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坐在范丽和吴胤面前,手紧紧握住可乐杯,可乐杯轻轻的颤抖着。
“白彤,你怎么又在傻笑?我刚刚说的话很好笑吗?也许我应该用一把染了色彩的扫把去形容,因为这样想象起来更加生动形象、”范丽抱胸靠在椅背上,脸上的表情就像一个科学家在与人争论她发觉得这个奥秘是多么伟大一样。
“吴胤,你拉住我,我怕我会拍死她。”范丽看着努力忍笑却又没有忍住所以导致全身发抖的我,恨不得伸出魔掌掐死我。
“白彤,你的笑点低到能把你变成笑话、”吴胤无奈的看着我,我包含眼泪的抬起头,她们的表情是在告诉我,孩子,你没救了。
听说,人都是有羞耻心的,我不是没有,我只是抗压能力强,呆在吴胤和范丽身边没有个几年的功底,会被她们说的想去撞墙,也许墙都没有她们的嘴硬,那么就选择跳楼吧,也许她们还会提醒你要选楼高的,不然摔个残废瘫痪植物人什么的,下辈子想死也死不了了。
据说,白彤,范丽,吴胤三个女生从小学就在一起玩了,至今那么多年的感情,生活中,范丽和吴胤这两朵浪花就带着白彤这一点掉进大海的雨滴一同撞击着礁石对着生活优雅的咆哮着。
高中时期,范丽就已经每天开着老爸送的奔驰跑车的每天风风火火的进出校园了,仿佛高中的学校是她家院子一样,我则每天被她强行塞上车,感受她高超的车技,在我没有说要吐了几个字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停车的,别指望我吐的时候她会有愧疚感,她只会告诉你:“要吐离我远点,不然把我弄得反胃了我就吐你身上。”
“白彤,你说,我每天拉着你四处转悠,就是为了给你找个男朋友,你每次都吐得半死,我怎么帮你啊?”又是某一天,那真是高二的时候。“我不要男朋友”我抬起头,看着离我至少有二十米远的范丽,她正靠在车门上看着我,我经常觉得她家以后破产了,她可以当车模。但关键是她家不可能破产。
“你可别这样说,我会以为你爱上我或者吴胤了,我们可都不是同志啊。”范丽从车里拿出水,在她胸前晃了晃,我走过去,结果水漱口。说:“就算你是我也不是。”其实我当然知道她不会是,她的男朋友可是学生会会长何宇笙,也是那金卡的主人啊,重要的是他对范丽又好,就是同志遇到他也会为他改变的。
“你看我会是同志吗?如果我想和某个女的谈恋爱的话,我一定会先杀了那个女的,在杀了知道这件事的人。”此刻的范丽就像一个变态医生一手拿着一把手术刀说:你是要先去眼睛还是舌头啊?我打了寒噤,乖乖的又坐到奔驰里了。
那个时候吴胤不怎么出门,当然除了上课,让她闭关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她那白白的皮肤养回来,初中时代的时候谈了几场恋爱的她整日在烈日下东奔西走,在太阳下暴晒就只是问了等待还有几个小时才会来到的夕阳,为了所谓的浪漫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小黄脸婆了,事后后悔莫及,和那些小男朋友也分道扬镳了,范丽说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所以她发奋图强,要把自己美美的皮肤找回来。
也是因为这样,她在搞上了网恋,最初只是缓解时间,最后似乎有点弄假成真了,也不知道吴胤是怎么想的,在网络那个虚幻的空间生出的爱会幸福吗?吴胤说:“我不追求幸福,只要他爱我就够了,幸福这个词比蛔虫还要恶心,说过要幸福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幸福了。”
正如范丽所说,她开着奔驰跑车带我满世界转悠是为了给我找个男朋友,而且是那个男的主动来找我的那种,她是在帮我钓鱼,鱼是没有钓到,倒是钓到了一只珍贵的海豚,陆敬其,敬其,惊奇?真的够惊奇,我始终记得他第一次那样自然又带有自信的向我走来的身影,碎碎的刘海在阳光下闪着金黄的微光,眼神里始终带着一股莫名的力量,不容置疑,我盯着他出了神。
“你叫白彤是吗?我是陆敬其,我观察你很久了,我知道你没有男朋友,如果可以的话,和我交往吧!”我木讷的点点头,在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太阳与月亮在一起的时候我会来找你的。”他笑着,脸上那一抹浅浅的笑渗进了我心里。知道他转身消失在阳光下,我还在怀疑,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有些呆滞着站在原地,第一反应就是快点会我们三个租的小公寓把我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们,还有就是,那句太阳月亮的…是什么意思?
当我把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范丽和吴胤时,她们如此默契的给了我一个大白眼,摆出一副你怎么能傻成这样的表情看着我,而我像个傻丫一样身体前倾睁大双眼看着她们。范丽问:“他张得真的很帅吗?”“对”“他看起来很有吸引力?”“对”“他有何宇笙那么高?”“对”!
“真是傻,这种男人就应该掉他的胃口。你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他,如果他对你的新鲜感一下字消失了怎么办?”吴胤接过话,表示出一副惋惜的样子。“啊?那我要怎么办啊?更重要的是他的话让我觉得他是火星人,不然就是我不是地球人。”我边说边恢复自己的坐姿,陷进沙发里,那能证明什么?我够重?还是沙发够软?也可能是前者当道,后者补牢吧!
“那句太阳与月亮在一起的时候来找你?我的天,你比那种脑子进水在撞墙一百次的人还要笨,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考上这所重点高中的,也许是电脑扫描你的答题卡时中毒了。”范丽的表情就像一只正在奋力乱咬主人裙摆的贵宾犬,如果她知道我把她比喻成贵宾犬的话,她可能把我边成贵宾犬。
“什么跟什么?我可是自己真实水平考进来的、”我略带一点骄傲的说着,因为我根本没有弄清楚她们的重点,对面的两人叹了口气,身体向后倾,吴胤说:“我的身边怎么会有你一个你?”
“别只顾着损我,快告诉我太阳和月亮一起时来找我这一句话里的太阳和月亮是什么意思。”我带着小小责怪的语气嚎叫着,脑海里全是陆敬其帅帅的脸,像是下一秒就要中了几百万大奖一样,虽然几百万在范丽和吴胤眼中根本不算什么,我觉得我的感觉就像产妇马上要见到自己在痛苦狰狞下生下的孩子一样,当然,我不是陆敬其他妈。
“太阳是日,月亮是月,日月不就是明吗?”范丽边摸着自己的指甲边说,我盯着她出神,她此刻的样子活像一个刻薄大牌的模特。
太阳与月亮一起是明?是脑经急转弯还是什么?这种话也就只有我面前的女人懂,我不是正常人,还是她们是异类人啊?
如范丽所说,太阳与月亮真的是明,陆敬其真的在第二天来找我了,当他远远的就进入我的视线时我的焦距一片混乱,考试都没那么紧张过,范丽形容我当时的样子就像一个个久久没有见过男人的更年期女人看见自己的初恋般的姿态。
那天范丽和吴胤一直跟在我们身边,盯陆敬其的目光就像收银员研究眼前的红票票是真是假一样,面对这样的情况陆敬其还能面带微笑,从容淡定,我只能说他的功力高深,我佩服,整个气氛就像在审问杀了人的嫌疑人一样,范丽和吴胤远远懂得比我多,她们把我当妹妹,生怕我受骗被欺负,平时让她们损几句都感觉是幸福的,那是她们的方式,所以在男朋友那么重要的一方面过不了她们那关是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当然,陆敬其后来成功的战胜了她们。
爱情是个神奇的东西,也许用什么言语形容都显得不对味,只记得范丽在我与陆敬其交往一段时间后告诉我;“白彤我发现你现在每天面带幸福的,虽然我知道他不是你的初恋,但是你有没有发现你好像把陆敬其时时刻刻挂在嘴边啊。”好吧!我承认我是个喜欢依赖别人被别人照顾的人,就像如果有一天范丽和吴胤离开了我我会迷失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一样,我也依赖上陆敬其,而且他又是那么的原意让我依靠,他能给我爱,我喜欢这种爱在我的生活里穿梭,即使范丽说:“爱情就是可以满足生理需求的桥梁,什么真正的爱情只要你要你幸福我就快乐这种话只要不接受现实的笨蛋蠢货才会说出口。”
吴胤自从和范丽一同“审核”陆敬其之后就开始装扮自己了,原因是她发现自己白了,而且与网上的那个男朋友约好见面,寒假的时候见面,净身高167公分体重49公斤她还嫌自己肥,非要减肥,也许这是受到了范丽的影响了,也许就算她们瘦到皮包骨她们还会说:“你懂什么?这叫有骨感。”
我。陆敬其,范丽,何宇笙。两对两对的走,其中只要我穿得像个企鹅一样抱着陆敬其的手臂左摇右晃的前进着,范丽穿着她到膝盖的10厘米高跟长靴优雅的挽着何宇笙的手臂,看起来就像是去走红地毯的明星,我们四个隔着一间小包房观察着吴胤那边的情况,刚坐不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来了,并且还坐到了吴胤的对面,我几乎全是失去平衡,是他,他,他,...
脑海中疯狂的倒带着,陶锡这个多么熟络又陌生的名字,陆敬其握住我的手,我看他的表情带有疑问和安慰,却还是没能让我克制住悲伤,这时的范丽已经瞪大眼睛朝着吴胤那边大步迈去了,任由何宇笙如何拉劝,也阻止不了她的愤怒,我转身躲进陆敬其的怀里,眼泪哗得落下,正如范丽所说,陆敬其不是我的初恋。
吴胤早在范丽到之前泼了陶锡一脸的水,那双平时风情万种的眼睛闪着复杂的光芒,更多的是恨,她恨陶锡曾经对白彤的伤害,他恨他隐瞒身份接近自己,她恨他明明知道她是白彤的朋友却还要招惹她。
“你来这里干什么?又要来伤害彤彤,伤害她是你的爱好吗?你还真是厉害啊。”范丽走去在吴胤面前停下,面对满脸水珠的陶锡没有半点同情,即使天气已是深冬。陶锡的眼里却只有吴胤,他大概早就已经猜到这个场景了,所以才会那么的淡然。“当初拒绝彤彤却不能说的理由就是吴胤?因为她?所以无论彤彤如何努力最后只能得到一个你不喜欢她也不可能喜欢她的结果么?然后再摆脱彤彤之后利用网络接近吴胤,你的计谋还真是长远伟大啊。”范丽继续说着,字字句句像是锋利的刀片正面紧逼着陶锡,一旁的吴胤听着范丽的话却无声的哭了。
“吴胤,我是真心喜欢你的。”陶锡终于开口了,他的语气真挚的就像对上帝做祷告的教徒一样。“喜欢?你以为你在拍偶像剧吗?”范丽忍不住接话,她讨厌透了眼前这人,甚至是恨,她忘不了当初白彤为他落了多少泪,痛的多么撕心裂肺,她和吴胤的宝贝就因为他在心里留下一道伤疤。
“你住口!”陶锡有些恼火的低吼一句,范丽准备接话却被何宇笙拉过去了。“别对范丽说这种话,你不够资格。”然后再转头看着范丽说:“这么多人看着了,别闹了。”范丽有些不甘,但是看见餐厅所有人都看着她们,也就没说话了、
吴胤的眼泪击溃陶锡的心疼,看着吴胤的脸,心都软成一团了,就像范丽所说,他很早以前就喜欢吴胤了,只是他不想让白彤抱着希望,所以他让白彤死心,他也怕伤害别人,所以在他听说白彤有了男朋友后才敢和吴胤见面,他多开心,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欢吴胤了,而这一幕,是他已经预料到的了,既然发生了,就发生的彻底些吧!
“吴胤,我...”“闭嘴,你早就知道是我了吧!你一直瞒着我,很好玩吗?这种被你全盘主控的真人游戏,我像个得意洋洋的小丑被你玩弄着,这样你很开心?陶锡,我以为你只是没有良心而已,没想到你还这么爱...犯贱。”吴胤一字一句清晰的吐露属于她的语言,她现在只知道,眼前这个人,陶锡,是在两年前伤害了彤彤二两年后又来伤害她的人。“你说你喜欢我?喜欢我就是这样对我的吗?你真心喜欢别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的罕见,我是该崇拜你还是欣赏你?不忘记了?彤彤当年也是真心喜欢你的。”
面对吴胤一言一语的讽刺,纵使有千言万语也只能被卡在喉咙出不来,一阵寒意瞬间袭来,他只觉得这间餐厅的暖气也无法克制马上冻僵的心,吴胤离开的背影越来越远,他知道,什么都没了,也不可能再有,他还是太天真了,视线终究化作一片模糊。
我早在范丽讽刺陶锡时就与陆敬其逃离现场了,我怕,我怕见到他,我怕听见他说他喜欢吴胤,对,我就是这样的不知足,明明有这么优秀的一个陆敬其在身边却还是放不下陶锡,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也不希望他落入别人手中,因为那个他自己不曾拥有。至少,我是这样。所以,即使我有了陆敬其,也不喜欢陶锡和吴胤在一起,我怕我看了会难受,我怕我会把现在属于陆敬其的位置又换成他。
陆敬其任由我扶着他的手臂四处走,没有目的的游荡,他也不问我怎么了,也许他猜到了,以他的精明来讲,早就知道了。可是我就是不想讲谈,我怕把气氛弄僵,送我回小公寓后他就离开了,望着他将行渐远的背影让我觉得离我越来越远的不止是他的人,甚至还要他的心,我害怕的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屋里走去。陆敬其在白彤转身的瞬间转身,看见她向里走的身影,他还以为她会看着他离开呢,带着失落,牵强,惨淡的笑容,渐行渐远。
回到公寓里,范丽一个人靠在沙发上,脸部的表情带着隐约的担忧,知道看见白彤才见到一点色彩。我问,“吴胤去哪里了?”“不知道,打她手机不接,后来就关机了。”“不会出事吧!”“不超过凌晨四点,她会回的。”
这是一段苍白的对话。
我坐在范丽对面,她正仰着面敷面膜,只露出眼睛鼻子嘴巴,不知道是多久以前,我半夜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她这副摸样吓得尖叫,有些事情习惯就好了。我无聊的转换电视台节目,电视画面像是失控的放映机一样,范丽终于不耐烦了。“白彤,别转了,不是你每转一次都会有人给你一张红票子。”我不出声,关了电视,发呆。
范丽的话第一次没有成真,时针过了五也没见门口有动静,我有些不安,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每拨一次都只能多听一次那个麻木的死人声音,我想着,她会不会因为陶锡的事而对我感到羞愧所以不想回来,她会不会怕我难过所以做出什么事,又或者只是她遇到了熟人...联想无数个可能,也只能空着急,最后连范丽都躁动了,吴胤从来没有在外过夜过。如果她出事怎么办?
当她回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她的头发没有平时的整齐,有些微微的散乱,一副极为疲倦的样子,我迎上去抱住她,她呆滞着,眼神异常的空洞,像科幻片里面被蛊惑的女主角。
“你怎么了?别这副样子,会吓死人的,也不知道打电话回来?不知道彤彤多担心你吗?她等了你一夜,觉都不敢睡,你这样...”范丽带着责怪说着,其实我们都知道,她的担心丝毫不比别人少,只是她那个好强的个性,是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真实的情感的。
“范丽,帮我放一下水,我想洗澡。”吴胤淡淡的说。范丽一愣,然后去浴室了,我看着她,她看起来就像做了三天三夜的劳工一样辛苦,一夜之间变的沧桑了,我想我不能问她发生了什么,只要等她休息好了再问。
热水放好后,吴胤一个人就进浴室了,我和范丽被隔绝在门外,我听见门反锁的声音,然后是噗的一声,然后是水溅在地上的声音,我吓了一跳,拼命的拍打门,浴室里歇斯底里的哭声铺天盖地传来,那么绝望,那么凄凉,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让开。”我被范丽命令道,我转身看着她,她手里举着餐桌旁的椅子,我退了几步,她举起椅子砸向浴室的门,椅子和门之间发出巨大的嘶喊声,玻璃碎了一地,一颗一颗像钻石般耀眼,我只觉得范丽砸门那瞬间像是身披铠甲的女勇士,那么高大又有英雄气概。
冲进浴室,她穿着衣服倒在浴缸中,原本白净的水隐隐的透着淡红色,我和范丽把她从缸底捞出来,她的头发紧贴在脸上,水珠顺着缕缕发丝流下,混合着眼泪。
“你和谁做了?”范丽问,严肃的语气。
我只觉得我的呼吸有些困难,吴胤梗咽的点点头,我发现她的泪更猛了,“是陶锡?那个混蛋。”范丽有力在水中锤了下去,水花溅在我们仨人脸上,像是血。吴胤摇了摇头,全身颤抖着,我紧紧抱住她,想给她温暖,哪怕只有一点。
那件事情过了一个星期后,一切才开始又变回从前,范丽继续开着奔驰在风中穿梭,时时与何宇笙约约会,而我带着不自然的心态与陆敬其相处着,他还像以前那样对我,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偷了他东西的小偷一样,而他还好心对我,并且我知道,他其实知道我的想法,只是,我们都不愿意拆穿,害怕离开,害怕伤害。
可是有些事情勉强是不会有结果的,就像我跟他的感情,该面对的始终应该面对,如果心脏是颗红苹果,爱情就是把刀,当那把刀滑进你的苹果时,最初的果实或许是新鲜可口的,可是时间一长,那个被划破的地方就会发黑,甚至是散发出熏人的臭味。也就如范丽所说:“爱情是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糖果纸,可是刨开糖果纸才发现里面的糖果是一团腐烂的虫卵。”
或许是忍受不住内心煎熬,我最终主动找他了,那天我们坐在吴胤和陶锡见面的那个位置上,我问他:“你还记得陶锡吗?”“记得。”他说。
我告诉他吴胤的事,告诉他吴胤是因为见得人是我的初恋所以晚上去喝酒,醉后和不认识的男人上了床,我告诉他我以前倒追陶锡,我告诉他吴胤间接是因为我所以才丢失了珍贵的东西,我告诉他因为陶锡的出现我在他面前不安....
说了好多好多的事,不知道是谁说过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会变轻松,看着陆敬其沉默的脸,我只觉得我快溺水了。
“你是对你自己没自信还是对我没信心?”
“都有。”我应了句,现当初,是因为范丽把我压到她的车里带我满世界显示所以才被陆敬其注意到,没有那辆车,或者说没有范丽,谁会知道世界上有一个渺小又贪心的我?
“你怕你会背叛我又怕我会抛弃你,我却怕你会抛弃我,我怕我被你抛弃。”陆敬其苍凉的笑着,我没听清。他接着说 :“重点不在我会抛弃你,是你会不会抛弃我,因为,我是不会离开你的,除非,你自己开口,所以,决定权在你不在我。”
我与他终究没有分开,还是单纯的谈恋爱,偶尔牵手,偶尔拥抱。
陶锡再也没有出现在吴胤的生活过,吴胤也绝口不提他,仿佛没有那个人的存在一般,三个女人都深深的痛恨他,范丽恨不得亲手把他撕成肉片再砍上几百刀最后扔进海里,何宇笙还因为这件事和范丽争执过,其实何宇笙说的是对的,他说:“若两年前陶锡接受白彤,心里却喜欢着吴胤,这就是在欺骗白彤的感情,说不定你们还会以为是陶锡利用白彤接近吴胤,白彤只会更加难过,现在呢?陶锡面对自己的感情,对喜欢的人说爱你,有什么错?只不过是表白自己的感情而已,他有什么错?你们这么的恨他不觉得对他不公平?他也有爱人的权利。”可是人就是这样,只愿意为自己爱的人着想,就像范丽恨他是因为我和吴胤。
生存在充满灰尘的世界,一切都被悲剧牢牢围绕包剿着,然而悲剧中又有笑脸,美丽而感动,吴胤说:“这只是在往悲剧中添加感伤。”我不知道说什么,对她的歉意我是无法弥补的,即使她不怪我,甚至还觉得对不起我,范丽说我是不懂得怎么活,就像猴子偷了桃是猴子的错,我却说是桃子的错一个道理。
过去的事情总会被时间抹杀在空气中,郭敬明说:“很多我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掉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日子里被我们遗忘了。”就像几年后我们三个人还能坐在A大的餐厅里看路过的人高调的嘲笑着,仿佛我们不曾难过。
蓝蓝的天空笼罩着阳光在瞳孔里闪着点点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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