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ASHES

指尖骤冷，冷的超过杯中的冰块。我斜眼瞅着放在角落里的一把吉他，端起酒杯仰起头。
“林寂！你在干什么？！”左冬泽抓住我的胳膊，整个人都像是被点着了的火药桶。
我奋力甩开他的手，“我在干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吗？”我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丝鄙夷，“喝酒呗！同学一场，你想喝我可以请你。”
左冬泽明显摇晃了一下，“你……林寂你怎么可以到酒吧来？跟我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听见我放肆地笑了，大声嚼着冰块，“这儿就是我的家！我不上这儿上哪儿，你家么？”
左冬泽还要拉我，被一旁的HP挡住。
HP轻声说：“你叫左冬泽是吧，林寂不想见到你，你回去吧，再闹下去会耽误我们做生意！”
左冬泽暴跳起来抓住HP的衣领，“就是你们这些社会上的小混混带坏林寂的！就是你们！不三不四！不务正业！不……”
“左冬泽！”我也跳起来揪住了他头发，“你给我听好了！我林寂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自以为成绩好就了不起随便看轻别人的人！”
“林寂……”
“滚！”我咆哮道。
左冬泽松开HP，攥着拳头走了出去。
我喘着粗气，轻轻地对HP说，“对不起。”
HP拍拍我的肩，冲我笑着摇了摇头，似乎从未有一个冬天的黄昏，夕阳如今日这般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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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期末考试了，我也开始投入到书本当中，有时看着那些复杂的函数会倍感头疼，拿去无月之夜又没人能帮我解决问题，这些唱歌喝酒的能手一看到书本就像是见了狼的羔羊，一个个面堂发青，抓耳挠腮，摆手速度超过夏天开足马力的风扇。
我经常把小墨带到店里，一群人围着这只大狗叽叽喳喳，强壮有力的大个子竟然怕狗，躲在门后像极了提着裙子的艾丹怡。
那天去买书，回来时正见左冬泽从楼道口出来，我假装没看见他，继续朝前走，他却叫住了我。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我一点好气都没有。
“你也准备好好学习啦。”左冬泽今天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比不上你们这些好学生！我们是后进生，不好意思碍了您的眼！”其实我的成绩不算差，只是一想起他瞧不起HP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真的看不起我们成绩好的？”
“哼。”
“那你为什么成天跟高考状元陶乐混在一起？”他满意地看着我由疑惑转向震惊的表情，“你不会还不知道吧，那个说我耽误他做生意的——服务生。”
陶乐。
陶乐？
人间蒸发的高考状元陶某某？……
我这才发现，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问过HP的名字。
“那么你大概也不会知道，陶学长为什么会功成身退，选择在一家小酒吧当服务生了吧。”
“……”
“因为那家酒吧的老板娘。”
我的喘息弄湿了围巾，眼睛死死地盯着左冬泽，颤抖着听他讲完。
“无月之夜的老板娘蓝一一曾经就是个女混混，抽烟，打架，喝酒，什么都做。不知道陶学长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被他给迷住了……”
“不许你这么说阿蓝！”我打断他，后背渗出细密的汗。
他没有理我，继续说，“陶学长爱上了蓝一一，考上大学后连通知书都没领就委身于小酒吧了，蓝一一也算有良心，不想耽误他的前程，多次劝他回到学校，他不依，一定要和蓝一一在一起，蓝一一就一直生他的气。我想你也发现了他们两个很少单独说话。”
我想起阿蓝几次避开HP的目光，和她说沙浊的事情没人知道时有些不流畅的话语，她说那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其实HP也应早已明了了吧，只是她不愿提及他罢了。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我自己的。
“反正我没说假话，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们。”他耸了耸肩，叹了口气，“真是感人啊！你说呢，林寂？”
我早已向酒吧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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