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艰苦卓绝
国家开始要开采已平静了好几年的大冶铁矿场了,后来还创办了几个附属小厂。从外地调来了大批的工人,其中地质队就来了不少北方年轻的民工。
贞子揽下了给他们洗衣的活儿。虽说赚不了几个钱,但能贴补家用。因贞子出落成一个非常漂亮的大姑娘,有不少工人和周边的青年人都想追求她,都想着法子接近她。贞子心里清楚,她要找只得找本地人,她不想远嫁他方,她舍不下这块生她养她的土地。更重要的是家里还需要她多多关照。
贞子的母亲没有被叫去批斗的时候,有时可帮贞子洗洗衣服。可家里没有劳力,又没有父亲的消息,家里的生活重担仍然就落在贞子肩上。这个家也只能由贞子来扛。奶奶和妈妈挨批斗期间时,很多主意要贞子自己来拿。有时弟弟不听话,还需要她操心。
荒郊野地,特别是夜里可听到野兽可怕的叫声。吓得她拿起锄头或镰刀等着与它们搏斗,她要保护好弟弟。还有若是碰见下大暴雨天,起大风,棚子顶部被掀翻。雨水哗哗地流淌。被子淋湿后是没有办法盖在身上的。等雨过天晴,贞子还要想办法把被子抱到日头下去晾晒。
解放后的二、三年里,贞子的奶奶不堪精神和肉体的折磨,连病带吓地就死去了。贞子流着眼泪哭着喊着,在村里的几个好心人悄悄的帮助下,贞子协助母亲简单地处理了奶奶的后事。贞子的奶奶死了,奶奶的死并没有改变家里的命运和生存状况。家里的日子还要过下去。
1954年夏天,长江洪水汹涌告急,特大洪水淹没了长江中下游平原几个县市。才新建市5年的黄石市就遇到了百年不遇大洪水。对于这个年轻的城市将是一个严峻的考验。市抗洪抢险指挥部临时成立,并派有专人每天24小时沿江监控。因人力不够,指挥部要求住在边远一点的黄石市民也要每家出一个劳力去长江边抗洪筑堤。贞子家没有男劳力,只有派贞子去。贞子义无反顾答应了。她开始准备着自己要带着的换洗衣物、碗、自家做的咸菜和臭腐乳等必需品。刹那间她感觉自己就像大人们曾经讲过的替父从军的花木兰的故事。她将代表全家去参加抗洪抢险。
贞子还是第一次来到黄石市内的长江之滨。第一次看到了原来这里就是日本人疯狂掠夺将她家乡的铁矿石源源不断运走的地方。第一次遇到这样如同战争一样抗洪抢险大战。战争的敌方就是洪水猛兽。贞子和很多被各区派来的男人一样,吃住在现场,每天不辞辛苦,肩扛手提着沙袋、石头,来来回回穿梭于江堤和马路汽车卸货点之间,为的是加固岸堤。他们不顾天热和大汗淋漓,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保住大堤。当年就有句口号“堤倒我亡”提醒着工地上的每一个人。大伙儿的神经每天绷得紧紧的。他们在一起团结奋战了3个多月计一百多个日日夜夜。最后人们在一起欢呼雀跃着欢庆取得抗洪战争的新胜利。
在黄石抗洪的日子里,贞子每天都惦记着家里。不知母亲和弟弟是怎样生活的。她就是再有力量也是爱莫能助。难熬的日子没有压倒贞子,反而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回到家的她继续靠自己的双手辛勤耕耘,支撑起着这个家。成了家里的主心骨。贞子生不逢时,从两、三岁起就经常跟着大人一起多次跑反,除了每年的春节那几天外,基本上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
渐渐长大的贞子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她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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