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总是在人们不经意间就匆匆地溜走了,弹指一挥间许多年就消失在了身后的远方,而每一个文学创作者的面前都有自己很长的路要走,所以我们不能停下脚步,也没有空闲左顾右盼,不是没有机会,而是怕引发回头张望时的伤感。只有当你再也看不清楚前方的路影,再也找不到印象中那棵指引你前进的参天大树的时候,你也许才会放慢匆匆的脚步,不情愿地回过头看一看来时走过的路以及路上自己深深的脚印,不是想停下来,而是借此想从过往的经历中找到继续前进的动力和源泉。
许多年轻的朋友把文学创作看成是生命的延续,我缺少这样的保存,我更多的是将自己的创作看成是生活的流淌,偶尔回放一段过往的片段,那也是为了调整一下情緒,继续自己还没有完成的文学创作的经历。
在我还没有看过《鹿鸣》杂志,没有遇到《鹿鸣》编辑老师之前,我的文学创作一直是以散文为主的。我总是觉得写散文相较写小说要更容易些,虽然不能天马行空的臆想,但生活中的真实存在与美丽场景,可以随时存盘为散文的拼图,又可以随时捡一些拼图拼成我想要的模样。这个游戏对于我来说早已驾轻就熟,我也一直就这样玩着我自己的这个散文游戏,先是和家乡的《白洋淀》玩水,和宁夏的《黄河文学》玩情感,又和《农民日报》玩回忆……直到2002年的秋季。
仍然记得那是个金色的秋天,一位老乡自包头回乡省亲,我和她偶然相遇。她送给我一本自己写的小说《红绫》和一本当月刚刚出版的《鹿鸣》。我通读了这本书和这本杂志,没有被《鹿鸣》上登载的散文影响,却对登在上面的小说深深吸引。也许是《红绫》的影响吧,我觉得我自己也完全能够试着写写这种叫做小说的东西,无非就是给读者讲一个好听的故事吗!
冲动是创作的发动机,我甚至是连夜和连续几天翻阅自己存放在记忆硬盘上的生活影像和故事片段,我将它们检索出来拼凑在一起,然后再将它们打乱重新组合,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直到我认为它或许能被叫做一篇小说了方才停手。就寄给了《红绫》的作者,让她推荐一下。
不出所料很快就有了回话,说是小说的品质不错,语言独特新颖通俗耐读,已经推荐给《鹿鸣》的小说编辑郭盛老师了,他编辑《鹿鸣》多年,是真正的内行,文章好与不好有什么瑕疵,他会不留情面地告诉你。
果不其然小说被退了回来。好在郭老师没有将我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而是认真仔细地指出了文章的多处“伤痕”,再告诉我说:“看得出你有小说创作的潜力,更有成功的希望,但写小说不同于写散文,没必要所有的情节都去不遗余力的追求真实,适当的虚构才是小说创作不可或缺的手段。”
我当时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教,虚构?不就是编造吗?写文章应该是个非常严谨的活儿,怎么能够随意编造呢?
我不服气,将那篇小说原封不动地寄给其它杂志的编辑,得到的都是退稿或不理不睬,却没有人哪怕提出一句让我感到贴心的嘱咐。
我仍不死心,找来几个身边写小说的朋友指点迷津,他们的水平未必比我更高,但却发表过许多被誉为“很有分量”的东西,所以你能想到我咨询的结果如何!
“去你的小说!”我不在纠缠那篇被我叫做小说的东西了,重新回归以前散文创作的旧辙,轻车熟路的我当然觉得如鱼得水春风得意。可是再怎么装神弄鬼,心里边总是还有一丝惦记、一丝不舍、一丝落寞和一丝不甘……
所幸《鹿鸣》的郭盛老师还惦记着这篇小说。
大约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了。我翻阅自己的邮箱,发现有来自《鹿鸣》的邮件。打开来竟是郭盛老师对那篇小说的修改意见。记忆犹新的是,郭老师关于小说结尾处的故事情节处理,不仅具有出人意料的结局,还真就有着画龙点睛和点石成金的效果,让我大开眼界茅塞顿开,然而更让我感动的是,自己差不多快要放弃了的小说,郭老师竟然看得如此认真仔细,那时的我忍不住就有了泪湿的感触:一位从未谋面的杂志编辑,面对一位初学写作者如此事必躬亲不遗余力的指教,怎能不让人鼓舞!
于是我把自己禁闭起来,将那篇小说从硬盘中翻出来重新放在电脑的屏幕上,结合郭老师给出的修改意见,逐字逐句的修改,一个自然段一个自然段的琢磨,就像是手捏着绣花针在绣花,既小心翼翼又飞针走线,整个过程既痛苦又充满了快感,直到那篇被取名为《二柳爹与平安娘的故事》的小说在屏幕上诞生,我才犹如一个喝高了的醉汉,踉踉跄跄地回到院子里的阳光下。
尽管如此费尽心机,我却依然忐忑。虽然是个老作者,对于舞文弄字并不陌生,但写小说我却还是个新手,能否被《鹿鸣》认可,我的心里实在是没有底,直到这篇小说出现在2002年9期《鹿鸣》的目录中,我悬着的心才算稍稍放下了一点点。
《二柳爹与平安娘的故事》不过是个7000多字的短篇小说,相对那些长篇巨著实在算不了什么,但它对于我却有着非凡的和值得珍视的意义。
因为它首发在《鹿鸣》杂志!
因为它得到了《鹿鸣》编辑的悉心指导!
更因为它是我小说创作的首秀!
在写这篇小说之前,我还不知道写小说对于我文学创作的意义,是《鹿鸣》给了我启示,让我看到了另一片蓝天。我真的很惊喜,也很感激当时未曾谋面就帮助过我的郭盛老师!正是他的无私帮助让我走上了小说创作的大道。
后来,《二柳爹与平安娘的故事》发表后,郭盛老师发到我邮箱中的评语说:《二柳爹与平安娘的故事》虽通俗却并不土气,谋篇布局已见功底,达到了《鹿鸣》要求的高度,是一篇颇具语言特色和极其耐人寻味的短篇。
后来几年中,在郭盛老师的不断指引下,我接连发表了短篇小说《祖传秘方的失落过程》《热秋风》《海选村长》《平安是福吗》等多篇短篇小说。
再后来我的中篇小说《茶壶娘的生活遭遇》、《被转亲的女人》均有幸在《鹿鸣》发表。
我对《鹿鸣》杂志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同时,我也高兴地看到,《鹿鸣》杂志拥有了一大批非常优秀的作家和众多优秀的文学作品,可见大刊风度,大家风范。
相信《鹿鸣》会越办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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