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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腊月25的早晨,浓雾淡后,太阳破例露出灿烂的笑脸。出庄的小路上,络绎的响着悦耳的自行车铃声,各种各样的年货在后架上摇摇晃晃,无不预示着一个美好的年夜即将到来。
老汪奶的脚脖已经消肿,大斌小斌也把家里收拾的小有模样,年货多少托二叔捎了些许。剩下的,只是等着亲人们从遥远的城市回来,过一个温暖的团圆的年。
吃过早饭,大斌忽然说要去县城一趟,有同学过生日。
老汪奶明白自己从来劝服不了子孙们,所以不情愿,也只能缓缓说一句“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大斌简简单单的嗯了几声,便转身消失在薄薄的雾里。
下午四点多,大斌还没有回来,老汪奶不免有些焦急与担心。正不知怎么是好,斜对门的刘家媳妇忽然走进院来,吆喝到:“老汪奶,斌他爸来电话了。”说着,把手机递了过来。
老汪奶顿时又惊又喜,颤抖着枯树皮一般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手机,托到耳边,急切而又短促的喊了一声“喂”。
“妈,”一声遥远而又熟悉的轻唤忽到耳边,老汪奶的眼泪瞬间就扑簌下来了。
“啥时候···回来啊?”老汪奶已然泣不成声。
“妈···”大儿子的声音莫名的低沉,一种不得不说出难言之隐的痛苦占满情感。
“咋···”老汪奶的心弦绷紧如耕牛的缰绳。
“妈,”儿子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说:“我们过年先不回去了···”
“啥?”老汪奶一下子把眼瞪得如抱窝的斑鸠----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五雷轰顶的感受是那般的真切,直叫人失去知觉。
“妈,你听我说”那边大媳妇要去电话,诚恳并且理智的说:“不是我们不想回去,实在是事太难弄。这过年春运,光路费来回也要千把块。工厂这边正好缺人,工资加倍啊。再说我们只是过年先在这,等年过去,人家都回来了,我们立即就回去,也就是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老汪奶的心终于成了那个季节里的河水,透骨的寒冷过后结下了一层厚厚的冰。
后来的话,老汪奶已全然没有听进心里。只看到接过手机的小斌哭的稀里哗啦,把爸妈两个字叫的让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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