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老牛在田里耕耘，一只麻雀从远方飞来，对老牛说：“你这样慢，何时才有结果？我飞一圈就能找到食物。”老牛没有理会，仍旧默默地耕田；麻雀飞走了一阵，又飞回来对老牛说：“我飞到打谷场，趁人们一转身，我就吃饱了。”老牛仍不理会。麻雀讽刺地说：“一头顽固的老牛，活该你挨累受罪。”然后就愤愤地飞走了。

丰收的季节，麻雀再次飞来觅食，看到老牛还在田里。但不同的是，这次老牛不是耕田，而是在田边吃着清鲜的草。农夫一边抢收一边说：“多亏了我家这头老牛啊！把土翻得这样松软，才长出这么好的庄稼，结出这么多的谷穗啊！”老牛听了仍旧默默无语，低头吃它的草。

麻雀听了不以为然：“哼，吃草的老牛，太不懂得享受生活了。”

老牛哼了哼鼻子：“不知耕耘的辛苦，又怎能体会颗粒来之不易呢？劳动者苦中有乐，那是收获的甜美；剥削者奢侈摆阔，那是堕落的标志；你从未劳动过，又怎知甘是苦累换来的呢？品不出甘中的苦涩，你又怎敢说懂得生活？”

终于轮到麻雀无语了，他扇了扇翅膀，灰溜溜地飞走了。

老牛看了看载满谷穗的车子和农夫的笑脸，它舔了舔鼻子，翻着吐沫嚼着嘴边的青草，向着远处的天边喊了几声“哞哞、哞哞哞……”

梅开沃土

写于2010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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