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二天方旭早早的出发，来到与昨天毗邻的十字街口，静静的等待。是否该告诉梁雨柔呢？还是算了吧，自己完全可以将这个游戏自娱自乐的进行下去，何必去麻烦亏欠别人呢。

　　“大哥，你行行好吧，我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一看您就是一位古道热肠的好心人，您就可怜可怜我吧.”男人无动于衷的前走，方旭婆娑着身子紧紧跟随其后。男人长得慈眉善目，把自己西装革履的包装起来，步羁缓慢，深沉儒雅，所到之处自然会引来无数人的好感与赞赏。但诸多事情需要透过表象看本质，往往很多事情跟自己初次感受到的截然相反。在方旭看来，他很有可能是一个伪装起来的的人渣败类。像这样的评判标准或许有些牵强，但试问一个没有爱心同情心的人怎么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呢？男人并无意施舍，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摆脱身后滔滔不绝的方旭，无奈才掏出了钱包。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方旭还是假意对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表示感谢。

　　“美女，美女您就施舍一点吧，哎，美女别走啊。”方旭紧赶上去纠缠在身后。“我很长时间都没吃饭了。”女人有点不耐烦：“流氓，给我起开。”“美女，你不能这样，你长得这么美丽，心灵一定更美，这样与你的心灵美不符。”女人不予理会，始终没有停下脚步，方旭呆呆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穿的人五人六，自恃有几分姿色，他妈什么东西。”

　　“叔叔，阿姨一看您二位就是宅心仁厚德高望重的好心人，好心人一定会延年益寿长命百岁，您就行行好吧，我家里还有几个月大的孩子等着我养活，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谢谢叔叔阿姨，祝您身体健康，好心人会有好报的。”

　　杂乱的人潮渐渐的退去，方旭可以简短的中场休息，感觉中有些困倦了，惬意的躺在地上，抛开杂念，不去顾及一切外界的干扰，只消片刻的休憩便可枯木回春精力充沛。如果自己不会感到枯燥厌烦真愿意永远的这样下去，不再去沾染世俗的困扰。像是一只游行的海蟹，没有忙碌，不会感到孤独，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是自己的家。

　　呵呵，又是她，看到梁雨柔正阔步朝自己走来。她今天的装束与以往有些不同，竖起了飘逸的长发，换上了一台休闲的服饰，少了几许妩媚性感，却多了几分飒爽英姿。

　　方旭感觉到的确辜负了梁雨柔的一番盛情透着点心虚：“本来是想给你打电话的，可是苦于找不到通讯工具，所以、、、、打开梁雨柔带来的盒饭：“呵，宫保鸡丁，你怎么知道我好这口。”

　　“给，拿着啊。”梁雨柔递给方旭一个手机。

　　方旭愣愣的看着，不肯去伸手：“真的，不合适，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受之有愧。”

　　“这有点不像你，纠缠人家那个女孩的时候看你挺无耻的，怎么现在倒觉得不好意思了。”

　　“你都看见了？我也不想，这不是工作需要嘛，我要做到首先是一名乞丐，然后才是我自己，不管别人怎样的藐视我，我都应当将这种职业的*守在行动中在展示的淋漓尽致些。”

　　“你很有表演的天赋。”“我十二岁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带上自编自导自演的影片去角逐奥斯卡大奖。”

　　看着方旭迟迟不肯去接，梁雨柔索性把手机塞到他的破包袱里：“现在咱们可是合作伙伴关系，我以后还指着给你拉来些傻帽捞点外块呢。”

　　方旭把吃完的饭盒放在了地上：“既然你是这么想的，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黄昏，梁雨柔如约而至。方旭窃窃自喜道：“今天的收入跟昨天大相径庭，这恰恰说明了这个方法的可取性，我们只消在这个基础上发展下去，假以时日也会形成一笔可观的财富。”

　　“那你就赶紧规划部署吧，还等什么呢？只争朝夕啊！”

　　方旭若有所思了一下深沉的说道：“不可*之过急，这个实验的过程千万不能省略，只有在实验的过程中才能领略出一些技巧，推敲出一些方法，掌握住方法技巧才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真是吊足了我的胃口。”

　　上午九点左右，手机突然响了.“在哪儿啊？二十分钟后给你带去一个傻帽，给我打起精神，使出混身解数。”

　　“亮马桥地铁口，喂，喂、、、”电话仓促的挂断了。在方旭看来那些只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没想到梁雨柔竟然信以为真。得到这个耐人寻味的讯息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去应对，该不该去应对。正在踌躇不定之际，一辆黑色宝马轿车在街角停下。偌大的人群中她那独特的风姿显得格外夺目。宝马香车，漂亮女人总是格外的吸引男人的眼球。方旭来不及过多的犹豫，蠕动着爬上前去装作有气无力地乞求道：“先生，小姐，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一看你们就是好心人，施舍一点吧。”

　　梁雨柔拉了一下正与前行的男的，深深的望着方旭，留露出了对苦难的无尽同情，屈身蹲了下来，掏出钱包所有的钱给方旭，又望了一眼男的：“你还有吗？”

　　梁雨柔的手段果然高明，无疑是将男人推向了一个角落，女人尚且如此，若男人再去猥琐，能否赢取芳心暂且不说，男子汉的颜面也定荡然无存。男的稍微迟疑了一下，拿出钱包豪爽的掏出了所有的钞票，伴随着梁雨柔走进百货大厦。方旭把钱草草的塞到口袋里，并不觉得有什么欣喜，也许与梁雨柔的行径无关，纯粹是对这种物质的观念发生了改观。

　　有了刚才不菲的收获，接下来的时间完全不用去劳心费力，只需仰卧在墙角以逸待劳，等待着时间的消逝夜幕的降临宣告一天使命的终结。街道往来的人群络绎不绝，天空的阴晴变幻不定，世间的一切尽收眼底，另一种角度，另一种心境，的确感受到了另一番的乐趣。正在神情飘忽之际，一群青年男女奔走着，打闹着，跳跃着，浅唱着踱入方旭的视野。他们的身影格外的引人瞩目，桃李年华，像是在春风中复苏的杨柳枝条尤为明媚生动。这个美好的年龄，任何人都不禁去感慨嫉羡，为何生命不能常驻此时。突然间方旭的心里深深的悸动了一下，极力的想去看清楚那个女孩的全貌，当女孩真正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他才肯去相信。是莫荷，邻家的小妹，那个童年追随自己朝夕相处的玩伴。几年不见莫荷也有着诸多惊人的变化，以前那个娇羞可爱的形象与而今已无法比拟，青春美丽的脸庞略带一丝感伤，家庭的不幸太早的降临在她的头上让她过早的成长。如今的处境方旭没有走上去的勇气，他的这种形象可能会令莫荷陷入窘迫与非议，他也更希望莫荷不会认出自己，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擦肩而过。莫荷渐渐的走近，眼神偶尔从方旭身上划过，久久的驻留，放佛在若有所思的审视，质疑，最终略带哀伤的离去。

　　黄昏，方旭在约定的地点静候着梁雨柔，不多时她便如约而至。“今天收入怎么样啊？”

　　“还没数呢，这不等着你来了再数的嘛。”

　　“那就赶紧数啊，我还等着分成呢。”

　　方旭含蓄微笑着看了梁雨柔一眼，在路旁的花坛边坐下把一整天的收入全部倒在地上，开始清查，然后分成两沓。“这一沓是一千八百六十五块五毛，这一沓是一千八百六，多的是你的，让你沾我五块五毛的便宜，够意思吧。”

　　梁雨柔接过钱，若有所思“我总觉得这钱有些不对。”

　　方旭笑了一下“有什么不对啊？不相信我这个也拿过来你再数数，我都让你先尽着多的拿了，没想到你还不知足。”

　　“你这家伙阴险狡诈，这肯定是你的某种计策，表面上让我沾点便宜企图迷惑我。”

　　“你人这么精明我算计的了你吗？”

　　“那倒也是。”

　　“别胡思乱想了，没什么不对，可能是你第一次干坏事心里不安罢了，总觉得诱导致使你放弃原则的人对你有所亏欠，我以前也常这样。走吧，为了弥补你良心的不安我请客，咱们去疯狂的撮一顿。”

　　方旭带梁雨柔来到了最初与黄叔一起的那家餐馆，到了门口梁雨柔不依不饶的嚷道：“怎么在这里啊？怎么着也得找个像样点的馆子吧。”

　　“梁雨柔小姐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得不佐正一下你的思想观人生观与价值观了。我知道你是想追逐那种罗曼蒂克的感觉，就像是泡沫剧里面的那种庸俗情节，到一个金碧辉煌的西餐厅，桌子上空荡荡的只放着一个玻璃瓶插着一束鲜花，服务员彬彬有礼的过来拿着一本洋文菜单让你点餐，你也故作优雅的接过来，点了一块蛋糕和一瓶红酒，娴熟的使用刀叉切着蛋糕，喝着红酒，听着音乐。吃了几口之后彼此的嘴角都沾了些奶油，你看看我乐一下示意擦掉，我看看你再乐一下、、、、从中体会着极大地乐趣与满足。有劲吗？我觉得这样挺没劲的，我觉得这是崇洋媚外的扭曲心理小资产阶级情调下的虚荣心在作祟，随波逐流没有一点的自我形态。身为一个有智慧的中国人，应该首先倾向于消化他们的科学文化知识，没听说过师夷长技以制夷这句话吗？别以为国家的兴衰跟个人的荣辱毫无关联，去花时间了解他们一项科研成果也是为咱们社会主义人民增添一块文化基石。整天的光顾他们那些饮食文化，到头来只会将自己沦落为一个吃货，在我的眼中所有的吃货从不分三六九等。”

　　方旭先一步走了进去，后面的梁雨柔有些不悦暗自嘀咕：“真他妈圣人，吃个饭还有这么多道理。”

　　宫爆鸡丁，鱼香肉丝，虎皮尖椒，麻婆豆腐，木须肉、、、方旭点了几个又经过梁雨柔的补充，上来了一系列的家常小菜。方旭让梁雨柔先动筷子尝试一下，梁雨柔跃跃欲试的夹了一块，果然得到了一种感官的享受。吃完饭后走出饭馆，几天来他们已经习惯了心照不宣以散步的形式一起走上一段路程，直到夜深人静彼此才各自回去。

　　2，5经过一段时间的尝试方旭觉得时机渐渐的成熟了，叫来梁雨柔一起具体的规划探讨部署。“首先要买一张地图，标注出具体的方位，其次要找几个农民工，让他们抛弃传统的观念欣然接受这个神圣而又伟大的使命。”

　　“首先跟其次的前半部分都好办，怎么才能让他们抛弃传统欣然接受这个神圣而又伟大的使命呢？”

　　“我都想好了，这个可能就要你在身份及名誉上小小的牺牲一下了。”回头你把照片给我一张，我跟她们说你是一个长期活动在我国窃取重要情报的间谍，和当年的李香兰金壁辉同授命一个弹丸岛国，最近正在秘密煽动策划一起暴乱企图破坏国家主权领土的完整，你的所有同伙已经在地图上这些地点被监禁切断了所有的通讯，现在你们手上有一份很重要的情报需要交接，你很有可能来跟他们接头，他们的任务就是伪装成乞丐观察你是否出现。”

　　“你都想好了，还叫我来干嘛啊，看来你真是没少看那种谍战的片子。”

　　“这当然要经过你的首肯，等你有时间时不时的在那些地方出现几次，让他们在无聊等待绝望的时候给他们一些进行下去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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