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要检票了,我们的讨论也告一段落。我给她拎包,让她站在我前面,她不时的扭回头,一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让我本就心头荡漾的贼心更加心猿意马。
站在站台等候了一会儿,我们就上车了,很快,我们就找到了自己的铺位。
我们坐在走道上的椅子上聊天。她说:“西安原来叫长安,是中国西汉与唐代的首都。西安指的是方位,而长安则寄托了理想与愿望——长治久安。”我说:“丫头言之有理。”她说:“也有你认为我有理的时候啦!不过西安倒符合我们现在的情状,我们是西去长安。”我说:“我们给史进一个惊喜,他是万想不到我们会去拜访他的。”
史进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的徒弟,王进的媳妇是我表姐,所以我和史进很早就相识,一见如故,他好武我好文,文人相轻,而文武则互补,而且我们过从甚密,经常有书信来往。他现在是华阴市委书记,也是陕西省委常委。工作非常繁忙,因为相隔遥迢,很难得相聚,所以这次我去,算是稀客。我早已把我们的关系告诉过丫头。
丫头接过我的话,说:“朱武也一定会感到意外。朱武是市长,神机军师,他们配合默契,华阴市的大发展与大繁荣他们功不可没。”我与朱武也有些交情,文章方面多得其指点,受益非浅。他在文学上也有较高造诣,在梁山因为没有什么用武之地,虽然怀才不遇,却不怨天尤人,为人比较淡定。到华阴之后,大刀阔斧,在第三产业特别是旅游业和文化建设事业上有一些大手笔。西岳华山,包括他曾经落草的少华山都是他和史进开发的重点,”我说:“史进与朱武能在一起搭档,也是不打不成交,当白花蛇杨春被史进抓住之后,朱武冒着很大风险,用苦肉计把他救出,其中就是对史进这个人讲义气有较深的了解。两个人一来二去,你来我往,却被李吉告了官,史进这才亡命天涯,去投奔师傅王进,遇到了鲁达。鲁达现在五台山作主持方丈。”丫头说:“哥哥,你看鲁达,看起来鲁莽,实际上却很通达他的性格看起来是粗鲁的,比如对李忠,不跟他喝酒,他就打围观的人群,激于一时义愤,他三拳便打死镇关西。可是他又是细致的,通达的,救翠莲脱离苦海,他不仅给了银两,还关照她们的离开,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客店,不准小二告密。”我说:“丫头挺仔细的,还真是你说的这么一回事。”
“但是,”丫头话锋一转,说:“我觉得他也做了一些不甚光彩的事。在桃花村刘太公家里投宿,救他女儿,他那么有力量,需要多此一举地非要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扮着新娘钻进刘女的被窝里去打周通吗?他上到桃花山上,趁李忠周通下山打劫之时,抢了山上的金银器物,仅仅是因为二人吝啬吗?他们下山是为他抢劫,确实是放着现有的不给而现抢现给,但山上已经有的,又何尝不是都是不义之财?所以他抢去的金银又何尝来路正当?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同样是强抢民女,他杀了郑屠,却放过周通,是因为郑屠号称了镇关西,得了人还诈钱,而周通毕竟强娶未遂?哥哥,这些情节,我有些想不通。”我说“妹子,你真是一个爱思考的人,你想的这些都是我们应也应该想的。我想,鲁达脱光自己,可能是想捉弄一下这个要霸王硬上弓的小霸王吧?或者,他潜意识里也有那种‘流氓’思想?不过,这样一来,他就不能像打郑屠那样尽兴了。周通也没有郑屠那样对着来,服软是鲁达不打死他的一个原因吧。妹妹,你这么一说,史进和鲁达两个人渊源还真是很深,后来,鲁智深又碰到了史进,在一个很没有面子的情形下碰到的,因为这个时候的史进,落魄到在赤松林打抢的地步。不过,现在我们不是流行过一顺口溜吗?‘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有这种关系的人特别铁。”谈红说:“他们一起杀了瓦罐寺的一僧一道,却又没有走到一起,鲁去东京大相国寺,而不愿落草的史进还是上了少华山。可见两个人要走到一起还真是难哪。”丫头有些感慨。我也感同身受的说:“是啊,我们现在能走到一起,其实概率是太低太低的。如果我们不是去了上清宫,如果这个时候不下那场雨,如果不是你喜欢水浒传,如果我们没有突发奇想,如果你有诸多不便,或者你的思想过于保守,都不能让我们成行。”丫头说:“世事就是这样,充满了很多的偶然,你想,史进朱武他们,原来都是强盗土匪,谁曾想到他们这些人到梁山那里一闹,差不多个个都摇身一变,成为各级政府的官员,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呀。”我说:“成功不问出身,汉高祖刘邦还是无赖,明太祖朱元璋还是和尚呢!”
一路上,我们相聊甚欢。由此可见,两个人志趣相投有共同语言是多么重要!
晚饭我吃的是快餐,我喜欢吃快餐,妹妹则勉为其难,不过,因为饥饿,她也能够将就,吃完饭,夜色就笼罩下来,不过车内却不觉得。我们躺在各自的卧铺上,说着水浒,不知不觉中居然睡了。
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到了西安。西安我曾经来过,可是,我的来与没来根本没什么区别。我还是不认识东西南北,而且城市建设变化太大,那时来与现在来已经物非人非。而且,中国现在的城市都一个格局,没有个性,没有特色,没有其独特之处,建筑基本上都千部一腔千人一面的。那个时候来旅行,实在是跑马观花,浅尝辄止,所以也没有留下什么印象,而且,就凭那么几天,又哪能深入了解这座名城的搏大精深?我们此行也是走水浒之路,西安是路过看过,重在感受而非体察。丫头有一个原则,就是不能自设负担。她说:“我跟你去远足,但要随心所欲,一切以简单快乐为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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