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房间里的警员已经陆陆续续地下来,一个负责人汇报道:“死者现场取证现已完毕,所有指纹、血型、脚印和现场残留物的结果等到明天下午三点才能出来,现场也已经被封住,尸体是否需要带回解剖,请指示!”
“尸体暂时不要动,等待命令,”张局长斩钉截铁地说。
等到警员们奉命离开后,大唐调侃的说了一句:“明智的抉择!”说着,便缓缓地朝二楼走去。
老张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在后面低沉地说:“转移视线!哪有什么鬼!”
“真的有鬼,那就好办了。因为人比鬼更难琢磨,更可怕!”大唐止住脚步,回头冷冷地说。
“只希望你别破坏第一现场。”老张走到了死者的房间门口。
大唐并没有急着进房间,上面总共有三个房间,死者的卧室在第一间。他打开了中间的房门,里面是个书房。书架是红褐色的,共有五层,上面整齐的摆满了各种书籍。第二层全部都是些心理学方面的书,倒引起了大唐的兴趣。只见他又带上手套,从书架上取下了那本《心理催眠医疗术》的书,他想多点了解死者生前的一些状况。他对心理学也曾有过研究,但他更感兴趣的是里面有批语的那几页,分别都写在底二十一页、三十八页和五十三页。
那上面的理论学术的内容,主人并没有做任何的标记,而且内容也很平常,让人既看得明白却又很难懂。大唐仔细辨认了每页的批语,二十一页上批语是这样写道:“如果能在人的不规则行为下,使用此类方法……”大概这是主人想在心理学上有更大的突破,或许只是一个设想。翻到了第三十八页,上面写道:“……失败总是成功的积累,学术上争辩更多是一种片面性的欺骗……改变性质的行动与方法……”看来,主人的突破实验失败,开始对这本书的理论产生怀疑。于是,又翻开了第五十三页,奇怪的是批语并不是关于心理学的,上面所写的内容让他疑惑不解,上共有六个序号,分别写着:“海禁百年;庙宇的村落;隔江相望;深深的井……”
大唐把注意力放在了第五、六个序号上面,这个省略号又代表着什么呢?前面的这四句话是不是各自代表着什么意义,或者是什么暗号?
他又在其余几层抽出几本看了一下,又轻轻的放回了原处。在书架的旁边有一个保险柜,大唐问了一句:“能打开吗?”
“明天才能通知到死者的丈夫!”老张不以为然地回了一句。
大唐来到书桌前,几个抽屉显然被警员翻过,桌上只有一个台灯。
“照片被拿回警局了吗?”大唐突然问道。
“什么照片?”老张疑惑不解。
“放在书桌上的照片,死者和他丈夫的合影?”
“噢!当然要拿走。”老张这才明白。
大唐又看了看窗户,是紧闭着的。他走到跟前,向外望去,除了一片黑黑的植物,什么也看不清。
“发现什么了没有?”老张故意问。
“没有。走,到第三个房间去。”大唐转身离去。
“真弄不懂你,死者的房间为什么不先进去?”老张嘀咕着。
第三个房间仍是个卫生间,比楼下的要小得多,一切都像从来没有用过,跟新的一样,窗户也是紧闭着的。
大唐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这才来到死者的房间。
房间里面有两个警员守护,周围的摆设也很简单,但一张又圆又大的水床十分的新颖。而上面的死者,全身赤裸的平躺着,嘴微微张开,眯缝着眼睛,双手甩在两边,而两条腿略略拱起,看起来是那么的不自然。
大唐走近仔细的看了看,床上全是鲜血,而地上却没有。刚想问话,老张就迫不及待的说:“有可能是被奸杀,但结果明天才能出来。但依照常理应该是奸杀!大唐,你看呢?”
“今天温度多少?”大唐问。
“32度,怎么了?”老张一脸疑惑。
大唐摸了摸死者身边的毯子,说:“很薄。”
老张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便不去理睬,转移话题:“大唐,你是不是真的认为有鬼啊?”
大唐没有回答,只是向四周转了转。四周的墙上挂着山水画,但在床头的墙上却挂的一幅裸女画。大唐突然警觉起来,因为画中的主人翁睡在床上的姿势,居然和死者一模一样。
“你觉不觉得墙上画有什么不一样吗?”大唐问。
老张朝着墙上望了望,睁大了眼睛说:“咦!怎么画中女人的姿势和死者一样。”
大唐很诡秘的一笑,然后点了点头。
“想问你一个问题?”老张显得很高兴。
“请说。”大唐又走到床边的柜子前面,看了看上面还剩残一些水的杯子。
“你明知道王小月不是凶手,刚才为什么要那样?”
“有本书上说:‘以恶治恶’,我这是‘以吓治怕’。”大唐打开了柜子的抽屉,里面有很多药瓶,有满的也有半满的。
“我猜得不错。”老张很得意的样子。
大唐关上抽屉,看了看窗户,好象没有关严,漏出一个间隙。他不经意的闻了一闻,问:“你闻到什么了没有?”
“什么?啊,没有!”老张也把鼻子凑起来使劲地闻着。
“如果是这是场奸杀的话,我敢肯定是迷奸,”大唐看了看不解的老张,“因为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有点使人麻醉。”
“我怎么闻不到?”老张听了,马上又凑起鼻子闻了一下。
“现在可以把尸体带回去,但除了她,房间里的任何东西要保持原状。我相信,张局长你也是准备这么做,是吗?”大唐说着,就下楼去了。
“幸亏你还知道我是个局长,”老张转向那两个警员说:“叫法医来,把尸体带走。明天通知她的丈夫和她的父亲。”说完,也下楼去追大唐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四十八分,大唐坐在车里,对着外面的老张说:“我开车送你回去。”
老张来到了副驾驶,系上了安全带,车子一启动,就问:“说吧!还有什么要求?”
大唐开着车,笑了笑说:“明天我想到研究院去一趟,找那个姓陶的再问些情况。”
“可以,我安排一下。”大概是有些累了,老张将头靠在座椅上。
“去完之后,能不能再安排和王小月……”大唐刚想说完,老张头一下子抬起, 摇头说:“好了,我们分头行动,还像从前一样。我去王小月那寻找线索,明天晚上八点你到局里来与我碰面。就这样吧!”
大唐说:“不,与这相反的方向三十里的地方就是‘和浦机场’,那里有个茶馆。我们六点去那谈!”
老张叫了起来:“可我明天晚上六点还要召开专案分析会,大概需要两个小时。干吗要去那?”
大唐又说:“你继续开你的会,我在那等你!”
老张听了,又将头靠在了座椅上,阴阳怪气的说:“别指望我去结帐,更别指望这件案子破了之后你能得到多少报酬!”然后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
夜越来越深,公路上没有别的汽车。在高空向下望去,地面上这辆飞快的汽车,不过就像蚂蚁一样缓缓而进,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能冲破前方的黑幕。
车子里的大唐紧皱着眉头,一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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