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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为零

时间:2005/12/4 作者: 枯藤 热度: 43668

    岁月的流逝似乎没给这所房子带来多大的损伤,破旧的发了黄的白色的墙壁,仍是那样残留着剥落的斑斓。黑色的,油腻腻的木桌依旧静静的躺在窗下。透过窗子,可以看到,数棵老树在风中抖动着稀落的叶子,一株紫藤懒懒地依着墙有气无力的像依墙而立的八十岁老翁。只有那一碰便“吱吱哑哑”痛苦的低吟的上下床还保留着以往的记忆。

    “哈哈哈哈、、、、、、、”毫不节制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冲出窗子,在夜空中激荡,回旋,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起恐怖影片中披发女鬼的邪恶的笑。直吓得上厕所的小女生尖叫着一路狂跑。子吟探出大半个身子望着惊慌远去的黑点故做姿态的大叫着“鬼来了,鬼来了”。昏黄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映在窗外的空地上,披头散发,手舞足蹈甚是可怖。“真没意思”子吟猛的跳到床上“没意思透了”长长的舒了口气,呆呆的望着辨不出颜色的顶棚。“没意思”我望着黑黢黢的操场发呆,空荡荡的像魔鬼的宫殿。突然两人神经质的哈哈大笑,空虚、无聊。

    同是美的让人窒息的外表,走那那是直勾勾的、蓝幽幽的狼似的贪婪的双目。尤其是那些小女生的不屑、嫉妒、醋意又不忍不看的目光,刀子似的直刻的我们骨头发疼。笑笑,手挽手,昂首挺胸颇有些大义凛然的气概,我和子吟穿过枪林弹雨摸到角落里猫起来,任凭老师海阔天空,我自凛然不动。不过这条法则有时也失灵。你不理别人,别人可不一定不理你。瞧,那位头发花白,一脸和蔼的数学老师抖动我和子吟可怜吧吧的卷子,用他那深邃的带有哲学家理性的目光把我和子吟上上下下打量了数遍,直看的我们额头上冒汗,他才摇头叹息数声跺着他那特有的步伐走上讲台连一句批评的也不屑与 说。我和子吟对望一下耸耸肩笑笑,将卷子折成飞机“嗖”的仍向窗外。目光齐刷刷的射来,一脸的羡慕,有位老兄还竖起了大拇指。没种,我心理恨恨的骂那些想扔又不敢扔的。

    空气是透明的,看不见,摸不着。我和子吟 是属于空气的。班里总共三十人,期末考试老师上报了二十八人,没人在意。我和子吟是空气。笑笑,除了笑还能怎样。我们是差生没有发言权,只有在老师谈论年轻时的朋友时,我们才大声的喊:“男的?女的?”若是男的必问帅么?女的必问靓么?直闹的年轻的老师红了脸无言以对尴尬的傻笑,年长的竖起横目,怒而相向。但大多数情况下是不予理睬。

    教室是一座冰窟,我和子吟 依偎着相互取暖。架着大镜框,一头黄发 的地理老师用她那特有的母鸡似的嗓子喊道:“子吟!东非大裂谷在哪一洲?”子吟磨磨蹭曾的站起来:“亚、亚、亚洲”“哈哈哈哈”一阵瓷谑的笑声飞出窗外。“不,不是,是是是南美洲。”子吟 涨红了脸。“到底那?”子吟 遥遥头。班里早乐开了锅,午后的瞌睡也一扫而光,有几个人笑得滚在桌下。母鸡嗓子再度响起:“吆?你挺厉害啊?还来个地理大挪移。”前排的死胖子扭动着巨大的肉墩射来两道鄙夷的目光。我冲他挥舞着拳头,神气什么呀,整一痴呆,叫上半天才抬起黑熊似的头,一脸茫然的搜寻半天,迟钝的典型。老师扭动辄着酒桶似的腰继续她的课。为了避免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以后无论什么事我和子吟 都保持沉默。“说!说!乐萍?你哑巴了?”面对语文老师的狂烘滥炸我无动于衷。“砰”一声巨响老师夺门而出。

    我拉着子吟急急的躲入我们避风港,拥着被子呜呜的哭了。紫藤的叶子沙沙的响着。子吟放开摇滚大声的吼着,冲着窗外飞奔的黑影大呼小叫。“我们改吧”“好”子吟 附和着。俩人相视哈哈大笑。撕掉了所有的偶象打算与过去彻底决裂,望着黑暗中的 垃圾箱大喊着“再见再见”引的路人驻足观看。

    到了现实中才知道,不是你想改就改的了的。身边依旧是鄙夷的目光,依旧是冷嘲热讽“好狗还能改的了吃屎”。我们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天下人都和我们一样天真。我忘了我们是空气。所有的决心所有的幻想都化为了乌有。我们小心翼翼的溜到最后一排猫着,俟机找茬。

    日子过的真快,流水似的,说没就没了。直到有一天,一位打扮入时的妖艳的中年妇女闯了近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际“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子吟白嫩的脸上十个血印清晰可见。“狐狸精”那女人恨恨的道。我腾的站起来正要还手,子吟拉着我“别,别他是于琼的妈”我恨恨的瞪着那女的。不知是我目光太具有杀伤力还是那女的胆怯了,悻悻的转身走了还没忘补充一句“狐狸精”。

    于琼有名的才子,高高的个子,微黑的皮肤,很帅。不知怎么的竟喜欢上了子吟 。为她漂亮?胡闹?不明白。拒他说是因为他渴望子吟自由自在的生活。有于琼的日子子吟 很快乐,上课也收敛了许多,再也没有深更半夜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三人一起吃饭,要比两人有趣的多,也省的多(于琼请客)我常跟着他们蹭饭,每次看到他们不经意的相视而笑,我急急的扒拉完,撒腿就跑。每次作幽灵在外游荡时会不经意间发现月光下相依的身影。

    事情很快传扬了出去,紧接着是一轮轮紧张的对峙。于琼一直没出现。我望着楼下的身影,瘦了许多,人反而显得更黑了。不知在和子吟谈些什么。子吟哭着跑了上来,他望着转身走了,背影竟有些孤寂。子吟什么也没说抱着我哭了。“这个王八蛋,我找他去”我恨恨推开子吟。“别,我让他走的,我不向让他为难。”“你个笨蛋”我恨恨的大了子吟一巴掌,相拥着哭泣。

    子吟走了拖着大大的行李箱,一个人孤寂的走入雨帘。我坐在教室里望着窗外的模糊的身影,浅黄色的裙子在风中飘者,显得那样的孤独无助。我冲出去“子吟”她回过头,满含着泪水:“不是不送么?”雨中相视而笑,苦涩的笑。窗内是一群迷茫的眼。

    我最后打量一下这间小屋,一切的喜,一切的忧都成了过去。已记不起是谁说的“一切为零,从零中来,还往零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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