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刚落山,西边的天上飞起了一片红色的霞朵,除过山间上染着一抹淡淡的桔黄色的光芒,乡间小路两旁浓重的阴影已经笼罩了田野,空气也显得凉森森的了。一堆玉米垛旁忽然传出两个小孩的声音。
“我得回家了。”
“呀?就回家呀,可我们不是才刚把‘房子’搭好吗?”我委屈的望着她。
“我现在再不回家做饭我爸爸就得回家了,那时我可就惨了!”萌一脸愁容。
这大约是七岁时的某个初秋的傍晚,两个小孩子在玩过家家“搭房子”,却因为其中一个得替家人做饭而双双满脸遗憾地回家了。
她叫萌。萌,萌芽,萌生,开始的意思。但不知取名的人是否是取这个意思。一段生命的开始,这个女孩会有怎样的人生?我们无从知道未来,毕竟她今年才二十三岁。萌现在很好看,好看不同于美。美是凛然的东西,有拒绝的意思,还有打击的意思;好看却是温和的,厚道的,还有一点善解的。她有一双水杏似的大眼睛,像是在诉说一样,唇不点而红,皮肤很白,却不是苍白的白,有邻居的婶婶说她的皮肤是白里透红,像是婴孩儿,粉嘟嘟的。不过萌小时候的样子就很普通了,完全看不出以后会是一个小美人样。娇小、瘦弱,短的像男孩子一样的头发,毛茸茸的。穿的衣服也比较旧。
萌小时候并没有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庭,至少在同样年幼的我眼中,她是不幸的。萌是勤劳的,不管是否是因为生活所迫,但这是事实,她在八九岁的时候就包揽了家务,洗衣做饭打扫,担任了家里的“小主妇”;萌是极聪明的,心灵手巧,十岁,还是一个小女孩时,喜欢用些小碎布或是家人不穿的旧衣服去缝小钱包小手袋,尽管那时我们也没什么零花钱可言;萌很贪玩,玩的很野,她敢玩我们一般孩子不敢玩的,或许是我们怕妈妈骂,而她不用担心这个,没有人管她。嗯,不要误会,我亲爱的萌可不是孤儿,她的家庭很健全,爸爸妈妈,还有一位疼爱她的奶奶以及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比一般孩子“野”,那种不受拘束,想法奇异,像个小兽一样的“野性”,大约我也是骨子里像她一样的野孩子吧,所以我很喜欢她,只有跟她在一起玩时才快乐,倘若她有天不在,我不得不跟其他孩子一起玩时就会很压抑,当然,那时候我是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压抑的。不过,我的父母都是传统的人,怕我被这个“野孩子”带坏了,所以禁止我跟萌玩。起初我还小,不敢违抗他们也不敢跟他们理论。但依然我行我素,偷偷地跟萌混在一起,被他们发现后他们大发雷霆,也不知当时哪来那么大的勇气,又或许是太委屈了吧,为我的委屈,为萌的委屈,质问他们:“我为什么不能跟萌玩?她杀人放火了吗?她偷鸡摸狗了吗?她哪里是招惹你们了?为什么我不能自己选择朋友?”那时我大约八岁吧,父亲听我的反抗扔下一句“你就死犟活犟的”后很生气拂袖而去,母亲倒像是理解了一样不再言语。
萌家里曾有一片葡萄园。盛夏,葡萄园里很炎热,晌午时分,人们都在家吹着电风扇,悠闲地躺在凉席上睡午觉。知了不知疲倦的躲在树叶下鸣叫,像是在抱怨这太阳,火辣辣地照得人皮肤生疼。葡萄园边有一个用彩绸布搭的简易小棚子,是果农们平日在田里看管果子时在里面小憩的。那时,萌总是被父亲差去看管葡萄园,以防止那些手脚不干净或是顽皮的小孩偷葡萄。我几乎每次都尾随着她,两人一起在葡萄园里玩耍,傍晚再结伴回家。依稀记得偶尔会有一大帮小孩子一起在葡萄园玩,但大多时候只有我们俩。
我说了,萌是极野的。她像是个野孩子一样,想去哪里去哪里,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无人约束,也无人找她。我们当年读的小学叫做东六小学。自从小学毕业后很少回村子了,更别说是小学,也不知它现在是何等模样。恍惚中,那些像旧照片一样发黄的岁月忽然渗透在我的记忆里,当我们还是小学生时,上课,起立,红领巾,花书包。十年前,我们还是童真模样。从学校回家的路上,有一片石榴园。我已经不记得石榴是哪个季节成熟的了,只记得,某天去上学的路上,阳光暖暖的,我还背着那个乳白色的小皮书包,跟萌一起去上学,路过石榴园的时候,两双眼睛同时被这红得如火焰般的石榴像是黑洞般地吸引进去无法自拔。我们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很快达成一致,下午放学一起偷石榴,等大家都走了我们再走。下午在学校的时间便显得很漫长了。小学时,老师只会去关注那些成绩好的还有倒数拖后腿的,而成绩在中等,也不惹事的孩子永远都是可有可无的人。我大约就属于这类学生吧,因为考过很多次第七名,所以被爸爸戏称老七。一个班有三十名学生,只有前三名才能拿奖状,当然后三名也会被老师特别“关照”。终于扛到了放学,那时觉得放学的铃声简直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美妙的音乐了。我故意磨磨蹭蹭地收拾书包,其实没什么可收拾的,我回家从不写老师留的作业,除非妈妈布置的,但可笑的是,我几乎每天都有家庭作业。我们几乎是一路狂奔到了石榴园,马上从主人家做的刺篱笆找到一个小口子爬了进去,接着手忙脚乱地连拉带拽地扯下石榴往书包里塞。这些深红的石榴看起来真是太诱人太美丽了,我发誓,那是我见过的看起来最好吃的石榴,尽管后来我根本就没吃。我忽然想起了学过的一篇课文,小猴子摘玉米,朝着萌咧嘴大笑:“萌,你看咱像不像是小猴儿?”萌狡黠地冲我喊道:“咱还不如小猴儿呢,咱这是偷你懂吗?别废话动作快点,赶紧撤。”但因为摘了太多书包太鼓没敢带回家里,藏在邻居家院子里的砖瓦堆里,再后来也忘了去拿,总之偷了那么多却不记得吃。小时候不像现在这么能吃的,重要的也不是吃,是玩,即使是顽劣的玩。
萌不爱学习,学习成绩也不好。我也不爱学习,成绩也不好,但她比我高一届,所以我并不知道我们俩谁的成绩更差些。只记得周日下午,经常跟她拿着课本作业本趴在她家楼上西边断墙上写作业。她家隔壁是一座长久无人居住的老房子,两墙之间因为年代久远有一条巨大的裂缝,就这样,玩闹间,她的课本掉进了狭缝里,她一下子懵了,没有了课本,作业无法完成明天老师检查非得挨打不可。我们当时那个小学,可能因为是在乡下的缘故,老师们都不太懂得德育,不懂得循序渐进,特别下得了手,打学生那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萌似乎一下子崩溃了,眼里很快泛起了泪花,嘴里不时的嘟囔着“我就知道,我总会倒霉,明儿让老师打死算了”。朋友们,请你们不要觉得吃惊,也不要觉得萌太娇弱,就因为一本书没了,至于吗?可她是萌啊,她是野孩子,野孩子因为无人保护,无人出头,所以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孤立无援,恐惧万分。她跟你们不一样,她无处可借,高年级的孩子大多都欺负过她还会借书给她吗?她也不敢跟父亲说,说不定他会骂她。跟母亲说?哦,忘了介绍她这位不幸不母亲,因为太难定义了,我无意冒犯她的意思,毕竟现在我已经是二十一岁的成年人了不再是十二岁的小孩子。但我真不是一位精神科医生,我不知道她的母亲在医学界算不算做是精神受过刺激?我想,我还是冒犯了萌的母亲吧。忽然天空飘起了小雨,看不见的雨丝轻柔地落在她的肩头,像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地抚摸着她。夜幕垂落了,一切都隐匿在黑暗之中,雨水浸泡了的青草散发出一股甜丝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这里,归窝的鸟儿扑楞楞地扇动着翅膀。我不忍看到萌这样,她是一个无论生活带给她什么她都不会抱怨的人。可现在,人们啊,就是一本教科书,让她小心维护的所有安定全部破碎。或许,她那些所谓的安全感本身就是不堪一击的,一旦遇到阻力,便会瞬间瓦解。谁来保护这个柔弱又倔强的小胡杨?我曾想一直呆在她身边,做她的奥特曼,为她杀死怪兽。但生活就是这样。在我们都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一个人和一个人可能有家庭条件的区别,但孩子们本身的差别并不明显。可一旦长大了,每个人的生活道路会有很大的差别呀。后来,我们都长大了,我再也不能在她身边了,我们相互离开了对方。现在,又有谁在保护这颗小胡杨?呵,小胡杨一直一个人坚定又辛苦地活在戈壁,活在那些并不温暖甚至荒芜的地方。
朋友们可能都觉得我不会做饭,估计做出来的也只能用熟了还是没熟去评价,可你很难想象像我这种几乎从未下厨的人,其实早在小学三年级就会做饭了。是啊,正是妈妈所说,因为小时候老是跟萌混在一起,她做饭的时候我无事可做只好跟她一起学了,后来不在一起了也就再也没有下厨了。也许我真是没兴趣烹饪的人,只是喜欢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玩,哪怕是玩“烹饪”。
萌很腼腆。她的腼腆表现在她从不跟大人讲话,除非大人问话,但就算是大人问话,她也并不一定会回答。她的腼腆其实也反映出了她的自卑,她的胆怯。但,善良的人们啊,请你们不要指责她没有礼貌,这样的指责对萌来说绝对是强加的,莫须有的,恶毒的。她并没有一个会保护她让她撒娇让她胡闹让她闯祸的父母,更多的却是无助。记得小学时学校偶尔会收个什么学杂费,萌最怕跟父亲要钱了,每次都是我跟她父亲说学校要收什么钱了,她父亲才会不用她开口就给她,也免了她的难堪。我并不觉得她是怕父亲不给,她怕的应该是,得跟父亲讲话了,而事实上,我也不清楚她心里真正怎么想的,毕竟我不是她,我只是自恃是当时跟她最亲近的一个,觉得她应该是这么想的,但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怕父亲,或许是太小时见多了父母争吵打架,对于一个意识价值观未成型的小女孩来说,这无疑是残忍的。又可能从小就怕,怕习惯了。农村那些妇女们总喜欢一群人围在一起吃饭聊天。有一次听到一个长着吊稍眉的女人说:“你们说那个萌萌,那娃咋这么木的?见人也不知道问好。”当时我是去找母亲给作业本上签字的,刚来就听到这么一句,马上腹诽,在心里把这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但表面上还是“不经意”地说:“哦,婶婶你说萌萌呀,我昨天在路上还见她见大人就问话呢,可能只是见你不问话吧。”请不要误会,因为我从小就是一个特会在大人面前卖乖的孩子,一般不会顶撞大人,除非大人不再像个大人的样子,去中伤,嚼舌根,我会毫不留情地给任何人下不来。因为那时我就知道,由于我还是个小孩子,别人只会说这孩子不懂事,但被一个孩子当面下不来的大人,那绝对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的。
我一直庆幸萌是一个不会多想的人。如果她也像我这样是一个多心的,可能就不会只是单纯的看待一些事,而是会去想自己为什么处境与别人家的孩子那么不同。可能就会想,为什么冬天特别寒冷的时候,别人家的孩子放学回家马上被妈妈拉到暖呼呼的火炉旁,送上热腾腾的饭菜,为什么自己回家却是冰锅冷灶,就算是电热毯,也得很久后才能热乎不是吗?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妈妈都会织厚厚的毛衣御寒,而自己大多却是别人送的旧衣服。明明自己家里经济不算差呀,可为什么看起来就像是一贫如洗。她家里确实是一贫如洗。人活着,这种亲人之间的感情是多么重要,即使人的一生充满了坎坷和艰辛,只要有这种情感存在,也会感到一种温暖的慰藉。假如没有这种感情,我们活在世界上会有多么悲惨啊!金钱有了也会没了,没有了也会再有的,但亲情不一样。有时候,我们很难进行角色置换,也很难想象置换后会是怎么样的结果,所以我无法想象如果我们俩换一下成长环境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萌永远那么随遇而安不知反抗。但令我欣慰的是,萌现在挺好的,坦然勇敢地接受生活带给她的任何东西。我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担心她学习不好考不上大学长大了还是活得这么辛苦那么寒冷。那时候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明白了,无论是在什么环境下活着,活得快乐不快乐关键在于当事人的心态。一个人精神是否充实,又或者说活得有无意义,主要取决于他对生活的态度。
小时候,偶尔躺在母亲的怀里,不知是否快睡着了喃喃的问道:“妈妈,你说萌萌为什么有一个那样的妈妈?什么都不管,别的孩子都敢当着她的面欺负萌,这就算了,还贼偏心的,把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护的跟大熊猫似的,他们都欺负萌,哼!”
“她妈妈在你未出生时曾是整条街最漂亮的女人呢,但后来家庭不和老是吵架就变得有点疯疯傻傻了。”
“她?萌的妈妈?真的假的啊!那为什么你们都说她家里情况挺好的,可她爸从来不给她买衣服玩具甚至是辅导书?”
“可能她爸爸赚钱辛苦吧,也可能是因为有那样一个妻子,有钱都没心情花。”
“妈妈,那你说,萌以后长大了会幸福吗?”
“这个……会的,长大了就会幸福的。”
“……”
我想,我大概是睡着了,梦到了我们长大后的样子,梦到萌变成了一位美丽的女子,有一位善良英俊的男子深深地爱着她。
我十一岁小学六年级时,萌上了初中。就在开学前几天,萌突然跑来跟我说,她父亲要她去玉蝉镇读初中,因为家里没人给她做饭,初中不像小学,时间很紧迫,家里也没有管她,玉蝉中学起码还有一个会管她的姑姑。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忽然觉得像是晴天霹雳,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马上从脚底蹿到头顶,然后袭卷全身。但我知道萌应该是很开心的,她早就该离开这个冰冷的家了,早该得到更多的友谊,更多的关爱了。她是八月三十一号下午走的,那天下午,她坐在她父亲的摩托车后面跟我道别,实际上,因为她的父亲在前面,她根本没跟我说话,只是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久久的望着我,眼里满含不舍,还有对未知的期待与恐惧。我一直跟着她父亲的车后面跑,跑到他们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跑到太阳早已不见了踪影。萌也许永远不会知道那时我一直在村口那条路上追着她跑,她大概永远不会知道那时候我有多难过。我想,大概她会有很多新朋友吧,很要好的那种,但绝不会再有像我这种了,一直追着她身后,如影随形,快乐着你的幸福,痛苦着你的不幸,即使大人们再说她不是一个好孩子。我想一定有人说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人们的嘴巴往往比心地恶毒,但只要我的父母不再反对我选择什么样的朋友,其他人的看法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或许父母都是因为我,才更加了解萌,他们都是善良的人,人心都是肉长的,纵使萌真的比一般孩子野,那也是因为无人管教,毕竟她只是一个孩子,一个不幸的孩子。事实上后来父母真的还会经常问我一些萌的事情,她最近过得好不好,怎么挺久没见之类的话。后来萌真的有了很多朋友。我知道的,像萌这样善良真诚的人一定会有很多人愿意跟她做朋友的。我们的话题不是很多了,但其实,我们很少谈心,很少很少,她从来不找我谈心,我也从来不会。我本来就小她两岁,这大概是正常的吧。
十二岁时,我也读初中了。我去了县初中,县初中的老师非常严格,作业很多,多到我从来没有写完过,但即使是这样,我的书包里也总是藏着本小说,我想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听话的好学生吧。我们离得更远了,因为我很少回家了,再也不是一周见一次了。
我读高中时,萌读了两年技校毕业去苏州打工了,又是一次更加遥远与漫长的离别,将是一年不见。但这次,我显然没有十一岁时那么激动与无助了,我慢慢的明白过来,没有什么人是会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你也无法永远留在谁的身边。那时因为太想念她了还特地买了一张五十块钱可以免费打长途的电话卡,只是就算我放学路过电话亭也很少有时间跟她打电话,就算我有时间她也往往在忙着上班。有次跟蓉蓉一起打给她时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也是草草问了几句最近过得怎么样之类就挂掉了。我想,这辈子就算我遇到了更懂我,更爱我的女孩,萌在我心中也永远会有一个无可替代的位置,因为小时候我曾是那样爱她。这不是爱情,也不是友情,是我目前无法定义的一种感情,有点类似亲人吧。
萌现在是一个在努力工作的女青年,但显然,幸运之神还是没有来到她身边。她很倒霉,经常丢东西。去商场买床单时,丢了一部手机,下班回家时,包又被抢了,钱包、手机再次没了。参加朋友婚宴时刚好发了三个月工资还没来得急存钱,就被混乱的婚礼中手脚不干净的人偷了。生活啊,生活!你有多少苦难,又有多少甘甜!天空不会永远阴暗,当乌云褪尽的时候,蓝天上灿烂的阳光就会照亮大地。青草照样会鲜绿无比,花朵仍然会蓬勃开放。亲爱的人啊,衰神不会永远跟你在一起的,总有一天,它会被福神赶跑的,坏到最后,只能转好。
今晚从图书馆回寝室的路上拨了萌的电话,萌听到我的声音显然很开心,我也很愉快地问她:“怎么样?最近应该没发生啥不好的事吧?”她知道的我指的是什么,她也明白我敢这么欠抽地问她无非是想让她别放在心上。萌被我逗乐了赶紧回答到:“没有没有,最近一切顺利,长虹广场新开了家火锅,味道不错,等你过年回家一起去吃?”
“得嘞,等我回来。今年寒假我要去打工,这次换我请你吃。”
“哈哈,成。”很快收了线。南昌的漆黑夜空,忽然变得很明亮。
过了这个严冬,温柔的春就会吹向大地。初春明媚的阳光,那么和熙地照耀着绿茵茵的草地,嫩黄的柳丝,碧澄的湖水,庄严和蔼的钟楼……这美丽坚韧的女子,终于遇到了那位善良的男子,从此,终于有人会疼惜她,爱护她了。
"生为一个女人,这柔弱天性,身为女人,原该被一生宠爱”
2013.11.28于南昌
后记:
这是一个藏匿于心底的故事。已是第三次写了,但从前都未写完就放弃了,前两次分别是小学时和高一。我从未等待落笔的最佳时期,因为每次都是在某一瞬间,一个类似曾经很熟悉的画面像是电影胶片一样忽然映入眼帘时,激情便在笔尖无法遏止的涌流了。但我终究是太年轻,不懂得暂时放下,硬是要不吃不喝不睡地去写。我是怕又让哪部分好不容易唤醒的记忆再次溜走,毕竟故意将过去留出的空白是好不容易才再次浮现出色彩的,尽管它并不绚烂。我已经长大了,内心已经强大到可以接受并看开一些事了。小时候总是觉得宿命论很可笑,未发生的事情是有一万种可能的。长大后才明白,有的人的人生就像是真的被提前写好了一样,只等你一步一步的将空缺填满,无论幸福或者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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