划过,将昏暗的暮色分割成一道道形态各异的空片,我想悄悄地在这一个折叠在一起空片上静静地写下自己涟涟思绪。
曾经怀念的人,曾经伸手挽留过得昨天,曾经在校园香樟树下看到橘黄色的光晕涧染过得那个幕晚…
曾经的曾经,都很美好,记得那时我们都很年少。
在流逝的时间面前,我无法交上一张写满成长的答卷,所以我会感到恐惧。
就这样,永远这样,时间从不肯为任何人停留一秒。无声无息,飘飘渺渺,流逝在每一声叹息每一个留恋的眼神中。我们每个人都无法带走时时间,可时间去能悄无声息的从我们身边带走任何一个人。
大一时的密友无声无息的去了另一个空幻的城市,我知道也许以后,我会和他一样,会在那个空幻城市里写下自己梦想,写下那一个个我们曾经在球场上留下的剪影,写下那一个个曾经在图书馆书柜间徘徊的身影,写下那个曾经迷失过往的自己。
记得两年前默默背着行囊在火车一阵轰鸣声中踏上了背井离乡求学的旅程,我来到荆州已经快两年了。转眼间我们就要重新踏上实习的行程,我恐惧,是因为在时光的流逝中,多少无知的心灵变得沧桑。这些心灵,就像一棵棵新芽,在不经意间,已经成了秋风中飘零的落叶,无力地离开枝头,等待着冬天的风雪肆虐。
我们已经不再年少,不再懵懂,不再只会用虚无缥缈的幻想编织着自己的未来。
未来真的很遥远,但它却近在咫尺,我们虽然听不见它呼吸的声音,但是,我们却每天都在忙碌的将手里的答卷一张一张的交给它。
它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也许它只是一个无休无止走不到尽头的梦境。
望着窗外那渐渐被暮色吞噬的白昼,我知道,夜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我们身边,她的脚步很轻很轻,知道看到那淡淡的月光把它照亮。可雨一直在下,多想和这个城市一起感受雨水的梳洗,洗去一身尘世的繁琐、疲惫。
明天,心便会像夜空一样的空旷,像夜空一样一样洁净。
潇潇雨声,柔和了汽车尖锐刺耳的鸣笛,竟像是洒落了一地的音符,安静,祥和。
真的好喜欢黑暗,喜欢那种苍茫的夜色,只有这墨一样暗黑的夜色才能掩盖尘世的浮华,压抑狂躁的喧嚣;只有那柔柔的夜幕,才能给那些疲惫的心灵修筑一个个只有在夜的怀抱里才能感觉到安稳暖巢。真的好喜欢黑夜,喜欢这纯粹的黑色,只有这黑色才能磨去凡尘俗世被太阳一照就暴露的菱角。卷缩在这黑色笼罩无人窥视的角落,安心地褪去用铅华做成的外衣裸露自己小心翼翼隐藏的伤口让黑夜轻轻的抚摸着慢慢的愈合。这苍茫无际的黑夜,像极了久违的妈妈的襁褓,释怀在夜的怀里,眷恋着一份安稳,沉睡着不愿醒来。
或许,我并不是贪恋夜的黑色,而是走了太长太长的路,一路的泥泞一路的荆棘,我真的累了。站在年轮的末端回望,欢笑、哭泣、烦恼、忧愁,绽开成一朵朵腥红的血色的花,在余阳如血的霞光里凌乱成一段从希望到绝望的坎坷路,斑驳了前生,迷茫了后世。那些模糊不了的面庞,那些遗忘不了的旧事,在凌乱的光影里逐渐地清晰成人头马面的狰狞到处狂啸,撕开我极力想要无视的伪装,让我无路可逃!
未来,它还会让我由青年变成中年,有中年变成老年,再由老成中年变成干枯老年,由干枯老年变成几块白骨。
再往后会怎样呢?它会让我由几块白骨变成几粒微尘,随风飘扬,随雨流淌,踪迹全无。
这些,这些,我甚至都不敢再次的想象。
毕业时季的到来,今天下午看到同学找到胡老师说要录一段离别时的视频,我的心颤动了,觉得这个曾经迷念而又恐惧的雨季又来临了。小学、初中、高中再到大学,这个雨季都不曾走远。
而我们还是以前那张青涩洋溢着欢笑的面孔吗?
这个我不知道,也许当你看到那一张张搁浅在记忆里泛红的照片上的背影很美很美,而我们谁又能挽住这一段斑驳的流光,回到我们曾经迷失的昨天。
曾经怀揣的满梦想早已随着弃落的日记本,落满了灰尘。
雨夜是一个容易勾起人回忆的空间,以前,和我妈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她总要精挑细选,付完钱回到家后,她总要再拿起那杆秤再称一称。
我问,妈,你现在称还有用吗?
她说,有用。
我还很懵懂的说,你的钱都已经付了。
她说,我手中的这称可以称出人心。
还记得那个我们一起摘草莓时的场景吗?
还记得你们几个人之间嘻嘻呵呵的对话吗?
还记得那个在路口你将草莓放在弹簧度盘上指针所指的数字吗?
还记得你的那声浅浅的哀叹吗?
这些年,我一直在领悟那句话含义,直到有一天我真的懂了。
第二季
拉开垂托褶皱的帘幔,一丝夹杂着雨气的空气透过玻璃窗的缝隙,把刺透骨髓的冰凉弥漫了整个屋子,听,听,听室友们呼呼的甜睡声,看张贴在门后被遗忘的课程表。
推开那被风尘阻褶干涩的窗户,宿舍下面的那一棵棵香樟树叶被雨水抚摸的格外干洁,多少天以后,我们还会看到这样的雨辰?
流逝成我额头一条条细密的皱纹,把童年的斑斓回忆赶得支离破碎。在这些细密沧桑的皱纹中,总是让我们回忆起当初的那一份幼稚和天真。
请不要让这一分一秒悄悄地溜走,让我用片片的文字记下这个片刻。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忆尘。
我一直觉得我活的特别的快乐,可有一天,直道有一个人问你,你喜欢在脑海里翻起那一页页沉淀的记忆吗?
我毫不犹豫的告诉她,不喜欢,因为我清晰地记得一句歌词,回忆再美好也只是曾经。
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每当晚上躺在床上听到室友们那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打声,看到那白花花的天花板,看到这个沉睡了一宿的夜色在朦胧中渐渐地淡去,看到昨夜留在文档里用矫揉造作文字连成的墨迹句子。
我一直以为我很坚强,把眼泪看得极其珍贵。有人说:人会哭是因为眼睛无法承受泪水的痛楚;我说:人会哭是因为心无法承受笑的重量。
一年前我和班上的那些不爱说话的学生一样,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教室黑暗的角落里,因为那样就没有人会注意到我,没有人会迫切的希望你能尽快的融入这个集体,而我,选择了孤独,将文字作为自己唯一的朋友。
那些思绪,那些羁绊,那些朦胧,和我一起也静静地在纸上沉默。
孙柯曾经问过我,你为什么那么你爱说话,那么不爱笑?
我说,哥的郁郁寡欢是在世华佗也就不了的蛊毒。
他慧心的笑了,我记得他嘴角勾勒出的那一丝弧线,是最纯正的,像从山脚下叮咚咚咚流出来潺潺涓涓的泉水一样。清澈。透明。
青春花语的脚步已经悄无声息的踏着轻缓的节拍在向前迈进,而我们已经不再是当年青春稚幼的少年,愿得一人心,把酒不分离,我愿挽起静湖的一段流光,寄给那些我们曾经想念怀念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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