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记得那时候我们都还年轻,有事没事就爱在扣扣的状态栏里边乱聒噪,苏拉年的扣扣是我给申请的,特狗血的是他上一次就爆号了。在上初中的年代,没有白富美没有高富帅,也没有男女屌丝,满校园里竖着各种小纯洁,无疑苏拉年就是她们纯洁YY 的对象。那些女的整天青葱岁月花间少年地编排,我真想拿大葱砸它个畅快淋漓。
苏拉年就一会动并且总是摆臭脸的大型排骨。桃花眼狐媚狐媚的,那小脸比我妹的还精致,精致个什么劲,是男人就该粗犷点你说是不是。
苏拉年反驳我,说我就一粗糙大老爷们。我看着他奸笑,我还是一个彪悍的爷们。为了展示我的彪悍我背对着他扎了个马步示意他,上吧。等了老久都没见动静,回过头,他早走远了。我大步追上去,姐们不带你这样的吧悄无声息地就走了。后来我觉着不该跟这一淳弱的小娘们说上吧,这样显得太淫荡。初二的苏拉年少年个头不大站我旁边要比我高上可以忽略的两公分。
苏拉年的状态栏里边永远都是四个字,大马哈鱼。无数次我给他删了第二天还是会蹦跶蹦跶就出现了。我问他这是毛意思,他娘的苏拉年拖泥带水的给我来了句,无法实现的愿望。我说操你妹,鱼跟愿望有半毛钱的关系。不过他说这话时的表情直接从一没事瞎装少女偶像的二逼青年直接转换成文艺青年,让人惊叹谬界限的博大。
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弄明白,什么是他不能实现的愿望。还有什么愿望是他不能实现的。
苏拉年是我嘻嘻哈哈呼啦一下子就过去的时间汪洋里一座稳固的岛屿,那种坚实的后盾。我无法描述,也许就像小王子的小星球,不是大爱,却千回百转无法割舍。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怎么会想起苏拉年,那小子其实已经远离我现在的毛糙生活了,在美国加州,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在那里做些什么,怎么行尸走肉法,在大多数方面我总是站在跟我追寻爱的对立面上。是个无情的中度沧桑的小婆娘。
和沐蓝天的畸情亦或是奸情,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种初涉情事的痛苦和淫乐是无处可诉的。是遮掩阴生的伤口,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大的腐烂和疼痛。上课打酱油时学的思想品德和自然科学都给一些事情贴上禁行的标签,而我完全走在这种禁行边缘,亦步亦趋。日渐成熟的正统世界观却在稚嫩的生命质里无法存活。其实生命很简单,从为爱痴缠到老佛坐定的风淡云轻。只是这条路太漫长了,我走的艰难么,不艰难,我爱这个世界,但是这种太博大的无实质的感情这样说出来也太他妈的绉文了。
我只是在所有有阳光的地方旺盛,疯子般的生长。
像个垂暮之人,回忆有时绵长有时短促,又是模糊又是清晰。可以想象多年之后我是个怎样神经质的老婆婆,还有谁敢陪伴还有谁敢要。想到这里我哈哈大笑起来。好吧,那个时候无论我多么想要触碰眼前的这个男人,想要他等同的回应,他也早已挺尸。无论他现在是怎样嚣张跋扈地在撕扯着我的心灵,那个时候他也尸骨无存了,是火焚还是地葬或是海葬。
坐在对面的沐蓝天,他的轮廓陷在暗沉的光线中,他皱了皱眉头,说,你再这么漏骨的放肆我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我。要放以前我会立马装乖装甜心,但是现在我不一样了,我不一样了沐蓝天,我宁愿去买个自慰器。哈哈,最后一次,我不会诅咒沐蓝天死,因为我呵护生命。但我不希望他活太久。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我在笑些什么,我说。我睁大眼睛,沐蓝天曾经说我这样子像山猫,野性,我知道这是赞赏。
他示意我坐在他的旁边,我乖乖坐过去。他的脸凑过来,我的心跳的特别生猛,我暗自按着胸口,你这没有骨气的小妖孽看老娘给你拖累的。
沐蓝天掰过我的脑袋迫使我直视他,他的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他的手指白净修长,扣的我的下巴生疼,那股子阴冷劲。
那你说说看,你在想些什么。
你难道不觉着我是在对你犯花痴么。我嘻嘻的笑。
我看是在想男人了。沐蓝天浅啜了他面前的咖啡,优雅又迷人,像在电影里边看到的吸血鬼贵族。我身体里使劲压制的小兽,又慢慢的左突右攻。 想的还是其他的男人。他又说。
那是必须得啊,我在想,等我老了,我要画个大浓妆去海边坐着看各种帅哥,各种澎湃,关键是。我的双手圈上他的颈脖。故意顿了顿才说,关键是我还要攒着你的一撮骨灰,让你看看没有你我也一样过的非常好。
呐呐,就装在你第一次送我的channel香水里,死了也能泡在那种梦幻里,你真是赚大了。
沐蓝天不说话,他的表情总让我沉进大雾之中 ,不知道他是恼是不在乎,这曾经是一件让我无比受挫的事情。
说完了吗。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
我一下子恼怒的不行,但是我不能喉也不能叫,我要慢慢赢回我的节操。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我渴望他把贞操给了他,在之后的无数岁月里连节操都没有守住,这个男人太无情太霸道,那个时候犯贱地低声下气也觉着甜蜜。
当然没有。你是个混蛋虽然并不能消除我渴望你的事实 ,但我渴望你并不能渴望到忽视你的一切罪孽 。
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死后可不可以施舍我点骨灰。这里装修精美,灯光柔和,我觉着用打情骂俏的声调来要求别人的骨灰而不是做爱是件挺幽默的事。就忍不住咧开了嘴笑。
沐蓝天吻了吻我的唇,我的牙上软软的,都感觉被诱惑到了。
好的。他说。然后起身走开。
我不爱他,我不爱他。希望能给自己施上魔咒。说了这么多,还是无法撼动他在女人面前根深蒂固的涵养。这得有多少女人来飞蛾扑火地给他磨练。
厅里钢琴座前又换上了我比较熟悉的那个帅哥,刘海半遮的眼忧伤悲怆就像某段时间的苏拉年。但是他的琴音妩媚撩人 。我感觉被沐蓝天勾起的情欲死活也消除不了,就长久趴在靠背椅上,这么旺盛的欲望,真他妈犯贱啊。
过了很久我觉察到有人敲桌面,我支起身子,才发现是那位刘海帅哥。
你怎么样了。他问。啧啧,还是一位白牙的好帅哥。
其实我比较想听到你问我愿不愿意跟你回家。真的是比较苦恼,被房东老太赶出来,沐蓝天的附卡也早在节操的驱使下被我剪个稀巴烂。
好的。
好你妹啊,你倒是问啊。我哈哈大笑。听到这种不带表情的‘好的’,我是真的犯怵。
2、
走出咖啡厅,夜已经有有点深了,我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现在还是初夏,但我是个趋暖的动物比较怕冷。这个城市的夜也黑的不纯正,在光污染下还是灰尘漫天的感觉 。 旁边的这个稍显嫩青的男人,像踹着另一个灵魂在那邂逅,我完全是排除在外的。反正也是蹭人家的,被忽视也就算了。
我眯起眼,这里的灯光也算漂亮,随时随地欣赏着沿路走着才不会是浪费生命 。是吧,沐蓝天你可是比我多活了二十好几年呢,再不悠着点,呼啦一下子就躺棺材里了。
走了一段路他让我在路边等候,过不久他就骑着一辆呱呱叫的摩托停在我面前,然后丢给我一粉红的头盔。这小子想的还挺细致的。不过稍微解释下,呱呱叫并不是好的呱呱叫,就是他那排气管,形象点,就是突突突地叫个不停。
扣上帽子,双手箍紧他的腰身,我们就龟速爬开了。果然是巫女就得坐破烂扫把,我小声嘀咕。
什么?
我说跟你的摩托比起来你他娘的太拉风了。这风吹的太他妈的爽了。这倒是一句大实话,沿路花都热火朝天地开着,跟深处的回忆层层叠叠。我也想个娘们样感伤起来,在一个陌生人的后背上。那不是,在沐蓝天旁边我不感伤,拍他两爪子我就激荡了。
你娘给你取了个啥。我问
祈司。
起司?不错,奶油小生,你妈真心爱奶酪。给儿子取个起司。说到这里我的肚子应景地叫起来,小女子不才,饿得快。
是祈祷的祈。
那干嘛不干脆叫祈祷,祈福也可以。
......
那一年,我幼小,老爸登个崭新的凤凰送我去幼儿园上学,我在前面的横杠杠上面耀武扬威,他爸是开小车的都羡慕的不行,那时候同学们真心觉着自行车独特有魔法。可是蹬着蹬着我掉下来,老爸都没动静,还是卯足力气往前冲,我再怎么竭斯底里追着哭着喊着他也很快消失不见,和着那辆崭新的凤凰。
刚到目的地我就醒了。祈司回过头很无奈地看着我,那双黑眼睛深沉一片。
看什么看,要是你十几年如一日的都一门心思非插在一泡牛粪上,你也会熏出眼泪的,多臭烘烘。说着我一脚跨下小摩托。
祈司是搞乐队的,在一个破旧小区的破旧地下室,这样一个摇滚少年还真他妈狗血地被我遇上了。地下室的墙壁被刷地脏兮兮的,别说脏的还真透着韵味。厅里竖着各种乐器,中间悬着一个沙袋,被摧残的不像样子,这个好,练练以后泄恨。
想忽略也忽略不了的是,旁边几个烫着奇形怪状头发在沙发上横七竖八少年都带着仇视的眼神瞪着我,我走到哪,就围追堵截到哪。嘿,这房间看起来不好蹭。
哥门们,看起来都是处男吧,我这是欠你们几百万啊?我半开玩笑地说。
几位小青年齐刷刷地脸红了,看来还真说中了。他们把眼光转向祈司,那眼光里透着幽怨,真逗。其中一面条长发男问,祈司你这是干什么,哪里捡来的大妈就给带回来了。
小朋友真不乖,先不说尊老爱幼的事,你这面条是哪位理发师给弄的,惨绝人寰地要骂娘啊。我摇摇头,一副悲惨的样子,面条小朋友都快被气哭了。突然我眼前一亮,有位金发的小盆友24K纯帅,我忍不住超他白花花的小脸蛋下手。
半小时后所有的小朋友都退到了安全距离之外。好吧,清净了,不过还挺有意思。祈司做的面条用红太郎的平底锅摊上了我面前的桌子上,真他妈热腾腾的烫,香喷喷的香。小朋友们犹豫了一下还是围了过来,面包果真比节操更重要。
我自然是大姐大,关键是年龄摆在那里,面条盛好了,好,我说,做完自我介绍才能开动。几位小盆友都摆出誓死对峙的悲壮。我把祈司的那份给他,他就坐在一边自顾自的吃起来,真是有爱的孩子。
猛龙。面条男咬牙切齿的蹦了俩字然后就抢走了一碗面条,这小家伙要饿多久额才这德行啊。
不会吧,这长的也挺流光水润的,怎么叫上恐龙了。你俩呢。我转向另外两只。
烈火。
恩恩,跟你的火红头发交相辉映,相互映衬。
银魂。姐姐可不可以不要发表任何评论。金黄头发的大号小正太的声线真性感。我觉着被萌到了,但我们的小银魂也确确实实的被另几位鄙视了。
哟哟,这小伙最水灵。现在开动。我大叫。姐姐老早就饿的超出我能忍受的范围了。只是放着这一群小兽不虐虐对不起天地狼心,对不起姐奉为真理的节操。
对着面条狼豺虎豹完了,小伙子们兴致大发,打算来几段。祈司一早安排了我的住处直到刷完锅,在他们简陋的,无论我是我往哪块横都横不下去的小洗漱间里刷完我自己,他们的兴致丝毫未减弱。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声响。我能感到我的生命无数次的重新组合丢卸掉那些阴暗面。
我何其之幸,这些都是游走在时光之外的少年,他们外表桀骜内心澄澈,不会太偏激,可以包容我这样的张着大嘴到处吞噬的老妖,填补什么呢,或许是那些我原本可以纯真的时光。他们的眼神里透着我可以爱的果敢,我喜欢这种感觉。
这是一间类似于闺房的东西,真没料到这么摇滚的地方有这么潇湘馆的位子。像是一种精心呵护的结果。
我累了,我疯我野我无赖的力气都消失殆尽了。
嘈杂好。嘈杂安全。
我的睡眠是派遣忧伤。
3、
我已经死乞白赖地在祈司他们的四堵,七堵八堵墙上涂着各种颜色的墙的地下室住了两个星期。他们无数次表决要把我剔除出他们的窝点,但是我以强势的雌性气势压倒一切留在这里。我是真的无处可去,像个无比二逼的屌丝女。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告诉我的都是他们在台上疯狂时的艺名,那是他们崇尚的一种感觉或者在什么时候看到的无比符合自己个性的角色。然后演艺的淋漓尽致。不过我觉着祈司这个名字的话真的是爹妈取的,不是自己杜撰的。果然不错。
那天我问他们祈司的簇拥着管他喊什么。我总有种这帮==小兄弟在无比虔诚地等待我问这个问题的感觉。然后他们说叫小-甜-心那叫一个异口同声。然后除去祈司在一旁默不作声,其他几位爆笑了N久,当然也包括我。果然还是最粉少女心,可以想象那些女人在台下叫着小甜心是多么的激荡。。我有无比妖邪的灵魂,怎么能不一起乐呵乐呵。面条、红发和银发也总算在受虐后笑出了一肚子鸟气。
来到这楼下具体时间是10点整。生活总是这么被迫改变的,这么些年第一次7点就从被窝爬起来,然后把自己抹白像个陀螺似的从这趟公交辗转到那趟,这生活真他妈的有本事磨灭所有的个性 。
这楼不是一般的高,插他娘的老天。在等电梯的时候给老妹挂了一个电话。我其实也不会像想象中可以做到的那么无耻坚强,总得找个什么来作为依托,然后奋不顾身地向前冲。
沐蓝天的办公室就在顶层。
在电梯里碰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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