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几个似熟非熟的朋友聚在一起。。
“一、二、三……雪输了。”“诚实还是勇敢。”几个人吵着说。
“真心话,我怕自己欺骗自己的心,还是勇敢吧。”
从那热闹的场地离开的时候月亮已经升的很高了,天上除了那轮泛着黄色光芒的月亮,四周冷冷清清的,偶尔还会有寒风从脸庞吹过,叶子被秋风扫荡干净,只剩下枯燥的树枝,枝桠在月光的照射中,洒下一地的残影,树影和枝桠在月光中影影绰绰,分不清哪些是树,哪些是影,真真假假,分不清楚,就像我们之间的爱。
寒风不错过任何缝隙的向我们袭击,使我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感到冬天真的不远了。
“怎么还是不敢面对吗?”
“也许吧,不知为什么就是迈不过这个坎。”
“机会,有时候就那么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来,别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其实,雪,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幸福,有权利可以爱自己喜欢的人,而且那人也可能爱你。”
“可是,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永远不知道明天会有多少偶然和意外。当有一天幻想着可以在一起时,却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梦,其实我挺羡慕你们的,虽然有人反对,但你们可以勇敢的相爱,勇敢的在一起,我佩服你们的勇气,觉得你们特别的勇敢。”那时我好像还记得一句话说的是:你羡慕别人,幻想着成为什么样的人,是因为你压根就没有做到,所以你才会渴望。
“只要你想,你也可以。”听着梦轻松的说出这句话。
我无奈的笑了笑“也许吧,但,真的好难。”看着无关紧要的风景,想着无关痛痒的事。
“雪,你知道吗?我现在非常的难过,处在这样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我不知道该选谁,选谁,都会让我痛不欲生。”
“最亲的人,最爱的人。梦,如果是一年前,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选他,我爱的人,而现在,我也很纠结,你知道现在家人对我很重要,她们都是我最亲的人,最爱的人。在我心里她们比我自己更重要。这些你是知道的。”
“所以说,现在我特别的痛苦,其实,有时候,想着父母为我付出那么多,我想过放弃这段感情,来成全她们所谓的面子。但是,我真的做不到,真的舍不得。”
“那种感受,我体会过,特别的难受,像有人拿着把刀插进心脏,绞心的痛,到最后放不下的还是放不下。”
“我不怪她们,都是世俗的人,在这样世俗的平庸里活着,她们得“遵守”那些滑稽可笑“规则”,得保留着她们那些虚荣的面子,那些,我都不反对,她们想让自己活的“理直气壮”,这,没有错。得到就会失去,就会有所牺牲,我和他的感情却成了世俗的牺牲品。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听着梦撕心裂肺的说着,我也很难过。可我的表面却风轻云淡,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即使心里再痛、再苦,为别人的事情难过的要命,却不会用说出半个字,却不会告诉别人自己为她们付出了多少,有时候我觉得这样的自己真的无药可救。看着梦那痛苦的表情,我发誓我的疼痛不会比她少多少。
我和梦一路走来,我理解她的心情,理解她的感受,那是在高中的一个春天,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还伴着御寒未消的冬风,瑟瑟的寒风吹着公园里走走出出的人,我站在一棵不知在那活了多少年的柳树旁,看着它苍老的枝桠,斑驳的姿态,想它也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吧。站在寒冷中看着满园的风景,等着梦的归来,那天,梦和他走在了一起。看着梦脸上的微笑,幸福一圈一圈在脸上荡漾开来,那时,我真的替她们开心。
梦的童年在姥姥的村庄,打小从那长大,他,是梦一块长大的伙伴,十几年的感情,到最后,谁都说不清,是亲情多,还是爱情多。
突然有一天像晴天霹雳一样,炸醒了恋爱中的他们。本以为幸福的他们,却被家长判了“死刑”。
“选他,还是选我。你自己决定吧。”
当梦听到她妈这句话的时候,心都凉了,为这个决定好几次她哭的一塌糊涂。我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却无能为力,有时候,我也在想着我的他是否还好。
抬头看着天空,深蓝深蓝的,蓝的有些忧郁。
“你姥家与他家有血缘关系,你们在一块会让别人笑掉大牙,以后,你还要不要你妈出门了,即使,咱家人不说什么,别人也会在背后说三道四的,你怎能忍心让你妈的腰杆永远在人群中挺不直。”听着她妈的那段话,梦哭的手脚冰凉,每次都这样,哭的特别痛时,手脚冰凉,脸还微微发紫。就连呼吸也带着深深地疼痛。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她妈所说的血缘关系,原来是她老外公或她太外公与他老爷爷或太爷爷是兄弟,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是过了多少代的血缘关系。
“梦,你别让妈为难,那么大年纪了,你知道面子有多重要,你最好识相点早和他断了。”梦刚听完她妈的话,她姐又打电话说。
“老大,现在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我比梦大,梦一直以来叫我“老大”。听着梦断断续续的说着,我不知道该怎样劝她,劝她放手我做不到,我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好朋友,亲手割断自己的幸福,然后每日在痛苦中挣扎,更不想看到她与母亲不和,现在家人对我非常重要,我知道家人对于她的重要性不亚于我,特别是对于从小没有亲情依赖,没有亲情保护的孩子,亲情更为重要,就像她,梦。
稍微休息了一会,梦力图使自己平静些、理智些,“她们只考虑自己面子,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她们的一句话,却让我们痛苦一辈子。”
看着满脸泪水的梦,说实在,我真的很难过,记得她们第一次说分手的时候,我陪着她哭了一场,后来,她们和好,分开,又和好,又分开,分分合合最后还是在一起,我明白,她们彼此都放不下,都舍不得。现在,突然间有座不可逾越的大山横隔在眼前,阻断了美好的幻想,却阻不断她们的勇气,阻不断她们的爱。
好几星期过去了,我们散步在海滩,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有时,我们久坐在高高的石头上,静静地看着远方,看着海水,彼此沉默着看着各自沧桑的心,联想着沧桑背后的苦涩。彼此在整理着自己缠绕的思绪,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心。每次在我们心情接近崩溃的时候,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看着平静的海水,调整着自己扰乱的、疲惫的心。
“梦,有时候,我觉得你们真的很幸福,这样的决定,会后悔吗?”看着深蓝的海水,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蓝色特别的忧郁,也觉得海蕴含着忧郁。
“不知道,也许会吧,但现在我想和他在一起,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骗他。老大,你呢?”
我苦涩的笑了笑“你知道”。
“为什么非得这样呢?其实,你们比我们幸福,只要你们想,没有人会反对。”
“我觉得爱情,可悲之处不是在你们认为幸福来临时,一座大山突然降临,山再大只要心中有爱,有勇气,总有一天会站在山顶,会超越它。可悲之处在于他爱你时,你没有时间,没有心情顾及等你醒过来时,爱情它已不再原地等你,最后只留下自己还在固执的坚守着。就这样明明相爱却永远无法在一起。”
“那你还爱他吗?”
我静静地想着:不是不爱,只是没有勇气去承受,失去了太多,我害怕了结果。却对梦说:“其实这样挺好的,我习惯了一个人的坚强,也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也许这样真的很好,就像现在一样,听着淡淡的歌,流淌着自己淡淡的情,淡淡的忧伤。”
“老大,我们这么多年了,你觉得能骗得了我吗?”
我们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老大,走出自己的心吧,别在逃避了。”
“梦,我知道我封闭了自己的心,别人进不来,自己也出不去。”
“那就敞开心扉去面对吧,外表的坚强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脆弱,满脸的笑容,却掩饰不了眼角的忧伤。老大,你特别需要有个人给你温暖,给你安全。”
我习惯了笑,习惯了那种表情,与心情无关。
我笑着对梦说:“一个人有勇气,有能力去爱另一个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是这,与我无关。
在他闭眼的那一刻,我被瞬间冻结。就像一个充满气的气球,破出一个洞,瞬间嘠扁,再也没有勇气,没有能力飞翔。从此,我也变得冷漠,就像是一个冰人,外表坚硬、冰冷,却又脆弱。又像是钢化玻璃,只需那么一击,就会破碎,碎片散落了一地,再也粘合不成原来的样子。
在我生命中倒下两个人的时候,幸福与我的距离,就变得遥不可及。
去年元旦,雪花飘飘洒洒,一连下了三天,风呼呼的刮着,凌乱的头发,随风飞扬,散发着我的悲伤,我抱着自己蹲在雪地上,细数着我的忧伤,我的悲痛。姥爷就这样走了,“狠心”的家人,连最后一面也没让我见,她们怕我没勇气承受,没有足够的坚强来面对,一个亲人因癌症离开,而另一个亲人又到了癌症晚期,怕我承受不了这样的凄惨。怕我看到这个家的脆弱而变得越来越脆弱。就连姥爷走的那天,都在欺骗着我,隐瞒着我,无意间知道姥爷走了,是在姥爷去世的第三天,我哭的忘了自己,也丢了自己。在那场大雪中我把曾经的自己埋葬了,深深的埋在那,再也回不到之前那个“没心没肺”的自己。看着自己满脸的悲伤,看着自己心中划过的一道一道伤痕,看着自己突然间成熟。我开始明白时间不会改变人,使人改变的是故事。
心碎成一片一片,我拾不起来。
姥爷得癌症走了,而他又到了癌症晚期。
他,我的父亲,家里的顶天柱,只要有他在,我什么都不怕,他就是我心中的英雄,我的传奇,我一直认为这世上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后来我才明白,一个人再坚强,再厉害,再成功,他也只能决定自己生命的轨迹,却决定不了自己终止的时间。
听到姥爷走了,我才意识到有一天我也会失去他,我的父亲。我们会永远相隔,天上人间。
站在海滩看着沙滩上深深浅浅的脚印,我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把脚放在哪里,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勇气迈出下一步。想到这我害怕了,没有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那脆弱的家庭,该怎样支撑下去。那时我就在想如果我活着仅仅是为了自己,我宁愿选择死去。我面对不了剩下的泪水和悲伤。面对不了没有希望的明天,面对不了那些脆弱、消极的人。看着憔悴的他们,看着悲伤的她们我怕有一天被这些吞噬。我怕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的悲凉,那么多的人走茶凉之后,变的谁都不认识,变的无情无义,我怕自己行尸走肉的活着,没有一点人气。
美丽的、晶莹的雪花,一朵一朵的滑落,划下优美的弧线飘逸着淡淡的清香,那淡淡的香中蕴含着我浓烈的悲伤。
看着弥漫满天的雪花,就这样,一片一片的落下,划伤了我的心。把我杀遍体鳞伤的,片甲不留。
从此,我封闭了自己的心。
那颗破碎的心,再也没有能力,没有勇气去承受爱。
“梦,我给不了他完整的爱,因为我连自己的心都没修复好,没有完整的心拿什么去爱。”
“老大,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放下吧。一直记着一段刻骨铭心的痛,痛的不只是昨天,还有今天,不只是你,还有在乎你的人。”
“也许时间会愈合伤口。”看着灿烂的阳光渐入眼内,瞬间温暖了全身,一点一点的感染着内心深处经久不开化的冰冻之地。我听到了鲜花绽放的声音,那种挣扎、挣脱羁绊的声音,鼓舞着我向光明走去,撇开内心阴霾的悲伤,剩下的快乐足以让我享受,剩下的残缺的幸福足够支撑我走下去。
我直视着那抹温暖的阳光,张开双臂紧紧地与阳光拥抱,我相信明天会更好。我相信倒塌的那片天空有一天会有人,会有新的事情支撑起来。
我喜欢在黄昏的时刻,散步在空荡荡的校园中,体会那份“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美妙。欣赏着路边深深浅浅的叶子,带着复杂的颜色,裸露在枝头,告诉行人四季的交替变换。四周静悄悄的,你能听到大自然的声音,你能感受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抚慰那些受伤的灵魂。看着校园内每天相同的风景,在秋天中我觉得它们还是别具一番滋味的。透过通红的树叶看夕阳,夕阳好像为叶子镶了个金灿灿的框框,灿烂的明媚。在黄昏时刻,走在校园中静静的感受着这少有的闲情逸致。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十字路口,向南、向北、向东、向西,我不知道,就像现在的我,处在选择中,放弃还是抓住,我也不知道。
在那段悲伤地日子里,我没有心情,没有精力顾及属于我的幸福。在一次一次的逃避之后,我看到他受伤的眼神,我知道我的逃避深深地伤害了本就脆弱、敏感的他,看到那道受伤的眼神时,只有我知道受伤的不只有他,还有我,那道忧郁的眼神刺穿了我的心脏。突然想起一句歌词“伤了他却痛了我自己”。想着他,离去的亲人,将要离去的亲人,我只是一个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人,那种复杂的心情,足以让我崩溃,面对那么多的事情,实在承受不了,在死亡面前,我只能放下他,我习惯了自己的坚强,不想让他加入这场悲痛之中,不想让他像自己这样难过、无奈而又无助,我只能放弃他,让他躲到一片安静之中,不被我们家的这场暴风雨伤到。
怨了,烦了,倦了,累了。我把所有的权利都交给了时间,任由自己在时间的隧道里堕落、颓废。在无奈的现实中,我放弃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和梦有一个谈不上好坏的习惯,喜欢在雨天看雨、听雨,喜欢聆听雨滴啪嗒植物和屋顶的声音,在细密的雨中,我们静静地畅游在其中。
“梦,你们还好吗?”
梦带着淡淡的忧愁笑了笑说:“还那样”。从她的表情和语气中,我能体会她们的爱情中掺杂了太多的无奈和苦涩。想想曾经我们对爱情的宣誓,想着曾经我们说到大学要一起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我无奈的笑了笑,在心中说:就算一曲戏在蜿蜒动听,又哪里比得上人生曲折动荡。
“老大,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好累,真的快撑不下去了,不只是因为父母给的压力,更多是我们因为这些事情而争吵,有时,我觉得自己精神会崩溃。”
静静的听着梦说的话,感受雨滴带给冰冷的感觉,我知道太过愚笨的自己想不到好的主意,我只能在她快要崩溃,撑不下去的时候,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一直陪着她。我们在雨中一边走一边说着生活中那些淡淡的苦涩,那些淡淡的疲惫。说到曾经和现在,我们一起无语的笑了,这就是现实,我们真切的体会到了。
梦突然转过身来对我说:“老大”。
看着梦用那种打量的眼神看着我,虽然是很熟的姐妹,也让我感觉有那么点不舒服,有些心虚,我知道梦还有话要问。
“你呢?”
“早知道你会把矛头转向,我早做好了准备。只能用反函数来表示。”
“什么意思?”
“反函数~背道逆驰的爱。”
“真的不可以吗?”
“真的不可以了吧?”我也不知道,我也想知道答案,所以我用反问句回答梦,“梦,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不会有人一直在原地停留,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们不是他早一步,就是我晚一步。注定就这样有缘无份。我,心累了,不想再去争取什么,期望什么。”
“老大,你变了你知道吗?您变的很沉默,很消极,不再是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了,你变得做任何事都畏畏缩缩的。我知道你爸爸的去世,成了你心底最深的痛,虽然你不哭,也不闹,不悲也不吭,你还不如大哭大闹呢,你越沉默我越不放心。这大半年都过去了,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永远都有那么个伤口不能愈合,成了你永久的阴影。”
“梦,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很对,与其说不愿意面对他,不如说我不愿面对自己。爸爸的去世,是,成了我一辈子的伤痛,如果我能料到以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打死我也不向前迈一步。我知道我一直活在这个阴影中,无法自拔。”
后来,梦,她们的爱情一直努力的与父母“斗争”,在那么长时间的“斗争”中,不是他累了,就是她累了,谁都想过分手,谁都又舍不得,就这样她们的爱情在曲折中继续前进。不是当事人,谁都无法真切的体会那份销魂的疼痛,体会她们所承受的折磨。
只有那些坚强的固执的人们还在坚守着属于他们的那份苦涩的甜蜜。
后来,我们如平行线,各自走在各自的轨道上,在也没有交集,再也没有悲喜,依然是平行线,渐行渐远。
后来,我告诉自己如果心累了,就放它去远行。
那首《蓝莲花》又在耳畔响起,再一次震撼了我的心。
“没有什么能过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穿过幽暗的岁月
也曾感到彷徨
当你低头的瞬间
才发觉脚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
盛开着用不凋零的蓝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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