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很有必要考虑一下生计问题,尽管现在自己还被养在父母的臂弯下,生活安逸,健康,和谐。没有经历太大的风浪,不用担心今天是否没有下一顿,不用犹疑是否要去拼命地赚钱。每天都是饭菜张口,然后动动手指头在键旁上敲几下,或翻一下书,或形式主义地清扫一下灰尘,最后,还是回到只有自己能够进入的世界,写着自己的心事。
似乎都有写不完的烦恼,为大哥,为自己,但更多的还是为父母,想想年过半百的他们,每天都这样操劳,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尤其是父亲,可能,他一直都在后悔,因为我们,但又可能,他没有抱怨,因为我们都是他的儿女。我知道,我们都做了很多错事,也许,作为儿女的我们几乎没能让他们感到过骄傲,从小到大,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我很抱歉,真的。其实,我很希望在父母的眼里能看到骄傲与自豪,很希望自己能做得好一点,再更好一点。可是,我们都很让他们失望,而且,总是在让他们失望。
我以为,自己再也没办法弥补什么了,然而,或许我不知道,让父母记挂于心的永远都是他们的儿女是否平安,是否开心,是否有过委屈。而不用像他们那样一辈子都在不断的工作,可能,在他们看来,只要自己多做点事,就能让儿女们过得好一点。仅仅是这样。
父母就是这样,一辈子,都是为了儿女。
其实,很早的时候我就认识到了这一点,我也从来都没有放弃去多理解他们一点,多体谅他们一点。尽量让他们感到有儿女的幸福,但是,可能我考虑的事情太多了,物极必反,结局总是让人伤怀,不断地。
小时候,话不多,总是看着别人讲话,滔滔不绝,那时候,就知道有一种语言,只让自己知道的内部语言。于是,我总是很封闭自己,在别人眼里,我很迟钝,沉默,但我不管这些,固执地将自己变成习惯。时间长了,慢慢地喜欢上这样的自己,继续着这样的生活十五年。
因为沉默,所以,更多的时间,我都用来观察身边的人,听他们的声音,看他们夸张地神情,动作。有时候,我会去看别人吵架,看男人打他的女人,看婆媳间的争执,看孩子赤裸裸地降生。关于大人们的事情,我都很好奇,一直都以一种恐惧又紧张的心情去强迫自己接受,最终,我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流泪,无声地,静静地平息。现实,就是这样吧!我知道自己不喜欢这样,真的不喜欢。但是,我的世界必须要接受这些不喜欢的事情。于是,心总是比同龄人要成熟。于是,得过且过。
一直都记得过年回来的那个晚上,坐在桌旁尽情地吃着久违的饭菜,然后谈到了自己刚找的工作,是做业务员,很辛苦,我知道。但我很想赚钱,赚很多钱,与父母一起生活,让他们停下手中的一切工作,去享受幸福。我很执拗。可是,父亲只说,你现在只要读书,其他都不要你考虑,现在又不需要你去赚钱……我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是怎么流下来的,只是用力的锤打胸口,用力地。我好想说,爸,对不起,对不起……
对父母,儿女们总是有太多的亏欠与愧疚,每次都不能让自己做得再好一点,所以我一直都害怕去问父母对我的期望,害怕自己离他们理想中的要差很远很远,于是,我又沉默。沉默中,仿佛看到自己的心已经死掉了,最后被丢在荒草丛中。可是,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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