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走向漫雪纷飞的乐园,梦境中的脸庞在雪地里倒影渐渐地模糊了轮廓,看远方的寂寞枝桠伸展着千年的枯轮,轻启朱唇,吸入了一片饱经万年轮回的清露,回荡口中,是雪的味道……
夜雪后的初晨,是记忆里的风景,那些优美的篇章是存活在梦的一端。推开房门,那一阵还在温暖被窝的温热被迎面的北风扫荡一尽,甚至还感受得到风姑娘那冰冷的玉手抚过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零星有几个早起的人儿在眼帘远方,渐渐地,消失在一串乐符般的或深或浅的鞋印里。放眼望去,一片纯洁清凉之色,想起古人发出“倾耳无希声,在目皓已洁”大约也是这般情景吧。捧起双手哈一口白气,心中慢慢祈祷着,不要让那些乐符变得扭曲,不要让晶莹的白雪融化成人们鞋底的污水,不要打破这宁静的初晨。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喜欢冬天,喜欢下雪,喜欢在飘雪的寒风中哆嗦着耽于幻想。眼睛高度近视却不喜欢戴眼镜,一个人穿梭在熟悉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陌生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们的脸庞却早已擦肩走远。有时大雪纷飞,便撑着伞耸着肩慢慢地荡漾在街中露出两只眼睛看着那些看不清楚的陌生人步履匆匆,这种感觉是很平静的。街道两旁小店的音乐也低声了,结伴朋友的闲谈也缩减了,年轻女孩的高跟鞋声也断了节奏。
忽然想到曾经和一个朋友聊天
“你喜欢冬天?很冷啊……”
“是啊”
“理由?”
“因为很冷”
因为很冷,显得怪异,就像说因为黑夜很黑所以喜欢黑夜一般不能让人理解。其实,当一句长句凝结成两个字的时候更能接近思想深处最真实的意识流动。
干燥的风凝固了心中那一缕不安的躁动,让永恒存活在那梦的画面。
还记得岩井俊二的《情书》里那段凄美的情节,电影镜头里那一望无际的雪地,那冰雪迷离的山,博子跌跌撞撞地奔向雪地,面向对面的雪山撕心裂肺的呼喊着“你好吗”“我很好”……重复着,干净的声音、简单的句子、复杂的心声,这样令人心生悲悯的自白,格外使人眼眶发红、心如潮涌。漫天的精灵,遍地的白雪和一个穿红毛衣的干净漂亮女子组成了那空灵凄婉的美景。那种雪,那种场景是对冬天最美的回答了。偶尔沉醉在这种美景中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所以当推开房门时,眼前一片铺满白雪的空地,远处一栋银珠铺顶得房屋都会令人想起这段唯美的画面。
当一件事在脑海中逐渐淡去、伤口快将愈合的时候,不经意的一刻再度出现时,胸中积压的各种感觉便会翻江倒海似的涌向泪腺喷涌出来,在记忆里又会重新盖上一枚比先前更深厚的印章。整个冬天,我一直把自己包裹成粽子,不喜欢戴眼镜,穿梭于人群中,眼前一片迷离模糊的轮廓,连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清脆的铃声打破了还算宁静的校园,树上的叶子也开始躁动了,雪花也扭动起身姿,人群的喧嚣也融化了脚下的残雪。依旧走在那条每天都要来回的小道上,目光散乱,就在无意中与人擦肩之时,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转过身去,一个熟悉的背影在人群中渐行渐远,只有酸着鼻子,模糊着双眼看着那个背影离去直到消失在眼帘,然后转回身默默的走着,不知道他是否看见了我,反正已经错过。
冬天里,承载了简单安静的回忆。厚厚的羽绒服是冬天不可缺少的,一个背后伏着几个卡通人物的暖色调羽绒服陪我度过了几个寒冬,配上简单的棉靴,戴上帽子、围巾、手套,当寒风像刺刀似的扎进红扑扑的脸蛋儿时还需要一个口罩呢,这样,就剩下裸露在外界的两只转动的眼眸了。还记得对那个朋友的回答“因为很冷”,其实我想说,冬天可以把自己包裹起来,这样,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就是这样一个在冬天里寻找温暖与安全感的女子,喜欢下雪、喜欢寒冷、喜欢冰霜。在冬天里,当一切华灯初上、夜未央之时,淡了喧嚣,少了芜杂,在自己的冬天里低语默吟,我只想说:冬天里,与雪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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