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穿梭,斗转星移,《鹿鸣》文学月刊已经出刊500期。作为一个本土老作者,对《鹿鸣》有着深厚的感情,衷心祝愿她兴旺发达,越办越好,遠景辉煌!
在《鹿鸣》文学创刊500期之际,我想起了我来包头读到的第一本诗集——《春到包头》。《春到包头》伴我走过岁月,走过沧桑,如今已经58载。
上个世纪60年代第一个春天,我离开故乡鲁西平原,来到大建设中的包头参加了工作。一个星期天,我在新华书店购买了一本新出版的诗歌集《春到包头》。这本诗集,是包头市文联从刚创刊一年多的文学杂志《包头文艺》(《钢城火花》)上选编、由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的。那绿色的封面上,有 4只小鹿昂首远眺,似乎在观看包头的新绿,展望包头的远景和未来。诗集只有薄薄的56个页码,共选编了34位诗作者的57首诗。这本书是包头地区较早的一本公开出版发行的多人诗歌集,也是我收藏的第一本书,曾为我的文学创作起步助过一臂之力。
那时,我由于爱好诗歌,便从书店里购买了这本刚出版的《春到包头》。诗集中的作者,有在包钢挂职深入生活的著名诗人阮章竞、田间的诗,有包头市副市长孟琦、市委宣传部部长张佩青的诗,更多的是风华正茂的内蒙古青年诗人的诗,如:安谧、贾漫、周雨明、戈非、纪征民、孟河、周恩广等,还有战斗在包钢建设工地上的工人作者的诗歌。其实,诗集《春到包头》也就是从《鹿鸣》文学月刊的前身——《包头文艺》——《钢城火花》杂志上选编的诗作,印数5,000册。
1959年,正是包钢大建设时期,建设的热潮一浪高过一浪,包头的城市面貌日新月异。此刻,文学杂志《钢城火花》在蒙古族作家玛拉沁夫等人的努力下创刊了!她是包头第一本文学杂志。“钢城火花”的名字挺有诗意,又适合“草原钢城”的含义,不知何故,1960年又改为《包头文艺》。《春到包头》书中的诗歌,虽然带有大跃进的诗风,但仍然是我喜欢的诗集。它格调明快,铿锵有力,易读易懂,弘扬了包钢建设的主旋律,记录了包钢建设的历程。如戈非的组诗《早啊,建设包钢的人们》、纪征民的《欢呼草原第一炉钢》、孟琦的《成长吧包钢》、张佩青的《春风吹遍钢铁城》、安谧的《炉火通红》等诗,歌颂了建设时期的包钢,歌颂了建设工人的英雄气概,歌颂了民族团结的先进事迹,描绘了工地上、炉台上、厂房中火热的场面。读后让人受到鼓舞,受到激励,尤其是作为一个包钢人,更感到亲切。阮章竞在《献祖国》一诗中写道:“九月二十六日/古阴山,吐旭日/溶金四溢,红光四射/包钢第一号大高炉/唱起第一支歌/迎接第十个光辉十月/钢铁黄河第一口喷泉/冲红乌拉山绿野……”
诗集中周雨明的一首《新走西口》,很吸引人,他在回忆昔日走西口的苦难之后,笔锋一转,重点描写“今日走西口/是去建设包头/走不完,望不尽/阴山黄水间都是高楼/这地方多好/钢都把你挽留/这地方多红火/全国各省人都有……”。有些短诗构思巧妙,诗味甚浓,如鲁莽的《小歇》一诗,只有短短的几行,却勾勒出了一个炉前画面:“依着高炉/摸着焊枪/柳条帽扣在脸上/胸脯朝着太阳/小伙子五昼夜没离开工地了/你看他在储蓄力量!”诗人寒星风尘仆仆地来到包头,便写下了组诗《包头行》,他在诗中赞美包钢:“要说我们包钢/那是平地起家的天堂/杨柳成行结对/野花托着厂房/钢铁大街胜过黄河/日夜滚着车和人的浪/高楼一幢连一幢/比乌拉山还雄壮……”诗集中选编了工人诗作者开山的5首短诗,诗虽短但却很有力量:“叮叮当当,诗韵铿锵/铁锤打成诗句/熔炉炼出太阳/汗汗雨雨,浑身力量/要叫一号高炉/在我们手里成长。”还有一些诗作从各个方面赞扬包钢工人克服种种困难,创造出了惊人的奇迹。
那时,我刚来到包头参加包钢工作,无朋无友,想学习写诗不知该向谁请教。于是便把希望寄托在《春到包头》诗集上。我曾长时间地捧读,从中学习写诗的技巧,从中寻找诗歌的真谛。坦率地说,我早期的诗歌,很大程度上受到《春到包头》诗集的影响,也就是受到《包头文艺》的影响,甚至有些模仿。我喜欢《春到包头》的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写包钢自己的事儿,而且是写包钢建设的,有一种亲切感和自豪感。后来多少年里,我还是不忘这本书,小心翼翼地翻看,之后轻轻地放回书架上。在那个年代,我住单身宿舍,每天下班回来,常去的地方就是包钢职工阅览室,在那里阅读文学杂志和报纸,而《包头文艺》又是我必读的刊物,从中学习,汲取营养,在诗歌的写作上不断成长,令我欣慰的是就在1960年,我写的小诗便在《包钢报》《包头日报》上发表了。
在《鹿鸣》创刊500期的时候,我又把《春到包头》这本诗歌集从书架上小心翼翼地取下来,捧在手里翻看,感到依然那么亲切。从这本书中,可以看出当时内蒙古和包头地区诗歌创作的情况,了解诗歌创作的队伍,可以重温包钢大规模建设时期的火热生活,可以看到春天确实来到了包头。
现在这本诗集《春到包头》已经发黄,而且破损,但我仍然喜爱有加,因他毕竟伴我度过了初学写作的那个年代,伴我走过了58年的人生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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