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BAR
偶尔很清醒/偶尔却抗拒/偶尔有睡意……
偶尔刘女士会打来电话,“林寂,钱够吗?”起初我还是嗯嗯啊啊地应着,后来听到这句就挂。
liberté里也藏了一个money吗?在哪儿,为什么我看不到?
因为她打在卡上了。
我用三瓢清水和一只清道夫填满了那个鱼缸,清道夫是用来除去别的鱼的排泄物的,可我听了它的作用后,就不想买其它的鱼了,于是它死了,被我饿死了。
原来我破坏了它的生活习惯。
刘女士也破坏了我的生活习惯,可是我不怪她,因为我有了另一个家——无月之夜。
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并未因刘女士的离开而就此结束,十二岁的我只身来到了楼下新开的名叫“无月之夜”的酒吧。
我想喝酒。当时的我固执地认为就是一定要在酒吧喝的。
无月之夜的招牌是简约的白色,招牌四周围上天蓝色的小灯。玻璃窗里射出来的橘黄色灯光给我一种非进不可的诱惑。
门口的大个子拦住了我,“小孩儿,别捣乱,未成年人不准入内。”
大个子穿黄T-恤,有破洞的牛仔裤,我只能够到他的胸,借着蓝灯可以看到他头上有一撮五颜六色的头发。
他的那句“小孩儿”令我很不爽,“我已经12岁了,不要再叫我小孩儿,我不是来捣乱的,我是来喝酒的!”
大个子面露凶光:“小孩儿我警告你,再不走我对你不客气。”
我有点害怕,他太强壮了,我不可能打得过他。
正在这时,大个子身后的门被推开了,是一个皮肤很白,眼睛不大的少年,他的头发是纯黑色的,牛仔裤上也没有刻意打出的洞,他和我一样穿纯白T-恤,轻轻地拍了拍大个子:“让她进来吧。”
少年的声音是温和的,他一直在笑,和他身后混乱的酒吧显得很不相称。
“我叫林寂。”我凝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镜真的很小,可是很好看。
“我是HP。”少年依然在笑。
HP是游戏中生命值的意思,他真的成了我的生命,我的能量。我相信,在这里,他是很多人能量,此刻,他头顶悬着的似乎不是霓灯,而是不掺杂质的皎白月光。
“林寂,以后想喝酒就来找我。”他拉着我坐到一个靠窗的位置,给我拿了两罐啤酒,“啪”地一声打开,有白色的泡沫涌出易拉罐,我喝了一大口,很辣很呛很苦,也很爽,我喜欢这种感觉。
HP又笑,“林寂你以后会是个大酒鬼。”
我就跟着笑,然后接着喝,用袖子擦掉嘴上的酒渍,突然觉得很满足。
HP带我认识了这里所有的人。
门口的大个子叫霍翔,据说他学过散打,酒吧比较忙时他就跟着HP一起跑堂,人少时就撸起袖子往门口一站充当门卫。霍翔有个妹妹,很漂亮的女孩子,可惜从小就不能开口说话。大个子比HP大一岁,HP也才刚满十八岁而已,老板娘阿蓝和HP同岁。我又认识了驻唱歌手王胜岩,贝斯手Frank,键盘手阿齐,有着白皙皮肤的调酒师沙浊和店里的常客——会跳街舞的红头发女孩赵窗窗。
于是我知道,我不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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