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面要讲述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真实得你们都没有听说过,真实得让你们难以置信,真实得可能会为我惹来麻烦,但它的确是真实的。真实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很快也会真实地印在你们的脑海里。你若问我故事的主题是什么,对不起,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他确实有一种功能,那就是看完它后,能让你心情平静。
沐亭与高雨两口子于1980年春天生下一男婴,取名沐山,天资聪颖,未满周岁,即能言语,就连那古诗文赋,听一遍即能成诵。两口子甚是欢喜,决心专心教育这个儿子,于是将那肚子里的知识和书橱里尘封的学问尽管教授。小沐山也无一不能接受,足可堪慰父母之心,只是直至两周岁时,仍不能行走。两口子四处求医,终不知是何病。 一日,门东的桃花在朝阳映照下分外夭夭,门西柳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颗颗欲滴。高雨抱着小沐山看到此番光景,不觉泪下,叹道:“同样春日,为何桃喜却让柳悲!”小沐山听到此话后说:“只因那花红有人赏,柳绿无人问。妈妈,放我下去,我要去问柳。”说着就往下挣脱,高雨就顺势将他放下,刚一放下,小沐山即能行走,虽然有些蹒跚,但倒是稳重。高雨惊讶得不知如何,站在原地瞧着,只见小沐山走到柳树前,说:“柳兄,还记得往昔旧事吗?”忽一阵东风吹过,露珠儿唰唰下落,柳叶儿忽然失去了水珠的重量,上下震颤,犹如点头一般。高雨见到此番情景,跳着脚急呼沐亭,沐亭急忙赶到时,看见小沐山走过去抱住柳树,将脸贴在树干上,说:“柳兄,当你脱掉绿色的礼服时,是否还能记得我?”
沐亭和高雨跑过去抱住小沐山,又哭又笑,小沐山对父母说:“爸爸,妈妈,这课柳树是我的好朋友。”高雨说:“是,是,是我们小沐山的好朋友。”沐亭也跟着说:“那我们就再给你娶一个小名,叫柳友,好吗?”小沐山欢喜地答应。
这件事传出后,大伙儿都叫小沐山为问柳童子,他也欣然答应。
没几天,小沐山即能熟练地行走,步履稳健、豪迈,再加上彬彬有礼、言辞华美、语调铿锵,老年人都说这孩子有长者之风。
自此沐亭与高雨全心教育小沐山。学习累了,就让他和邻居家的蛋蛋一块玩耍。蛋蛋是林佚和字三姐的儿子,和小沐山同龄,高矮胖瘦也是一般,却是一个害羞的男孩,说一句话,要腼腆好一阵,才肯说下一句。小沐山总是认真耐心地看着他,即使知道下一句话他要说什么,也郑重地等着他来说。
时间过得很快,似乎只是一转眼的空当,门口的桃树光秃了,柳树也脱掉了礼服,天气也转凉了。高雨买了一块上好的的确良布,为小沐山做了一身新衣服。蛋蛋见到后,脸面儿红扑扑的,用手抓住小沐山的衣角摸了又摸。
一日,学习过后,小沐山和蛋蛋又一起玩耍。蛋蛋说河里的水干了,泥土里有很多泥鳅。于是二人商议,决定偷偷跑到河里去挖泥鳅。
孰料,这一去,两个多小时都未回转。沐亭和高雨急忙出外去找,走到街上时,迎面跑来一人,气喘吁吁地说:“沐兄弟,你快去看看吧,东路上是不是你儿子,脑浆子都出来了,太惨了。”高雨听后,立马瘫软在地,沐亭也打了一个寒战,随即背起高雨就望东路上跑去。
跑到后,沐亭扑通跪在了地上,高雨也从他背上滚下。谁说不是自己的儿子,分明穿着的确良的新衣服和绣着小老虎的千层底布鞋,新衣服和鞋上沾满了血渍和泥土,脑袋却成了片片,红白相间,右手里还握着几粒紫黑色的龙葵果。
很快高雨的哭声招引了很多人前来围观,坠泪的甚多,都怜惜这难得的小天才。
天黑了,小沐山被装入了考究的小棺材。高雨哭得死去活来,沐亭只知木木发呆,手指被烟卷烧伤了好几处,大伙儿只管劝说,沐亭的父亲强打精神主持着全局。高雨的母亲尽力劝说着女儿,谁料劝着劝着自己却哭得无可救药,昏死过去几回;同村的几个妇女也上来劝解,不料也跟着哭得迷迷糊糊,叉开腿来只管自顾自地哭起来。
邻居家的字三姐也在抽泣,逼着林佚去沐家问问自家的儿子哪里去了,林佚说:“你没听见吗,他们家已经成了哭海了,让我怎么去问。我叫上几个人再去找找。”叹着长气就往外走,字三姐忙追上去,说:“我跟你一块去。”
村子里着实闹腾了好些日子,一半儿人忙着送小沐山入土,一半儿人忙于寻找蛋蛋。
时间渐渐刷淡了悲痛,小沐山也到土里去生活,而蛋蛋却不知在哪里生活。高雨伤心地拿着小沐山的照片看个没完,而字三姐每天站在门口张望,没有个了处。
村民们凑到一起,一会儿为小沐山惋惜,一会儿又猜度蛋蛋到底去了哪里,最后不得不换个其他的话题来打发这该死的茶余饭后的闲暇。
高雨决定再要个娃儿,字三姐却没了注意,她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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