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梦想,一个很童话的梦想。梦想着有一天我住在一栋用文字砌成的房子里,字与字间的撇与拉相勾连,会如此完美。
当我把我的童话讲给四九时,四九把他的双耳从枪花的嘈杂中拯救了出来,他看着我身后,目光涣散,没有焦点。细小的尘埃在他的四周浮沉,似乎进行着什么仪式。他说,落子,童话全是谎言,你不必对它们过于执著。为什么!我叫了起来,他四周的尘埃恐惧着,疯狂的逃窜,你们一直都把我当小孩子,是不是?四九没有说话,手指抚弄着仍然嘈杂着的耳机。他的视觉聚焦在我的身上,笑着,毫无遮拦。他赤裸裸的笑声不停地攻击着我的堡垒,它们一点点崩溃,我甚至听到了城墙倒塌地声音。我出人意料地站了起来,弃城而逃,我似乎听见身后的欢呼。而四九的那句“我一直都没有认为你是孩子,其实…”被我狠狠地抛在了身后,它在那座小城的一角徘徊,寻找着弃它而去的归宿。
我不知道当初的我为什么那么不理智,我给了四九他所谓的残酷的惩罚。两个月来,我一直没有理他,形同陌路,直到他走。他走得那天,事情出现转机。那天,他收买了小米,他知道,小米是我的软肋。
“小落,你去送一下四九吧。”小米使劲地摇着我的胳膊。
我知道,这是她对付我的绝招,我没有理由躲闪。我看着她,她的嘴角微微翘起,两颊的酒窝里盛满了阳光。呵呵,我爱这阳光。我意识到我完全处于劣势,我不想再和她纠缠。
“他给了什么好处?”我笑着说.
一周的牛奶,外加两杯珍珠奶茶。”她笑着,依然没心没肺.
我承认,我输了,这始终是我的弱点。当我到车站时,火车就要启动了。四九站在站台上低着头,很落漠,就像是私奔的人苦苦等待,而情人却迟迟没有出现。我吐了吐舌头,走了过去。他看见了我,使劲地招着手,脸上堆满笑容。
“来了?”他说。
“恩。”
“我要走了。”“恩。”
“你能不能不恩呀。”
“恩。”
他崩溃着,往我手里塞了一样东西后说:“好了,落子,送给你啦,你保重呀。”
“恩。”我笑了笑,伸手扒乱了他的头发。
“昂~~~”火车长啸一声。四九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火车的长啸淹没,嘈杂中,我看清了四九嘴唇的闭合,清楚的看到他嘴角边空气的扭曲。
四九走了,走得很匆忙,他留给我的只有无用却煽情的回忆和一把精巧的挂饰。我看着远去的绿皮车。“况且,况且”它一路昂首高歌,留给我的只是逝去了的时间的尾巴。
我抚摸着手中的吉它,记得曾对四九说过,总有一天,我会背着吉它,带着小米去流浪。四九听后,笑着说,好吧,我送你吉它,谢主隆恩吧。想起四九的话,我笑了,笑着蹲在了站台上,人们把异样的眼光投向了我。我不理,只是看着远方寂寞的钢轨,像是时间划过留下的痕迹--是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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